季暖睡得极香,一点被吵醒的倾向都没有。不仅是如此,傅瑾臣在躺下之后,季暖还像是感受到了身边的热源,她朝着他的怀中钻了过来。傅瑾臣看着自觉躺在自己怀中的人,她的脸颊睡得都有些红扑扑的。“看在你怀着我孩子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让你就这么呆着吧。”
他压低声音说道。季暖就像是听到了一般,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傅瑾臣看着她这难得乖巧的模样,在睡梦中的季暖可以说是和她在清醒时候对待他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们两人哪次不是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呛嘴了?傅瑾臣看着此刻安安静静的季暖,不由的感慨:“如果你一直这么睡着就好了。”
季暖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她含糊的听着,没太听清。翌日一早,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又回到了床上。季暖已经能够心知是傅瑾臣做的了,不过他此刻并不在这。她洗漱好下楼,只见到季清溪在傅瑾臣的身边大献殷勤,这幅模样光是让季暖看见了都觉得内心作呕。“瑾臣,你吃吃这个。”
季清溪殷切的说道。傅瑾臣没吃她夹得菜,淡淡道:“清溪你照顾自己就好。”
季暖缓缓地在一旁坐下了:“给我来一碗白粥就好。”
“啊?抱歉诶,妹妹,今天姐姐做的只有三明治和沙拉。”
季清溪略微阴阳怪气,“不如你就多吃吃蔬菜,这也能补充补充点维生素。”
季暖看着这桌上的饭菜实在是没有胃口。她也不欲与季清溪争辩,反正傅瑾臣只会站在对方的那边,自己何必浪费口舌呢。季暖正欲离开,傅瑾臣立即开口:“站住。”
季暖闻言,看着他,等着对方的下言。“你不吃东西是想饿着孩子?”
傅瑾臣问道,示意她坐下。季清溪还以为是傅瑾臣打算让季暖强行吃自己的东西,得意极了。季暖也有同样的误会,她的倔性也上来了:“我今天不想吃这些东西。”
她有感觉,自己如果吃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绝对是会吐的。傅瑾臣没再说话,只是那张脸让人觉得压迫力十足。季清溪有些诧异,难道说傅瑾臣是回心转意,站在自己的这边来!?如果是此刻将她比作孔雀的话,季清溪的尾巴只怕是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季暖见状,心情愈发烦躁:“我不想吃!”
她的情绪现在不知道是放大了多少倍,整个人竟然觉得有些委屈。傅瑾臣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模样,心底也有些诧异。要知道季暖不是经常哭的人,联想着医生的嘱咐,傅瑾臣起身:“走吧。”
“恩?”
季清溪闻言,心底的诧异更甚。“我送你。”
傅瑾臣说着,不容置疑的朝着外面走去。季清溪听见这话,面上是无论如何掩饰不住的惊喜。之前她都是自己被司机给接走的,季清溪不是不想让傅瑾臣送,奈何对方是一点的机会都不给啊!没想到今天机会居然主动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季清溪只觉得惊喜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好啊!”
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立即跟了上去。还不忘给了季暖一个挑衅的眼神。季暖看着两人相伴离去的模样,嘲讽不已。现在傅瑾臣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太太,稍等片刻,粥马上就来了。”
管家适时地站上前,“厨师已经到厨房了。”
“多谢傅老先生了。”
季暖听见这话,心情好转了不少。管家是傅老爷子的人,傅老爷子一向是关心孩子的,她理所应当认为厨师是傅老爷子安排的。季暖或许是被刚刚两人的行为所气到,话也有些多。“不像是某些人,表面上都不关心孩子了!”
管家见状,哪里不知道自家太太是误会了。他立即解释道:“这是先生安排的。”
“什么?”
季暖挑起了眉梢,一脸的不相信。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是先生刻意安排的,他看你这几日吃不下什么东西,直接安排了厨师。”
管家一五一十地说道,也是有心为傅瑾臣说好话。“你也知道的,如果这件事情被季小姐知道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是非,所以先生刚才才会将人直接带走。”
季暖下意识的不相信,可厨师已经将粥端在了她的跟前。香味扑鼻不说,而且还有适当的小菜作为搭配。季暖光是闻到都觉得自己开始流口水了。厨师更是在旁边说道:“太太,先生已经吩咐我了,只要您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我说!”
“谁需要他假好心。”
季暖闻言,低声嘟囔道。但是她已经端起了碗和勺,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管家和厨师都没必要说谎,看来当真是傅瑾臣做的。季暖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如果说傅瑾臣只是想做表面功夫,他着实是没必要做这一出的,只需要让自己强行吃下季清溪做的饭菜便是。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季暖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想法。不过自从有了厨师之后,她的一日三餐倒是好了起来。季清溪看着每次都剩着的饭菜,心情也愉悦不已。她并不知道季暖暗自开小灶,巴不得这贱女人直接饿死才好!傅瑾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的季清溪,鬼使神差的问道:“季暖最近吃的东西都很少。”
当然,他指的是季清溪做的东西。季暖几乎顿顿都吃厨师做的饭菜,食欲大增。“对啊,妹妹的口味真是变得越来越刁钻了呢。”
季清溪一有机会就在傅瑾臣的面前上眼药,“我问过她想吃什么,结果做了之后,她又不想吃了。”
她面不改色的编造着谎言:“不过我也没觉得累,正好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嘛。”
季清溪的话不是在贬低季暖,就是在抬高自己的形象。如果是以往,傅瑾臣或许当真是觉得季清溪是个极其贴心的姐姐,但是在知道一处不对劲之后,他现在看季清溪只觉得处处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