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桂花交代完,立马就往外面跑。她也挺想留下来蹭顿饭的,但是家里面的活更要紧。一想到干活能挣钱,她就一点不想偷懒了。乔桂花离开以后,乔母抹了把眼泪,嘀咕了一声。“这孩子。”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乔母整理一番,搬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些东西肯定是要分下去一些的,但是乔桂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自己留点,她也不能寒了乔桂花的心。乔桂花回到陆家以后,也没耽搁,立刻就开始干活。钱氏看在眼里,心里面还算是满意。只要是踏实肯干,以后他们三房的日子也不会差。这几个孩子里面,她最担心的,就是三房。陆江飞虽然老实,但是能种地,只要肯干,总归不会差了。孙燕燕是个有成算的,将来就算是分开过,她也能持家。二房就更不用说了,两口子都聪明。陆江帆的小机灵不少,钟氏是个通透的人,陆星辰现在会做生意,陆晚棠就更是不用说,会的东西多,还有福气。陆长宁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懂事,最近也收心开始好好读书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更喜欢习武,经常跑去跟着叶良练武。总之,不管是干什么,二房的日子都差不了。陆娇兰家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有他们和二房帮衬,也能支撑起来。眼见着李长生也长大了,而且老实能干,以后也是个顶梁柱。就差在三房上面,陆江安是挺聪明,但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之前十几年都帮不上家里面什么,还要一直花钱吃药,让他性子有些软。乔桂花要是还不成长起来,他们两个供着一个读书人,难。现在乔桂花变好了不少,她这心里面也放心了不少。“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是我犯错了吗……”乔桂花一转头,就对上钱氏的目光,顿时心里面一慌。但是仔细想想,她这两天好像挺老实的啊。“没事,好好干你的活。这些都是赚钱的本事,你现在好好干,将来对你也有好处。”
乔桂花哪敢说什么,连忙点了点头,脑子里面还在使劲想最近有没有做错事。看着她那样子,钱氏无奈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吓唬吓唬她也好,免得她都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乔桂花这人就是这样,必须要有人在她身边敲打,要不然,她就会认不清自己了。“奶奶,这是新调制出来的颜色吗,真好看。”
陆晚棠拿着一盒脂粉,跑到了钱氏面前,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蛋。钱氏盯着陆晚棠的脸仔细看了看,总觉得看不出来什么,但好像是和平时有一点点的区别。“我用了一点脂粉,你看,是不是很好看。这个颜色,好像很适合小孩子。”
小孩子皮肤好,白里透红,不加点缀就很完美了。但是县城一些有钱人家,还是喜欢给小孩子也打扮打扮。这种颜色,给小孩子用刚刚好,不会显得太艳俗老成,又能增添几分气色。“哎呦,我都看不出来。”
钱氏说完,看了看陆晚棠手里面的脂粉盒子,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乔桂花她们一直都是按照那几个颜色做的,如果调制出新颜色卖,也会告诉她们的。两个人拿着脂粉盒找到乔桂花,问她情况。“这个啊,是我那天不小心放错了颜色,就弄错了,我想着丢了也浪费,准备自己用。估计是忙着什么的时候随手放哪了,忘了。”
乔桂花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滴溜溜地转着。难道是因为这个,钱氏才说她的?“你还能做出来吗,再给我们做一个。”
钱氏也不管她想什么,她可没有那闲工夫去猜乔桂花的心思。“能,我记得那个颜色的花粉呢。”
等了一阵,乔桂花便调制好一盒新脂粉,递给了钱氏。陆晚棠对比了一下,果然一样。“三婶,这个颜色可以多做一点,配比你告诉大家,带着他们先做一批出来,明天让大哥他们带去卖,看看行情。”
陆晚棠相信,这脂粉一定可以卖钱的。乔桂花听了这话,也不耽搁,找了几个比较聪明的,带着她们调制新脂粉。第二天一早,陆晚棠迷迷糊糊穿好衣裳,饭都没吃几口,就跟着陆星辰他们一起去县城了。“我就说交给我们吧,你看你,困成这样,多遭罪。”
陆星辰看着陆晚棠困得东倒西歪的模样,有些心疼。钟氏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睡会吧,到了县城,我喊你起来。”
“那我睡咯。”
牛车和马车比起来,还是差远了。陆晚棠一路上颠簸着,也没有睡好,不过开始摆摊的时候,她立刻就精神起来了。今天来摆摊,竟然又遇到了陈玉儿,而且还是刚开张的时候。看着这张脸,陆家人就觉得晦气。“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钟氏看见陈玉儿,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我来买东西啊,看看你们这卖的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们这地方,也没有什么有钱人来买吧,担心你们赚不到钱,这才来看看的。”
听到这话,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这话,可不只是得罪了陆家,更是将他们这群人都给嘲讽了一遍。然而,此时的陈玉儿目光只在陆家人身上,还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不对劲。这段日子,她在张家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以至于她现在有些太目中无人,也没有之前那么小心谨慎了。“你要是有钱的话,就回去看看你外祖母吧,她都瘫在床上了,还记挂着你过得好不好,真得好可怜啊。虽然当初你们闹了点矛盾,但是也不能不管她啊。”
陆晚棠人畜无害地说完这番话,然后眨巴了一下眼睛。从一个孩童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自然是高的,尤其是刚刚陈玉儿还无形之中得罪了许多人。“我知道她是谁了,就是张家那个未来女婿的通房。我听说,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的。”
“我也听说了,就是这样,真不要脸啊。”
“那姓周,可是张家的上门女婿,要不是她用了手段,怎么可能成功。”
听着众人的话,陈玉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会帮着陆家人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他们贪得无厌,总是来和我要钱。而且,她就算是瘫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初她为了钱,差点将我卖给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做妾,我为什么要管她?”
陈玉儿只想尽快撇清被扣在脑袋上的罪名,有些慌不择言,殊不知,今天这番话留下了多大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