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犁说的别墅在城北的一处林子边缘,绝大部分有钱人在做别墅的时候,都喜欢把房子弄到外边去,总之和城市中心离得越远越好,张破门不懂这有什么说法,不过等他被王犁接着来到别墅附近的时候,他倒是理解了这样盖房子的意图了。古时府邸傍山僻水,讲究一个人与自然的所谓和谐,他们面前的这座别墅,从外面看,并不奢华,甚至用的是木色,显得清新脱俗。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在流行什么欧式设计,都是从外边学来的,用色非黑即白,这样的私家别墅反倒是少见。他们的房子背后便是林子,再往深走走也能听到哗哗的水声,看来这家也是打算找个清净地方,远离世俗。主意是挺好,就是遇到了些麻烦。“在这边。”
王犁示意张破门跟着自己,靠近别墅之后,在那个小院中,一家三口正在徘徊踱步,显得非常不安。男女主人看起来都异常疲惫,稍稍有些肥胖的男主人看见王犁,登时一个箭步冲过来,质问道:“还不帮我们解决?什么意思?”
王犁有些头大,看来等待的这段时间已经让男主人已经烦躁不安,只得好言相劝道:“齐老板,前段时间我也在帮你找合适的人,你看,这不就来了?”
“哼,我已经自己找人了,待会就过来!你们这帮人真是靠不住!”
齐性男子哼了一声,目光却仍旧向后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没胡子的年轻后生,顿时心中火起,一把揪住王犁说道:“你找个小屁孩在这糊弄我?”
“不是,不是,这位可是为端木家办事,得到宋公子赏识的请神人,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大着呢!”
齐鑫这才把手放下,面色阴沉,半信半疑。就在几人争论的这段时间,齐鑫找的人也来了。那人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穿着一身破麻布衣,腰间别个囊袋,带着墨镜,留的八字胡,倒是显得仙风道骨。张破门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人好似在哪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位是曹先生,在这华南一代有名的请神人,正巧,和你叫来的毛头小子一样。”
齐鑫点点头,显然对姓曹的更恭敬一些,比起张破门,自然是他这种来回奔波的人名头更大一些。“言归正传,我这宅子里面出了问题,需要你们去帮我解决。”
“这事好弄,既然王总非要坚持那小子有些本事,那就你们谁能解决,我给谁钱,怎样?”
王犁求救般似的看向张破门,齐鑫这人虽然脾气古怪,却是他重要的客户,今天这事如果自己不能让他满意,之前他们谈论的长久订单也就告吹了。那个姓曹的请神人,对这样的情况也十分意外,他眉头一皱,看向张破门,自然地拱手道:“在下曹菜,不知道这位是?”
张破门看他说话文绉绉的,有股迂腐的劲,虽然心中不喜,但是面子上还得过去:“我叫张破门,一个刚入行的小辈。”
曹菜长长的“哦”了一声,显然是没把张破门放在眼里,打过招呼之后,他便转头向齐鑫问道:“齐老板,我看这地方波诡云谲,古怪不已,你要让我们办事,总得先把情况细细说一下,有什么怪事?又对你们造成了什么影响?”
齐鑫拍了拍脑袋,这才和众人大体讲了讲最近发生的事情,绝大部分张破门已经从王犁那边听得,有一些小细节他也牢记于心。“这几天,我那种幻听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时长能够听到一个古怪的笑声,有时我夜急,起来之后偶尔能看到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我家里到处乱跑,把东西掀翻。”
齐鑫似乎是说到古怪的地方,汗毛倒竖,眼睛都瞪大了不少。“昨天,昨天我妻子带着我家小子去城里买东西,我一个人在家里收拾餐具,不知道为啥,那水龙头的水突然变成红色,红的和血一样!”
“我觉得害怕,就关掉水龙头去擦手,哪知道,在我厕所的镜子上,有一张人脸!”
“他一直在笑,五官扭曲,两颗眼珠子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滚出来,从镜子掉出来,往我这边滚!”
张破门和曹菜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这样奇怪的鬼祟,他们都没听说过。“那镜子呢?”
张破门看齐鑫脸色惨白,等到他稍稍缓过神来之后,问出了那个问题。““还在我家挂着,只是,只是被我用扫帚打碎了,那人脸也消失了。”
王犁和他带过来的人听完齐鑫所讲,也都觉得古怪,这寂静的林子里面,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张破门和曹菜在齐鑫的带领下靠近房子,他熟练的打开灵视,却见那房子门缝之中不停的溢出黑色的雾气,它们凝聚成人手的形状,在门框上留下可怖的手印。“怎么会这么严重?”
张破门有些诧异了,这儿的邪祟所造成的阴气不算很强烈,但它的邪恶程度,却远远超乎张破门所料。这种怨恨和恶意,已经快要化为实质,变成噬人的怪物了!“这可是个大麻烦啊!”
张破门眉头一皱,但并未退缩,他拉开房门,登时就觉得面前一凉。一阵白雾在他面前成型,随即又消散一空。“小子,这地方有点古怪,你得小心。”
张破门心中感激书中仙替他挡下煞气,只见那房子里已经到处都是黑色的手印。他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见那个叫曹菜的,手里拿着几个纸包,嘴中念念有词,一层模糊不清的光罩在他面前呈现而出,帮他抵挡着邪祟的侵蚀。他的嘴角,不知为何翘起了一个弧度,但一闪而逝。张破门一愣。是胸有成竹?还是觉得这地方不足为惧?亦或是......张破门心中有了些许警觉,他看向身后不敢靠近房子的众人,又看了看自己这位同行,突兀的产生了一种恶意的猜想。这个曹菜,是不是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