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端木蕻见面的情形。“你我当时处理姚君那件事的时候，端木蕻没有第一时间对我们做出任何补偿，后来才派宋略联系我，说要让我一个月进入上流社会，虽然最后他没做到，我倒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奖励......”“给了，师叔给了我八百左右吧。”

“是，但当时端木蕻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白章那时候没有正面见到端木蕻，不过从当时的情况也能判断出来，端木蕻对他们两个根本没什么兴趣，或者说不屑一顾。“可今天呢，他突然用如此正式的方式和你我谈生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他心中，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份量。值得他去拿出一些流程来糊弄了。”

张破门想点烟，被司机拒绝了。他摸摸脑袋，又看向白章：“我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对吧？”

“可是如果没有一丝瑕疵的话，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你是说......”“没错，在我看来，端木蕻和普通的生意人没有什么区别，想达成一个目的，如果用的是自己的人，当然没有顾忌，但要是用别人嘛......”张破门把五岳从绳子上解下来，交给白章。“换做你，能放心吗？”

白章算是明白了。“所以说，你要留出一些把柄，好让他觉得你贪财？”

“对的，只有这个人有需求的时候，你才能很好的把他握在手心里，不用担心他的背叛。”

“玉当有瑕，完则易损。”

张破门长出一口气，这其实是他自己的理解，至于端木蕻是不是这样想的，他也不清楚。不过按照这老头的尿性，他猜的应该是没错的。“你真是越来越像个生意人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比起他们，你要更狡诈一些啊。”

白章看着好友那张脸，感觉面前的人似乎比以前陌生了不少。“可这里面的有些东西，怎么样都不会变。”

张破门拍了拍胸脯，他到地方了。“明天见，顺便想想应该如何处理端木蕻的委托。”

等到他回家的时候，雷振还在写写画画。“老板，这顿饭吃的如何？”

因为要去吃饭，所以张破门就让众人提前下班，有情况电话联系，雷振现在是他的同居室友，说话比起其他人方便了许多。张破门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顺便提出了自己的猜测，雷振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对张破门的想法保持赞同。“我懂，我懂，看我老板，谭膘，自从你把那挝芳卡拉气吐血之后，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生意人嘛，用时视若珍宝，不能用的时候弃如敝屣，他们当然希望所有事情都把握在自己掌心里，要是这东西不能被自己把控，即便它很好用，也终究会让主子心里膈应。”

人际学大师雷振对这些倒是的透彻，他将最近的财务账单彻底罗列出来，一个后空翻从椅子上翻到床上，盖上被子一气呵成，就差关灯了。“宣传的事情我已经委托你的那些农工朋友去做了，他们早就看端木家不顺眼，很快你就能听到风声了。”

张破门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情，让他非常满意。雷振为了保证自己的脑袋还能好好使唤，每天都睡得很早，张破门则拉过凳子自己坐下，开始思考新的委托。端木家前些日子从北方接过一个事情，是一户很有钱的人家的丧事，姓贾，他们家老爷子寿终正寝，两个儿子哭得伤心，第二天就开始为了财产的事情争论不休，因为老爷子死的突然，没有留下遗嘱，两兄弟争论半天也没有得出结果。结果人死了的第二天，大哥突然发了疯，用头不停的撞梁柱，撞的头破血流，在弟弟面前又哭又笑，说自己如何如何对不起弟弟，整个人疯疯癫癫，一下子闹得所有人人心惶惶，他弟弟受惊也得了重病，家里女眷觉得是犯了冲，就打算请先生看看，听说端木家非常有名，这事就到了端木蕻手上。他没多想，就派了两个本事不弱的门徒前去查看情况。结果两人到了地方，刚进那院子，门框就砸了下来，当即把其中一个门徒砸的头破血流，当场死亡，另一个大惊，要去棺材那边看看，可没想到人刚走到门槛的时候却被绊了一跤，摔死了。这两位门徒的死让这家人家更是焦躁不安，知道一定是出了问题，这事后来传到端木蕻耳朵里，他当然生气，这两个门徒没解决问题也就算了，还死在人家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他们端木家的名声也因此受损，所以这事才落到了张破门头上。端木蕻有意让宋略跟着他一块过去，不过张破门这次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可不想在干活的时候看宋略那张臭脸，而且他和白章的默契已经相当之高，再来其他人，说不定反而会坏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也是，能让万魑经亮字的，上一个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书中仙缓缓浮现在他身旁，手里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张破门看着它打字的动作愈发熟练，不由得有些无奈。“仙儿，你不会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吧？”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无聊时候的一种消遣罢了！”

书中仙的脸显不出表情来，判断它的心情只能从语气来判断，张破门猜他现在一定聊的很开心，声音都高了不少。“所以说，这事我应该参与吗？”

书中仙这才将诺基亚放下，看了一眼张破门。“你都答应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当然要参与，不过，你得把她带上。”

张破门转过头，看向勤勤恳恳干活的阿阿，还有它旁边那个显得十分郁郁寡欢的娃娃。她转过头，两颗用豆子做的眼睛之中充斥着对张破门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