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交给警方处理，还请邢警官告诉我，我们做的哪里有问题？我们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您年纪轻轻，怎么能凭借自己对我们的喜恶，说出如此不负责的话？”

“你！”

邢芳伸出手指指着张破门，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脸蛋都憋的有些通红。“两位先不要激动，我们做出这种评判确实不应当，但具体考证还是要走流程的，你们还是先和我们走一趟吧。”

刚刚那个和邢芳耳语的警察看出情况不对，急忙打个圆场，心中却是对自己这个上司有些无奈，年轻人，太容易冲动，老是不能客观看待问题。张破门也不想和警察吵起来，他和白章同样也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去解决事情，凭什么因为你这臭丫头片子几句就把我们定为嫌疑人？这口气他不能不出。最终协商完成，张破门和白章还是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在派出所做完备案，再留着那蛊虫盒子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张破门便将部分情况告知警方，把这玩意交出去之后，排除嫌疑之后才和白章走出派出所。临走时，他还能看到邢芳那充满敌意的目光。“自古为女子和小人难处也。”

张破门又猛吸一口烟，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白章，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白，还痛吗？”

“还好，包扎完之后舒服了不少，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白章显得十分困扰，他和张破门从事这个行当这段时间，虽然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总归是没有遇到今天这种直接出人命的恶性情况。即便是当时姚君的事，刘富贵之死，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只是因为利益或者个人原因，他们就能把别人的性命当做玩物吗？”

在师父及道义之中成长的白章，不能接受。而因为各种原因被逼在生意场上浮沉的张破门，倒是对白章这种想法深有体会，毕竟，他也算是半个过来人了。“老白，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我是阴差，等我到了鬼门关的时候，我就能看到，看到什么？看到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

“他们有好人，有坏人，好人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坏人没有忘却罪孽的资格，他们会带着罪孽饱受永世煎熬。”

“善恶终有报，我们不能迷茫，我们要是不能把信念坚定下来，这些人就会害更多人。”

张破门将烟扔在地上踩灭，表情肃穆。“还记得水坝哪里我说过的话吗？”

“其实咱们也是为钱，为了混口饭吃，甚至这次找李肃，也有我自己的一份私心。”

“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有，但是底线上，道德上那些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是规矩，破了，就没这个资格了。”

“我们其实帮不了多少人，可我们帮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很在乎我们去帮他，如果可以的话，也许我们能保护李肃，不让他得到如此下场，可我们也不是神仙，我们只是稍微有点本事罢了。”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白章点点头，目光再次变得坚定，比起张破门，他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目的，他只是在为了某些师父继承给他的东西去战斗。他也从张破门那里听到了师父最终的选择，悲伤之余，却更加为自己是师父的弟子而自豪。“师叔啊师叔，如果换做你，能够做到如此吗？”

白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看向自己身旁面容已经逐渐开始沧桑的老友，露出一个微笑。哪怕他们之间的出发点其实有很大的区别，可他们还是能够并肩战斗，将背部毫无保留的交给彼此。这一点，以后也不会变。“好，振作起来！”

张破门和白章相视一笑，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信念。“走，我们去把他们这帮狗日的臭虫，从犄角旮旯里，狠狠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