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

尤桑抓住愤怒落下的竹竿，不悦的夺了过来。“你没看到花花临死前，努力的在对我们笑？它是在感谢我们给它吃糖，那将成为它猿生最后的一点甜！”

饲养员爷爷愣了愣，蹲下去抱着花花的尸体痛苦。二十年的养育，他早已把花花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他哭的很大声。余小暖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饲养员爷爷讲花花的眼睛合上，看着他为它擦洗身体，送它最后一程。她的喉咙上像塞了棉花团，难受的发紧。尤桑握住她的手，“小暖姐，这事不赖你，花花已经病入膏肓。”

在她们来之前，花花已经看过不下数十名兽医。个个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我知道，我只恨我没能早些跟它遇见——”或许，她能帮上忙。饲养员爷爷冷静下来，他让她们回工作岗位。接下来，会有专人负责处理花花的尸体。尤桑安慰几句，余小暖想说话，一张嘴就哽咽。最终，她们带着自责悻悻的离开。一整天，余小暖都轻快不起来。快下班的时候，小土带着领导找到她，“余小暖，照顾花花的饲养员说，是你给花花吃糖导致它卡喉而死，这件事你得负责。”

农场有条规矩，饲养员或者兽医因不当操作导致动物出意外的，都得按责任进行赔偿。“花花按现在的市价值六十万，你至少负一半的责任，准备三十万赔偿款吧！”

领导说的轻描淡写，好似赔的是三十块。小土在旁边幸灾乐祸，“人狂自有天收，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

“我不同意！”

尤桑正要为她抱不平，余小暖霸气的站出来，直视领导的目光，“给花花做尸检，若是卡喉造成的死亡，我一分不少进行赔偿！”

“对！若是花花突发疾病离去的，你们得同小暖姐道歉！”

两厢僵持，门口突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怎么了？”

一个穿着碎花吊带裙，绑着波西米亚发辫的瘦高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风姿绰约的走进来。小土眼前一亮，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是这样的，我们部门的一名员工，随意给大猩猩花花吃糖，导致它卡喉身亡。”

她热心的上前说明。施筱筱听到花花离世，眼泪唰的往下落。“什，什么？花花……它，它没了？”

她痛苦的双手捂唇，转身往外跑，没跑多远一头扎进一个怀抱。“呜呜，阿湛，我还是回来晚了，花花它离世了。”

余小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门外的场景。听到那一声亲昵的“阿湛”，她右眼皮狂跳两下，脚不受控制的上前。她站在人群的末端。隔着几个脑袋，看到女人双手捂面，额头抵着陆湛的胸膛，小声的呜咽着。身材欣长的他，一动不动，任由她依靠。察觉到余小暖的目光，陆湛后退拉开和她的距离，“现在去，还能见花花最后一面。”

施筱筱注意到他的疏离，上前去挽他的手。“你陪我去，我一个人……害怕。”

陆湛侧身避开她的手。“好。”

他越过人群，深深凝视余小暖，“你一起来，为施小姐做个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