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两代主母端坐在大厅里,优雅地喝着茶,冷眼旁观,仿若没有听到三奶奶的指桑骂槐。这让三奶奶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准备好的说辞噎在了嗓子眼里,一下子哑了火。玉水凝却听不得孩子哭,平时小孙子墨儿要是哭一声,她都心疼得要命,何况是哭这么长时间。她赶紧起身,朝着小慧母子走过去,关切地问,“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家庭医生来看看?”
“谢谢伯娘,孩子就是任性,没事,让您操心了,对不起!”
“孩子就是孩子,过得最是肆意潇洒,这可是谁也羡慕不来的,小宝宝,看奶奶手里拿的是什么?快别哭了,再哭我就把好东西拿走了啊!”
小家伙一听,立马扬起粘着泪珠的小胖包子脸,伸手去夺玉水凝手里的枪,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颇有不拿到手誓不罢休的霸气。那虎头虎脑的小样逗乐了大伙,好算缓和了大厅里尴尬死人的气氛。往年这时都是龙家老宅最热闹的时候,而今年,从那些旁支人到来,这里就不可避免地充斥着火药味,现在,单看这火药爆不爆,什么时候爆了?二爷爷和四爷爷两家今天没来,看来是在排雷,不想被这拎不清的两家牵连,避开了。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看不上这两家女人,现在更是满眼厌恶。索性也没有坐下去的必要了,轻咳一声,抓起拐杖,“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说几句闲话就累了,你们坐,我先去歇会!”
“妈,我扶您回去!”
玉水凝扔下逗孩子的小玩具,急忙过来,搀扶着老太太回了主院。大厅里一众妇孺被晾在那里,坐不是,走也不是,三房年轻的小媳妇臊得脸都要紫了,心里一个劲儿埋怨老辈人糊涂,一辈子仰人鼻息讨生活,临了临了,斗米恩升米仇不说,还拉扯上他们这些小辈,真是的,她们不要脸,小辈还要脸,以后让他们怎么抬头见人?尤其是刚刚受了无妄之灾的小慧,恨得牙痒痒,心想,归家一定要和丈夫好好理论理论,这叫什么事啊?守在大厅门口的洪伯对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嗤之以鼻,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神游太虚。他有个老朋友说要给洪杨介绍个女朋友,那女孩儿的相片洪伯都看了,洪伯非常满意,现在洪杨的伤也好利索了,就等那个臭小子点头,要是真相中了,今年就给他们办婚礼,说不定到明年年底,他也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呢!洪伯越想越美,完全不知道大厅里三奶奶和五奶奶两个老糊涂掐起来了。待洪伯发觉,两个人已经大打出手,干到一块儿去了,洪伯一个大男人不好拉架,只能唤来几个女佣,将人分开。好家伙,三奶奶脸被挠花,五奶奶脖子上也是一道一道的血痕。“……”面对这样一场闹剧,众人无语!钱真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在钱字面前,一切肮脏龌蹉都藏无可藏,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