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和洛离付了茶钱也跟着走进了医馆。管家找来躺在后厢房养伤的任瑾之三人,“就是你们昨天打伤了我家公子是吧!这调理费和药费是一百两银子,你们几人看着办。还有,我家老爷让我到你们长春书院,去找你们院长评评理,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教学生的,竟然教出一群喝花酒,还为了青楼女子大打出手的学子。”
原本想躺着装S的三人突然就慌了。任瑾之梗着脖子说道:“明明是你家公子将我们打伤了,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中年男子很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难道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吗?”
“可是被打的是我们啊!你家公子我们三个根本就没打到他。”
曹学子很是不服气的道。“打架场面那么混乱,谁看到你们没打到,而且我家公子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了身,我家县丞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你们三个加一块都赔不起。”
县丞老爷的老宅在这镇上,因为家里的老人不愿意搬去县里,所以一家子都住在镇上。只是县丞老爷每天去衙门要起早一些。闻言,三人都愣住了。这县丞老爷可是县衙的二老爷,将他得罪了,这一辈子都别想走科举这条路了。管家见这三人终于知道怕了,话气缓和了一些说道:“你们仔细想想究竟是谁打伤了我家公子,若是不能得到他原谅,你们都会被书院除名。”
姓曹的学子和另外一个学子对视一眼,赶紧起身对着管家行了一礼。两人虽然家境还算不错,要是他们被学院除名,有了这个污点,想要走科举之路就难了。到时他们不被家里人打断腿才怪。曹学子说道:“昨天的事情是任瑾之动的手,我们根本就没动手,请您一定要明察。”
管家眼里闪过一抹得逞说道:“如此说来,就是任学子对我家公子动的手?”
两人赶紧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没错。”
床上躺着不能动弹的任瑾之气的满脸通红,大吼道:“你们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管家才不理这么多,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好,此事我会如实向你们学院的院长说明,任学子我家公子的药费记得送到我们府上。”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提醒道:“我家公子脾气急,别让他等太久,不然,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说完,管家这才甩袖而去。曹的学子和另外一个学子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相互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留下任瑾之躺在床上,肺都快气炸了。这些人刚离开,医馆的小厮走了进来,很是客气的说道:“公子,昨天光顾着救人,您的医药费还没给,这一共八两七钱银子,请结一下账。”
任瑾之正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小厮现在来问药钱,正好撞在枪口上。“你怎么不找刚才离开的那两个人要,看我躺在床上好欺负是吧!”
“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您那两个同伴的药钱他们已经自己付过了。”
“那我一个人的也要不了这么多,你们抢钱呢!”
“您这可是断腿,这医药费当然要这么多的。”
“你们分明就是黑店。”
任瑾之这话正好被经过的掌柜给听到了,他走进了看了床上躺着的他一眼。任瑾之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正准备以此要挟的时候。只听掌柜的语气平淡的说道:“将他的腿恢复成断了的样子,丢出去。”
闻言,任瑾之急的都快哭了,“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我给钱还不行吗?”
他见小厮好说话,赶紧告诉了小厮他家的地址,让他帮忙跑一趟,帮他传个信给家里。小厮很理直气壮的说道:“没空,我拿的是我们掌柜的工钱,怎么能帮别人做事。”
最后,任瑾之向掌柜的求了好一会儿情,掌柜的才同意让小厮跑一趟。等任家人赶到的时候,学院也正好让人将退学书送了过来。双重打击,让任家人一阵鬼哭狼嚎,医馆见他们太吵,收了医药费就将他们赶了出去。等任家人都走了,洛离和贺兰月才从医馆里走了出来。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两人在镇上买了一些肉就回家了。后续的发展他们只管等消息就好了。回去的一路上,贺兰月都在想,有时办事找到对的合作伙伴看来真的很重要。就比如这次,青楼里的人就帮了大忙。那县丞家的公子,就是春杏的常客。很是欣赏春杏弹的一手古琴。春杏不过说了句让他配合演一出戏,想让心仪之人娶她,这县丞家的公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没想到那个平时没个正形的公子,这次还真没掉链子。至于任瑾之的腿当然是洛离暗中做的手脚。这主意是贺兰月想出来的,让春杏好一阵佩服,直说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回到家正好赶上三婶在做饭。贺兰月将买回来的肉拿到厨房,小石头一直跟在她后面流口水。三婶看着也是一阵好笑。中午饭大家美美的吃了顿红烧肉。又过了几天,玉米长出五片叶子了,这个时候要定苗了。也就是弱小的植株拔掉。贺兰月清早将里正等人都叫到地里,告诉了他们定苗的事情和重要性。忙碌了两天,地里的事情终于忙完了。又过了一日,洛离一早带着大山小山做完了训练就去了镇上。中午的时候就回来了。贺兰月也知道了春杏她们的最近消息。当天任家人从医馆出来,就抬着任瑾之去了县丞府,可门房以公子病重为由,就是不让他们进去。这不能进去,就不能给县丞老爷的公子道歉。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里可是官老爷门前,是一点也不敢放肆,只能苦等。一连等了两天,县丞府的公子就是不见他们。任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能让县丞的公子原谅,那他们想要让任瑾之重新回书院,那就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