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流露出了如此受打击的模样。“我与她的关系，她没有必要骗我。”

宁止淡淡的抬起头，看着楼寒，道：“你一直以为云姨喜欢的是你，可你却不知道，早在荣国公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那一日，云姨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而她早就已经殉情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身体，因为她已经化作了北疆的飞灰。”

“你骗我！”

楼寒猛然上前两步，不等宁止说完，便将他的衣领狠狠的抓了起来，眼中的怒意似乎是要将面前的人给撕得稀巴烂一般。“我为什么要骗你？”

宁止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忽然凑近了楼寒的耳边，轻轻的道：“父亲，我的母亲不是云语，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啊！”

楼寒猛然长啸一声，将宁止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扔了出去。他癫狂的转过身来，走到床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子，眼中透露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就在此时，宁止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冷漠的说道：“十分钟之后，整个人天山庄就会塌陷，天山庄的罪恶也会消失在这人世间。师父，你醒醒吧。”

“你这孽子！”

楼寒猛然回过身来，一双腥红的双目恼怒的盯着对方。忽然，他轻轻的笑了。“天山庄塌陷了，她也会死在这里，怎么你忍心吗？”

楼寒伸出手来，指向荣嬉。原本无法动弹的荣嬉却一下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夺过了尸体上面的玉佩，而后高高的举起玉佩，将玉佩直接扔向窗外。她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谁都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你疯了，她是你娘！”

楼寒震惊。“她不是我娘！”

荣嬉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尸体，看见这个有着云语容貌的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楼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来不及和荣嬉计较，便抱着女子飞出窗外去寻玉佩。空荡荡的大殿之内，顿时只剩下宁止和她两个人。“你没事吧。”

宁止走到了荣嬉的面前，他最关心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一次回来，也不过是因为想救她而已。“为何要回来？”

荣嬉已经恢复了知觉，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宁止。脸上闪过了十分复杂的神色。“说过一遍的话，就不用再说第二遍了吧。”

宁止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师父很快就会回来，你赶快离开吧。”

“那你呢？”

荣嬉抬起头，看着对方。她想问问宁止是不是真的用自己的命……可是眼下看着宁止那温暖的笑容，她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都无法问出口。“如果真的要走，师兄你和我一起走！”

荣嬉看着对方的眼睛，坚定的说道。“不行，来不及了。”

宁止皱眉，正要说话，楼寒却是已经抱着尸体回来饿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玉佩太久的缘故，荣嬉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具尸体上面已经布满了青色的尸斑，就连皮肉都开始腐烂了。可楼寒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他走了进来，面色疯狂：“你们毁了我的阿语，我也要毁了你们！”

沉淀了十年的计划，就这么一朝被毁了。楼寒此刻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简直就想要杀人了！他似乎按下了什么机关，整个天山庄都开始山摇地动了起来。模糊之间，荣嬉只觉得脚下的地板突然凹陷了下去，而后整个人猛然下坠。似乎掉入了一个冰湖之中。宁止在水中搂住了她的腰肢，冒出头来，拼命的将她送到了一根木柱上面。“对不起，端儿，是我害了你。”

宁止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可是荣嬉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下沉，下沉，好像要沉到地狱里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