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星木然的看着龙景,她脸上敷了厚厚的一层粉,仍盖不住微凸的巴掌印。显然,龙景的哭诉不是假的,她在南宫乔手底下做得很不开心。可不管怎样,这不该是她背叛朋友的理由。“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廖晨星的语气很平静,乃至到冷漠的程度。龙景愕然仰着头,不知不觉哭得满脸泪痕,仍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再也不能激发出廖晨星的保护欲了。“从今以后,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廖晨星继续说道。龙景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她没把廖晨星当未来伴侣,两人相依为命十多年的交情不是假的。她一把抱住廖晨星,把头扎进对方怀里,哭诉道:“我也是没办法,杜嘉伊会帮你,而我……”听到“杜嘉伊”的名字,廖晨星眼中闪过怒色,龙景竟连杜嘉伊都算计在内了,这是他最不能忍的。他是个男人,不能总让杜嘉伊帮忙善后!毫不留情的推开龙景,廖晨星冷冷说道:“龙景,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就走。龙景想追上去,发现老三迎面而来。她立刻顿住脚步,幽怨的望着廖晨星的背影。老三把俩人的状况看的清清楚楚,路过廖晨星时拉了他一把,低声问:“怎么了?”
想起老三的劝告,廖晨星苦笑,“真让你说对了。”
“什么说对了?”
老三不解。廖晨星叹口气,“我被人卖了。”
更细节的东西不愿再说,他闷闷的回宿舍了。另一边,杜嘉伊辞别廖晨星后,直接去了霍氏。霍修宴不在,小满从没见过杜嘉伊发脾气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他回来后,让他去三楼找我!”
女王般的吩咐了一句,杜嘉伊回到工作室。黄导看见她,欲言又止。杜嘉伊心里明白,索性挑明,“霍修宴怎么说?”
黄导郁闷的皱眉,“让咱们三集之内完结。”
也是,IP改编权都卖了,这个系列自然没法拍下去了。杜嘉伊略一迟疑,“黄导,你别气馁,咱们再开发一个全新的系列就是了。”
她妖娆的把头发一甩,故意活跃气氛,“反正观众都是奔着我这个人来的,这年头,谁还看情节呀?”
黄导本来挺郁闷的,被她逗笑了,笑过之后仍是沮丧,“杜小姐,要不……”以为他要辞职,杜嘉伊抢着打断他的话,“这次确实是我没沟通好,但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尝试下恶女形象,这种人设在短视频领域做的不多,你的形象又够绝,应该可以营造出华夏富江的感觉。”
黄导建议。杜嘉伊略一思忖,也觉得可以一试。看了眼手表,“许群山还没来吗?”
今天明明有他单人的戏份呀。杜嘉伊给许群山打了个电话,才响两声,被对方挂了。“没礼貌的家伙!”
杜嘉伊无奈的嘟囔着。她可能是这世上最窝囊的雇主了。挂断杜嘉伊的电话,许群山轻蔑的望着傅承鄞,“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俩人此刻在霍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算是狭路相逢吧。傅承鄞挡住许群山的去路,金丝眼镜后面,目光狡黠。“堂堂黑手*党的太子爷,居然屈尊给个小财阀的千金做保镖,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傅承鄞慢吞吞的说。许群山身份被戳穿,却丝毫不意外,他盯着傅承鄞的眼睛,同样笑容玩味,“比不得傅少,再落魄的王孙,也是皇室贵族。”
傅承鄞瞳孔收缩,两人瞪视着彼此,谁都不肯让半分。“滚回你的皇城根去。”
许群山面无表情的说:“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手……伸不了这么远!”
傅承鄞冷笑一声,“龙城同样不是你的地盘!”
两人都陷入沉默,片刻后又同时开口,“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我稍微放出风声,你的消停日子就到头了。”
傅承鄞伸手推了一下眼镜,满满斯文败类的做派。“行啊,你尽管泄露我的行踪。”
许群山凛然不惧。傅承鄞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不怕牵连到杜嘉伊?”
许群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反问:“你不怕吗?”
傅承鄞恨得咬牙,他自以为拿准了对方的心理,殊不知对方也拿准了他的心理。同时他也更加确定,许群山跟他的目标一致,之所以来到龙城,都是为了杜嘉伊。杜嘉伊,究竟有何魔力!单单一个霍修宴已经够难缠了,如今又多了个许群山!就算许群山在龙城势单力孤,傅承鄞却不敢小看他。许群山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并不逊色于他外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是个亡命徒,真撒狠斗勇,他不是人家对手。傅承鄞半生顺遂,可以说所到之处全无障碍,头次出现劲敌,头疼之余,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许群山,你敢不敢跟我……”傅承鄞狠话没撂完,就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那节奏,莫名踏进他心里。不用回头,傅承鄞也知道谁来了。他果断闭嘴,朝许群山使了个眼色。许群山懒洋洋的朝杜嘉伊招了招手,“你一大早就跑出门,去哪了?”
“昨晚没睡好吧。”
傅承鄞眉头一皱,人家睡没睡好你都知道!再恨也没用,许群山就住在杜家,近水楼台的优势,不是他能比拟的。杜嘉伊噘着嘴抱怨,“你怎么不接电话?”
许群山含笑解释,“地下信号不好,听不清楚。”
“傅少,你怎么也来了,还有,你俩刚才在聊什么?”
其实杜嘉伊早就看见许群山和傅承鄞了,她在电梯口等半天了,后来见气氛不对,才过来询问情况的。傅承鄞镜片后眸光一闪,笑了,“我向群山打听个人,他在法国待过,对那边比较熟悉。”
“我也待过,不过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杜嘉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法国那么大,你随便拖出来一个人,不见得群山会认识呀。”
“这个人不同,他跟群山……算是同门吧。”
傅承鄞脸上露出恶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