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
傅承鄞把被子挡在胸前,一副良家妇女模样。南宫乔越说越来劲,“别害臊嘛,人家只是替你降温而已,来来来,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事,可能开始有些不习惯,但很快你就体会其中的妙处……”杜嘉伊极力提醒自己往纯洁了想,可思想是不受控制的。“用不着,走开。”
傅承鄞把头埋进被子里。“好大一只鸵鸟呀。”
南宫乔把手探进被子里,“别害臊哟。”
非礼勿视,杜嘉伊决定闪人了。随这俩人闹腾算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傅承鄞一声尖叫,声音凄厉,吓得她忙回头望去,发现南宫乔探进被子里的手已经掏出来了。“乔姐,怎么了?”
杜嘉伊用口型问。傅承鄞满脸羞愤欲死的表情,伸手指着南宫乔,气得说不出户话来。南宫乔略有些窘,讪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不小心碰到鸵鸟蛋了。”
杜嘉伊:“……”“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南宫乔边说边捻动手指。不知道她做这个动作想表达什么,反正杜嘉伊见了莫名的羞耻。傅承鄞气哼哼的控诉,“才不是呢,你可用力了。”
南宫乔一记眼刀射过去,“那是你不知道我的真实实力,不想折戟沉沙的话,就乖乖听话。”
傅承鄞目光移到杜嘉伊身上,虽没说话,眼神完美传达了他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杜嘉伊只恨刚才走得太慢,没躲掉这辣眼睛的一幕。“嘉伊,咱们做面膜去。”
南宫乔大咧咧的拉着杜嘉伊往外走。傅承鄞想拦,没敢。出了门,想到南宫乔就是用这只手摸的鸵鸟蛋,杜嘉伊赶紧抽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好你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居然嫌弃我。”
南宫乔嗔怪道。杜嘉伊苦笑,“你替我解围,我自然感激,可我又觉得乔姐似乎乐在其中呢……”南宫乔惊诧的看向她,眼中满是震惊。莫非冤枉她了?杜嘉伊十分惭愧,回想南宫乔为她做的那些事,暗骂自己忘恩负义。“乔姐,我……”她打算道歉,才开口,恰好南宫乔也开口了,两人声音叠在一起,她赶紧闭嘴,让对方先说。只听南宫乔诧异的说:“这么明显吗?”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神情羞赧,“看来下次我得收敛点了。”
杜嘉伊:“……”好吧,你乔姐永远是你乔姐。绕过楼梯转角,康桥不知何时就站在那,杜嘉伊差点跟他撞上,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不知道南宫乔是真傻还是装傻,含笑搂住康桥的腰,“死鬼,你躲在这做什么?”
康桥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饭菜准备好了,我来叫你们。”
“就躲在这叫?”
南宫乔似笑非笑的问。康桥垂下眼帘,“那倒没有,是你们太忙了,我觉得不大方便……”杜嘉伊明白了,刚才屋里发生的事,康桥全听见了。她偷眼朝南宫乔看去,心想为了新欢得罪旧爱,看你怎么办。没想到南宫乔脸上不红不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笑眯眯的问:“怎么不方便了?”
一双洞悉世情的眸子落到康桥脸上,比谁都理直气壮。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就连杜嘉伊都忍不住想为康桥抱屈了。“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康桥头垂得更低。南宫乔点点头,“没关系,知错能改就好。”
杜嘉伊彻底拜服,脑海中有个雄浑的男声铿锵有力的反复播放一句台词,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去喊傅少吃饭。”
她转身想折回去,被南宫乔拉住了。“刚把你捞出来,又想送羊入虎口?”
南宫乔朝她瞪眼睛。杜嘉伊苦笑,“可总不能饿着他吧。”
“人之初性本恶,以我对傅承鄞的了解,就算他只有七岁孩子的智商,里面装的也全都是坏水。你现在要是敢回去,他就敢提要求喝奶奶(一声)……”杜嘉伊扶额,由衷感慨南宫乔生不逢时,要是她晚生二十年,跟傅承鄞就是对欢喜冤家。康桥的目光飞快从杜嘉伊汹涌的上围闪过,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却被南宫乔捕捉到了。“朝哪看呢?”
她问,语气既像诘问,又像是在开玩笑。杜嘉伊知道康桥没有恶意,纯粹是南宫乔提到“喝奶奶”,康桥才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胸。若论出格,明明南宫乔过分多了。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康桥一向很在意南宫乔的感受,若是从前遭此质疑,早巴巴解释了,此刻却觉得心灰意冷,只垮着脸,一言不发。“去喊傅少下楼吃饭吧。”
南宫乔像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抵触情绪,继续发号施令。康桥也不吭声,默默走向傅承鄞所在的客房。杜嘉伊望着他的背影,好萧瑟好辛酸。没等她感慨完,南宫乔拉着她下楼,还兴高采烈的向她安利家里的厨娘。“乔姐,康桥他……”杜嘉伊刚想提醒,就被对方打断,南宫乔继续科普菜式。杜嘉伊心中暗忖,南宫乔是个人精,康桥表现得那样明显,她不会没察觉。之所以如此,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来到餐厅,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饭菜,莫说是四个人吃,四十个人也够了。杜嘉伊惊道:“乔姐,你这也太铺张浪费了。”
南宫乔眸光一闪,“这都是我爱吃的饭菜。”
杜嘉伊傻乎乎的数了一圈,可随着佣人不停添菜,数字很快被打乱。目测几十道菜,都是南宫乔爱吃的菜。只能说南宫乔对待美食,跟对待男人一个样。个个都爱吃,个个都浅尝辄止。“过来挨着我坐。”
南宫乔拉着杜嘉伊坐下。杜嘉伊正想说这么多菜,完全够不到,桌子上的菜开始缓慢移动起来。好吧,桌子是电动自转的。这时康桥和傅承鄞也下来了,康桥朝杜嘉伊看了一眼,默默坐到对面。杜嘉伊后知后觉,“康桥,这里是你的位置吧?咱俩换一下。”
刚站起一半,又被南宫乔拉回去,“甭管他,没让别人坐在这,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毫无疑问,南宫乔口中的“别人”指的就是傅承鄞。康桥的脸色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