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含泪,那眼泪就像是珍珠含在她的眼眶里,转动着却就是不掉下来。楚楚可怜又满是痛苦的望着墨云钦,就好似墨云钦就是她的救世主,只要他说一句话,她就能得救。墨云钦的眉头拧了起来,那盯着言梓宁的眼眸更是阴沉了几分,整个人就像是从寒潭里走出来一般,冷得让人害怕。言梓宁望着他,又是往后退去几步,直至退无可退,后退抵到了墙壁。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右手手背上,那里的痂已经脱落,关节上新长出来的肉有些刺眼,她的心跟着揪了一下。而墨云钦的视线则是落在她的右手手肘处,那里一大片的痂,看得他心烦意躁。尽管已经给她上过药了,但那开裂的痂还是在往外渗血。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照顾自己。这么一大片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显然是在六月一号之前就伤到了。所以,那天旅馆房间床单上的那一块血渍就是这伤口的。“糖心,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温婉柔痛苦的哭泣声又传来。她心里也是恨,恨言梓宁。怎么哪哪都有她,还说不会来破坏她和云钦的感情,不会影响她和云钦的关系。可是,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会影响到云钦的心情。就像此刻,糖心那个小杂种都已经伤成这样了,都快要死了。云钦的眼里却还是只有一个言梓宁。这让温婉柔感到了害怕,她害怕墨云钦会离她越来越远,最后站在他身边的还是言梓宁那个贱人。那她算什么呢?她这些年来默默无闻,无所求的陪在她的身边,难道就是为了给言梓宁占位再让位的吗?“哭屁啊!哭!”
十分不悦的声音传来,然后便见江杨从手术室里出来,一脸讥讽的看着哭得像是糖心已经死了的温婉柔,“你特么的是看不起谁啊?哭成这个样子?我没这个本事吗?”
他似笑非笑的,阴恻恻的盯着温婉柔,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尽是厌恶与嫌弃。温婉柔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那真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了。“不就是磕掉了两颗门牙,你至于哭得像是死了老子一样?”
江杨冷哼。磕了两颗门牙?!温婉柔听到这话时,脑子一下转不过弯了,就这么一脸呆滞茫然的看着他,然后又转眸看向墨云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言梓宁听到这话,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浅笑,那样子就像是一颗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她喜欢糖心,可能一开始是以为糖心是墨云钦的女儿,爱屋及乌,她也就喜欢糖心。但得知糖心不是他的女儿时,她则是心疼这个孩子。想来,温婉柔应该也不会特别的喜欢她吧?毕竟,是她被轮女干后怀上的。正如她自己说的,这个孩子就是她的污点,是她的耻辱。但,每次见到温婉柔,她都一副很是紧张糖心这个孩子的样子。就像这会,那样子就像是糖心如果出事了,她也活不了的。看着温婉柔此刻的反应与表情,言梓宁总觉得有些过份的夸张,就像是特意表现出来的。“真……真的只是磕掉了两颗门牙吗?”
温婉柔反应过来,看着江杨不是很确定的问着。“不然嘞?”
江杨凉凉的睨她一眼,“你希望她重伤?”
“不,不,不是!”
温婉柔摇头,“我当然……”“真不知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江杨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尽是质疑与嘲讽,“孩子三天两头的生病,把我的医院当成你的后花园啊?把我当成是你的私人医生啊!动不动就给二哥打电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孩子生病,然后好打着这个借口给二哥打电话!”
“我没有!”
温婉柔否认,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难看行不行?糖心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块肉,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那谁知道!”
江杨不以为然的一声冷哼,一副“老子要是相信你,那就是个脑残”的样子。“云钦,我……”“你去给糖心办住院手续吧。”
墨云钦打断她的话,一脸沉肃道。“……”江杨正要说“根本不用时”,便是接收到墨云钦投射过来的阴森森的带着警告的眼神,便是硬生生的将这话给吞了下去,然后一本正经道,“啊,对!虽然只是磕掉了两个门牙,还是先住院几天观察一下再说。”
“江杨,你帮我办一下吧。我想看看糖心,她一定很害怕,很想我陪在她身边。”
温婉柔一脸请求的看着江杨。“我又不是病人家属,怎么帮你办?”
江杨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墨老二这个时候把温婉柔支开是为了什么。但他向来都是以墨老二的话是从的啊!墨老二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的。温婉柔又转眸看向墨云钦,向他求且,却听到墨云钦沉声道,“也不乎这么一会的。糖心也要转到病房去,你先去办手续吧。”
闻言,温婉柔如果再说什么的话,那真是不应该了。她也猜到了,墨云钦这就是要支开她。心里想着,为什么要支开她?是要给言梓宁和糖心相处的机会吗?还是要跟言梓宁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此想着,温婉柔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又不能在墨云钦面前表露出来。“嗯。”
她轻轻柔柔的应着,还一脸很是感激的看着墨云钦,“云钦,那你先陪着糖心。她最是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安慰着她。我办好手续马上就来。”
说完,一副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的离开。江杨见状,直接就露出一抹厌烦的样子。终于,走廊清静了。应该说,没有温婉柔这个女人的任何地方,都是清静的。“我……先走了。”
言梓宁朝着墨云钦轻声道,“谢谢。”
只是刚转身,手腕便是被他给扣住了。然后用力一拉,整个人便是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