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衍的火气蹭地又冒了起来,紧跟其后,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位置。“如果不想我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她,就不要打扰我。”
宴时遇冷言威胁,示意姜景衍开锁。姜景衍是忍了又忍,解了锁。姜檀儿瞬间就从车里跳了出来,一看宴时遇挂了彩,心里多少不舒服。“二哥,我都说了他是我同学,你怎么打人!”
姜檀儿愠怒,把人挡在自己身后。她是真糟心啊,重生后她是拼命地在疯批面前刷好感,二哥这一打,可能就回到解放前了。疯批一生气,又灭了姜家,怎么办?“你哥怕你被坏人骗,是误会。”
宴时遇冷冰冰地解释,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小姑娘身上。姜景衍:……“你不生气?”
姜檀儿小心翼翼地探问。听到宴时遇嗯了一声,可算是放了心,主动打开后车门,让宴时遇坐进去。“二哥,你将功补过,送我们回家。”
交代完,她刚想跟着坐在后排。奈何被二哥像捉小鸡一样,提溜到了副驾驶。姜景衍压着怒气,尽量克制地问了一句:“你住哪儿?”
“他住我家。”
姜檀儿低头系安全带时,随口应了一声。这一声,让姜景衍气血攻心,差点撞护栏上。虽然听庄行汇报过,但冲击性依旧很强。是谁都好,可偏偏非得是姜家不愿提及的人。“姜檀儿,他不能住你哪儿。”
姜景衍尽量保持冷静,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二哥,你就别跟庄行那么婆婆妈妈了的。宴时遇又不是坏人,是我邀请他住下的,高考前,我都要给他补课。”
姜檀儿不以为意,她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姜家只要来人,就是这个不许,那个不准。“糖宝,坏人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姜景衍板了脸。宴时遇根本不需要糖宝补课,以前在江城,都是宴时遇给糖宝补课。这丫头谁讲得题都听不懂,次次考试不及格,唯独跟着宴时遇后成绩突飞猛进。“是啊,就像姜甜甜那样。”
姜檀儿随声附和了。谁能比姜甜甜伪装得更有模有样。宴娇娇那种段位的人,只会趾高气扬地做坏事。而姜甜甜就不同了,两幅嘴脸,背后捅刀,蔫坏蔫坏的。“糖宝,不能这么说姐姐。甜甜做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你不能一直耍小孩子脾气。”
姜景衍耐心说教。“是,姜甜甜体贴懂事,我胡搅蛮缠。”
姜檀儿眼神凉了半截,侧头看向窗外。即便知道二哥疼她,可多少有点心气不爽。“你很乖。”
背后传来不冷不热的声线。姜檀儿抿唇。映在车窗上的小脸染了笑容。姜景衍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男人,有点炸毛,他跟糖宝吵架还不是因为他,插什么嘴,打扰他教育妹妹。到了公寓,姜檀儿先去开门,俩男人跟在她身后。“我听说了,你母亲还在重症监护室,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缠着糖宝。”
姜景衍压低声音,生怕前面的小姑娘听到什么。宴时遇没搭理,快步跟上了小姑娘。姜景衍:……宴时遇是真狗!明知道他在糖宝面前说话要藏着掖着,还一直粘着糖宝。两人先进了公寓,姜景衍努力平复怒气后,方才进去。那时宴时遇安静地坐在地毯,半蜷着修长的腿,埋头做题。姜檀儿紧挨着盘腿坐着,认真地翻阅手中的书籍。场面特别和谐,和谐到让姜景衍气愤。他拍了照片,发到了重新拉得小群里。姜江:又是带糖宝开房这小子,看着真欠!姜江:开房只为补课,老子不信姜江:老二,再来两张糖宝的照片,想看姜景衍:!!!你TM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姜江:你跟老大不是都不听我的姜江:摊手JPG姜景衍气到抓狂,指节咯吱作响,姜江那个智商为零的白痴!姜意浔:他怎么会在?姜景衍:不知道,我也很惊讶姜景衍:而且糖宝又黏上他了,跟小时候一样姜意浔:糖宝追到江城,不是为了宴少琛?姜江:两位老哥哥信息闭塞啊!姜江发了一段视频文件,是姜甜甜和宴少琛亲密相拥,共进包厢的视频。姜江:早跟你们说过,姜甜甜不靠谱,你们没一个人信姜江:我说是开房对剧本,有人信不姜江:得意JPG群里沉默了。姜景衍哽住了,望了一眼宝贝妹妹。难怪那小丫头今天一见甜甜,说话就带刺儿。姜意浔:我会想办法,让宴时遇悄无声息地消失,之后你带糖宝回江城姜江:你俩在说什么?明明都是汉字,我却看不懂姜江:难道不该先物理阉割了宴少琛?姜景衍:我再试探试探他姜景衍将手机揣兜里,坐在了两人正前方的沙发上。“糖宝,你去休息,二哥给你同学补课。”
姜景衍有意支开姜檀儿。姜檀儿倒也没多想,毕竟二哥是智商爆表的高材生,而她的确有点事业要搞。客厅里只剩下宴时遇和姜景衍,两人安静地相处了长达半个小时。最后姜景衍忍无可忍了,他再度严肃提醒:“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在姜家没动手段前,自己离开。”
宴时遇冷淡地抬头,跟姜景衍对视。虽然年少姜景衍四岁,可气场丝毫不输他。眼神疯狂,却又克制。“你们不会想跟一个穷途末路的疯子玩手段。”
宴时遇冷厉,周身的狂躁因子刹那间开始暴动,手中铅笔被硬生生地折断。只是一瞬,他就暴走了,眼神阴翳暗黑。“你在威胁姜家?”
姜景衍反问。区区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跟姜家叫板?“是,所以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动手脚。疯子最喜欢的结局,莫过于同归于尽。”
宴时遇认了,眸底是猎杀的欲望在躁动,手背上青筋暴起。姜家人如果保护不了她,他就灭了姜家。由着她受欺负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残虐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暴力因子逐渐累积到他无法克制的程度,额角的青筋再度暴起,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