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你这个蠢货!”
宴时遇低低地骂了一句,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手机。躺着他双膝上的小姑娘似乎是被他惊扰了,顺势翻了个身。而后又呼吸又慢慢地平缓了。翌日。一夜月明星稀,却在天雾蒙蒙亮时落了雨。不算太大,淅沥沥的小雨。七点时,车外的动静不小。宴时遇揉了揉眉心,朝着车窗外望了出去。余清欢拄着拐杖,在众人拥簇下,朝着录制现场走来。节目组工作人员是一片叫好,鼓掌声不断。姜江也是跟着医院的车回来,一下车就是举着手机,东张西望地找了过来。他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直到车窗被摇下。窝在后座睡觉的小姑娘映入眼帘。“余清欢没大碍,待会九点开始录制,临时妹夫,你记得叫醒糖宝。”
姜江压低声音叮嘱。而后挥手示意宴时遇将车窗再关上,别扰了小姑娘睡觉。宴时遇点头,微微皱眉。余清欢要是没事,祁肆发什么神经?他正是思虑,腿上的小姑娘动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几点了?好难受,以后不要来车里睡了。”
刚醒了七分,声音正是沙哑。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好在是男人伸手护了她,脑袋隔着大手撞了车顶,不算太疼。“七点。”
宴时遇应着,收回了手。“那我再躺会儿。”
姜檀儿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肩头。宴时遇顺势把手机送到她手里。微信和和短讯各是99+的消息。其中团长战斗力最强,愣是给她刷了上千条跪拜的表情包,跪求她不要拉黑。仔细检查了手机,团长还真被拉黑了。她坐直了身子,严肃地望着身边的男人:“你动我手机了?”
宴时遇嗯了一声,他拉黑了备注是“最亲爱的团长”的号码。那人打电话太频繁,所以他强迫自己去看了小檀儿备注,被字眼刺激了,所以拉黑了。“为什么拉黑?”
她看了记录,疯批并没有接团长的电话,是直接拉黑的。宴时遇鼻息凝重,跟她对视,占有欲侵袭了他的嗓音:“我不喜欢有人惦记你。”
姜檀儿气郁了,压制着怒意,重重地咬着牙:“她,性别,女。”
宴时遇敛着眉眼,双手合十放在腰间,低沉地道:“女人也不行。”
女人也可以对她图谋不轨,就像男人可以对男人图谋不轨一样。他有病,病态到想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姜檀儿憋屈得厉害,努力地克制自己,等录制结束,要带他去找二哥。她养的小树苗又又长歪了。“我去录制了,你休息。”
她努力冲他笑,尽量不刺激他,免得他又要吃药。一个整天揣着药瓶子的人,她都怕他吃药把自己吃坏了。“你生气了?”
宴时遇的声线无助起来。周遭的气息跟着低沉下来。“不生气,做得好,下次记得要跟我商量。”
姜檀儿笑嘻嘻地摇头,临下车前,凑到他面前,吻了他的额角。她压力好大,快速溜走。再在女艺人卧室跟余清欢碰面时,余清欢冲她笑了笑,意味不明。“厮混一夜,还知道回来录节目。”
晏岁岁一见着她,就开始阴阳怪气。姜檀儿眉眼上扬,蠢蠢欲动地盯着晏岁岁,“不长记性,我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
晏岁岁心有余悸,稍微怂了点,小声逼逼:“敢做不敢当,不就是跟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鬼混去了,还不让人说了。”
姜檀儿被气笑了。见不得人?疯批太能见得了人了!她自己就宝贝着,就怕有人对他流哈喇子。“你一个三观都没长正的人,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可懂?”
本以为晏家主家的素养会高些,现在看来,跟宴少琛那一家也没差。晏岁岁又想闹,被一直旁观的余清欢拦住了。“好了,别吵了。姜妹妹,你既然进了娱乐圈,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岁岁也是为了你好。”
余清欢和气地劝说。姜檀儿是忍俊不禁地笑出声,眼眸里流转着鄙夷:“你俩是在唱双簧,嗯?”
“要不要我也买个热搜,谈谈素人嘉宾被霸凌,连节目组的卧室都不能睡?”
余清欢是聪明人,听得出姜檀儿的言外之意。晏岁岁也不傻,她也不想因为跟姜檀儿的过节而上热搜。女团成员一旦沾上霸凌俩字,基本洗不白了。两人交换了眼神,都闭了嘴。等姜檀儿去梳洗,又开始接头接耳地议论。“欢欢姐,我们先下手吧,免得被姜檀儿占了先机,我有照片。”
晏岁岁把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余清欢看。昨晚姜檀儿被娇娇家那个私生子带走的时候,她偷偷地拍了照片。“岁岁妹妹,姜妹妹不是说了她跟晏家有婚约,这恐怕不大合适,你还是删了吧。”
余清欢不敢,眼神怯弱。姜意浔昨晚去医院看她了,明确地警告过她,不要打姜檀儿的主意,否则后果自负。如果不是姜意浔,昨晚她从楼梯上滚下去,这脏水一定会泼到姜檀儿身上,那可是绝妙的机会。晏岁岁冷笑,从余清欢手中拿回手机,骄傲地昂着头,语气笃定:“她做梦,我奶奶绝对不会答应。她要是能进得了晏家的门,我叫她祖宗!”
“只有把照片爆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嫁进晏家。”
晏岁岁得意。本打算找姜家那个养女爆料,现在完全没必要,谁让昨晚那私生子自己送上门给她送黑料。余清欢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假意扯开话题,友好地关切:“岁岁,SWEET新专辑的事情搞定了吗?要不要我让表哥帮你们作词谱曲?”
晏岁岁皱了眉,提起这事她就懊恼。也不知道那个泠鸢摆什么臭架子,不就是个有点才艺的网红,给她一千万竟然都不接。如果不是上张专辑销量火爆,一夜占据各大榜首,好评如潮,SWEET才不屑于跟她这种过气网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