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儿强压着唇角,以免自己笑破功,小声地打听:“宝宝,为什么说他是坏人?”
小娃娃对宴时遇是不屑一顾,义愤填膺地说着:“拐走嘟嘟,不让嘟嘟回家,坏银。”
姜檀儿是真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宴时遇气得肺都要炸了,轻松地将蹲在地上,笑到捂着肚子的姜檀儿拎了起来,冷声质问:“那么好笑?”
姜檀儿笑得说不出话,只能是卖力地点头。别得都不说,大侄子他是太聪明了,妥妥一明白人。宴时遇脸黑,瞪了小娃娃一眼,“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屁孩。”
小娃娃脾气不小,一个猛冲,张嘴就咬了他的腿。宴时遇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腿上的小东西,脸色稍许明媚,牙都没长齐,还学咬人。“姜湫,不能对小姑父没礼貌。”
余浅匆忙从客厅跑了出来,把小娃娃拽开,而后冲着宴时遇笑了笑。小娃娃却仍旧是不服气,恼轰轰地指着宴时遇:“妈妈,他坏银!”
余浅是无奈了,跟宴时遇解释:“宴先生,不好意思,孩子还小,不懂事。”
宴时遇嗯了一声,轻轻地拧了姜檀儿的脸蛋:“我不跟小孩子计较,毕竟连成年人都不怎么懂事。”
余浅笑呵呵地打量着两人,目露羡慕:“宴先生跟糖糖的感情真好。”
“大嫂,叫他宴时遇就好,不用那么生分。”
姜檀儿怎么听都觉得宴先生三个字有点过于尊敬了,太有距离感。余浅莞尔地应了句好,可出口又是一句宴先生,带着他们进了餐厅。姜檀儿难得回来,老宅的厨子张罗了一桌子好吃的。饭桌上,余浅不断地给姜檀儿夹菜,“糖糖多吃点,这红烧排骨可是你大哥亲手烧的。”
姜檀儿面前的餐盘逐渐堆成了小山,她吃菜的速度赶不上被投食的速度,只能是往身边男人嘴里送食物。宴时遇倒也没太大反应,她给喂,就张嘴咬下,斯斯文文地吃下。这可急坏了姜意浔身边的小娃娃,姜湫奶声奶气地抱怨:“嘟嘟,他坏银,不给他吃。”
宴时遇望着小娃娃扬唇,露出挑衅的笑容,吃得更香了。姜湫被气得往爸爸怀里钻,寻求帮助。姜意浔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放,“连我儿子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姜檀儿就你拎不清楚,他是没长手吗?”
他是不满意,他亲手给妹妹烧得菜,夹得菜,都被送到了宴时遇嘴里。“那还不是大哥你教坏了我大侄子。”
姜檀儿小声嫌弃,冲着姜湫做了个鬼脸,逗得他是咯咯大笑,接着伸手去抱他。姜湫虽然是第一次见姜檀儿,但是一点都认生,跟她特别地亲热。她是双手揉捏着小家伙肉乎乎的脸蛋,“小湫湫,小姑父长得好看,怎么会是坏人呐。”
姜湫黑曜石般光亮的眼睛盯着宴时遇看了好一会儿,趴到姜檀儿的耳边跟她说起了悄悄话:“坏银漂酿~”虽说是悄悄话,可声音是一点不小,在座的各位都听得清楚。姜檀儿连连点头,伸出赞扬的大拇指,“姑姑也觉得他漂亮,爸爸他什么都不懂。”
顺利带偏大侄子后,姜檀儿得意地冲着大哥嬉笑。姜意浔又是脸黑,喝了一口闷酒。余浅则是热情,举着酒杯跟宴时遇说话:“阿浔脾气就是臭,不要介意。宴先生,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在国外的帮助我们母子俩。”
而后是一口气干了一杯。宴时遇没喝酒,只是喝了些茶水。姜檀儿有些好奇,“大嫂,你跟宴时遇认识?”
余浅点头,两年前多亏了宴时遇的帮助,她才能平安地生了孩子,在国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就是有所图,处心积虑地让姜家欠他人情,会算计得狠。”
姜意浔跟着愤愤地插了句话。“阿浔,你怎么能这么说,宴先生图我们母子什么了?如果不是他,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跟儿子。”
余浅反驳。姜意浔呵呵两声,一副看破一切的自信,“他是不图你们母子什么,他是图我们老姜家的宝贝。”
要不是宴时遇拿余浅和孩子威胁他,他怎么可能轻易把户口本给他,让他跟糖宝领了证,拱手将妹妹让人。余浅也是反应慢了半拍,才觉察过来姜意浔说得有所图是什么意思,只是望着姜檀儿笑。宴时遇图得可不就是这个姜家千金。人不在江城的两年,仍旧在想方设法地跟她拉进关系。“不过好在是宴先生终于得偿所愿了。”
余浅是万分感慨,眼神里是挡不住的羡慕。“他是得偿所愿了,我们老姜家的人都被骗走了,姜檀儿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意浔怎么想怎么不爽,大口喝酒发泄。姜檀儿哭笑不得,大哥的怨气是真重。平日里就数大哥对她最严厉,现在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赌气。她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姜意浔身后,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我没忘,我记得哥哥们最疼我了~大哥,我陪你喝酒,好不好~”姜意浔面色好了不少。兄妹俩当真,你一杯我一杯喝起了酒。宴时遇起初有些不悦,想要阻止,被余浅拦下了。余浅跟他解释:“姜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宠着,阿浔又是个妹控,糖糖被你带走,他自然是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宴时遇不冷不热嗯了一声,视线都落在姜檀儿身上。姜家兄妹俩酒兴,就玩起了划拳。其余人都插不进去,宴时遇没兴趣吃饭,索性起身去了院子里。余浅见状,追了出去,跟上宴时遇的步伐后,跟他说话:“宴先生,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欢欢一马?”
宴时遇当即脸色有些不好,冷声提醒:“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余家的事,大哥应该不会想听到你替余清欢求情。”
余浅踌躇,面露难色,“我知道我帮余家,阿浔会生气,所以才想请你帮忙。欢欢是个明星,接不到通告,她会活不下去的,她只是记恨阿浔,才一时冲动抹黑糖糖的。”
宴时遇哂笑,眼尾上扬:“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