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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与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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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完这些邹恒才艰难的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还如同狂风巨浪般一波一波侵袭向他的大脑。费了好大劲他才歪了歪头,目光所及还是一片森林,想来自己只是被巨浪拍了出去。深吸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经脉中残余的真气尽数逸散而出,星星点点地进入肌肉和内脏中,又过了几分钟疼痛慢慢缓解下去。这才将目光移到那只刚刚传来异样感觉的手,他是趴在地上的,手掌半搭在一块枯枝上。掌心中似乎压了一颗小小的坚果,一只老鼠模样的小动物正半个脑袋埋在他掌心中拽坚果呢。毛绒绒的大尾巴,时不时会扫到他的手指,先前手指感觉到的那种柔顺就是这样来的。邹恒感觉到那颗坚果应该被自己的战术手套卡住了,故而小家伙努力了半天也没成功,只是他此时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小老鼠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主儿,见坚果拿不出来索性整个身子钻到邹恒手里,看样子是想将他的手掌撑开。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他舌顶上腭,心沉鸿蒙,努力开始修炼积蕴起真气。邹恒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雇佣兵,没准他们也在附近某块草丛中扑街。他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身体,是逃是战到时也能见机行事。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他就已经积蕴起不少真气,这倒是比平时快了很多。有了真气的滋养,身体上的疼痛也降到了可以承受的水平。缓缓坐起身的同时他将手掌轻轻拢起,把那只小老鼠抓在手中,小家伙没有了之前悠闲的模样,见到鬼一样睁大眼睛。邹恒脸上抽了抽,这只家伙脸上摆明写着:你到底是人是鬼……左手接过小老鼠,摊开手掌一看,掌心里并不是什么坚果,而是一块龙眼核大小的淡蓝色石头,像块玉石还挺漂亮。见邹恒在打量那块石头小老鼠急了,开始“吱吱”大叫起来,刚刚被抓时它都没这么着急。“你想要这块石头?”

邹恒凑到它面前上下抛着那块小石头。令邹恒没想到的是小老鼠竟然点了点头,两颗黝黑的小眼睛随着石头被抛起落下上下摆动。“我说话你听得懂?”

邹恒惊愕,不由问道。它却再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那颗小石头,眼里充满了迷恋之色。见这小家伙没有理自己,邹恒一脑袋黑线,将石头往兜里一放,松开握着它的手。“小鬼这块石头被没收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谁知刚得到解放的小老鼠却嗖一下冲上邹恒的口袋上,看样子是打算直接抢了。没想到这小家伙速度这么快,邹恒险些被它钻进口袋里。“这已经是我私人财产了,你别指望了……”邹恒一把捂住口袋,说着将拉链“刺啦”一声拉死了。小家伙却不管什么私人不私人,对着邹恒口袋张开了小嘴。见它张嘴欲咬,邹恒笑了,怎么说也是防弹材质的衣服,甭管你这耗子牙上用了什么名牌牙膏好也休想咬破。撕咬了两口发现真的没办法,小家伙跳下邹恒身体,三下两下蹦到一丛矮树杈上,不断对着邹恒呲着小牙,大有威胁的意思。邹恒笑了“:小家伙快回家吃奶去吧,你妈妈会着急的,我也该找个地方先躲躲了。”

邹恒都隐约能感觉到小家伙眼中的怒火,至于它在叫什么就不是邹恒能搞清楚的了。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条腿就像刚跑完二十公里越野一样,此时逃走显然不现实,如果遇上那些佣兵他根本没有一点逃生的希望。找了棵类似榕树的大树,邹恒收拾了下地面,便一屁股坐在树旁继续恢复伤势。真气在随经脉游走过全身,让他的伤痛渐渐平复下来,看来这次很幸运,并没有伤及脏腑。两个小时后邹恒站了起来,身上的伤痛已经基本无碍了,就是身上的一些擦伤还没有愈合。他小心翼翼的在大榕树周边巡视了一会,却并没有发现雇佣兵的踪迹,也没发现什么大型猛兽。由于身体里蕴存的真气已经在之前的逃亡和疗伤时损耗一空,所以他现在要格外小心。这次任务地点在云蔓边境的密林,属于祖国的领土。可定位器居然一个定位点都没有,就算是丛林深处,也不该一点信号都没有,邹恒不由深深皱起眉头。脱下背包邹恒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东西,包里除了各式子弹及备用弹夹外还有一些压缩饼干、一壶水、一小包盐、一些野外生产工具、几枚手雷、一个望远镜。背包一侧的小包里则装满了大白兔奶糖,装一些大白兔奶糖是他每次出任务时的习惯。一来是因为他很喜欢吃,二来糖果可以用来收买些小孩子获取情报。别的战友也会装些巧克力,可惜他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身上的武器有两把手枪、一把军刀,步枪已经被他逃亡的时候当板砖拍人了,眼下只有这些武器了。现在定位器一点信号都没有,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索性在这大榕树形成的天然庇护所了休息休息恢复伤势,好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溪,起码保证了水源的供应。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奶糖慢慢嚼着。明明奶糖很甜,可他现在咀嚼在嘴里的却只是当下的孤独和刚刚失去队友的悲苦,一阵簌簌嗦嗦传到邹恒耳中,打断了他的宁静,他停止咀嚼奶糖猛的拔出手枪。可当他透过夕阳却看到先前那只小老鼠滚着个桃子大小的果子向他走来。刚才他巡视周围时就发现了小家伙一直跟着他,而且他发现这家伙并不是老鼠,而是一只鼯鼠。他曾看到这家伙张开肋下翼膜从一棵树滑行到另一颗树对他暗中观察,先前邹恒将它握在手里并没有发现他的翼膜。小鼯鼠长的还挺可爱的,此时抱着果子的形象更是憨的可爱。只见它将果子放下后用力向邹恒一推,一只小爪子张向邹恒跟讨要什么东西一样。邹恒被它逗乐了,蹲下点了点那个果子逗宠物般随口道:“你想用这个换那块小石头?"小家伙认真的点了点头,小爪子用力摇了两下示意邹恒快点交换。这一系列动作却把邹恒惊住了,这小家伙居然听得懂他讲话,先前邹恒问它能不能听懂人话时这家伙跟个二傻子一样直直盯着那块小石头傻乐。邹恒记得师傅说过这世上偶尔会有通灵的动物,这些小动物如果培养好的话可以养成灵宠。师傅说他年轻时就收了一只灵猴,可惜灵猴寿命也不长,没熬过师傅就先死了。小时候邹恒看到过那只灵猴的标本,还总听师傅感叹没遇上只灵龟……心念电转,邹恒正义凛然道:“那块石头已经被我丢掉了,现在不在我身上。”

小鼯鼠闻言,急的吱吱乱叫,又蹦又跳,这咋感觉真能听懂人话一样。眼看这小家伙有把果子再要回去的意思,邹恒又道:“要不然我明天带你去找回来吧,现在天色有些晚了,你先再我这等一晚上吧”小鼯鼠闻言渐渐平静下来狐疑的盯着邹恒。此时邹恒笑的极为真诚,比贴在简历上的照片还要纯良。一只爪子支在果子上,小鼯鼠像是考虑了一会才向着邹恒点点头。邹恒走到它身边帮它拿起果子,小松鼠见状也跳到他身上,很神气的站在他肩头,天知道它是不是在把邹恒当坐骑。天色黑了了下来,邹恒并没有点火,明火在黑夜中会暴露他的位置,同时也是担心火会吓跑小鼯鼠,反正他吃的是饼干也用不到火。盘膝养神的邹恒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枚菩提子静静的握着,这枚菩提子不过龙眼大小朴实无华,深陷的纹路也是错综复杂毫无章法。这是邹恒的师父交给他的,说这是他们这个门派的传承至宝,让邹恒千万要细心保管。师父是邹恒小时候出去调皮捣蛋时遇到的,那时邹恒不过八九岁,与小伙伴们玩弹弓时打坏了一栋老宅院中的花草。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从宅子里出来,他既没有呵责也没有驱赶几个小孩,而是招呼邹恒和他的小伙伴吃糖。小伙伴们都跑了,只有邹恒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老人身上有着熟悉亲切的感觉,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总之不只是为了糖果。老人真的给了邹恒一块糖,经邹恒同意后老人捏遍了邹恒的全身,然后对邹恒郑重道“孩子,给你一个成仙的机会你干不干?”

讲道理现在想来总感觉有些后怕,要是师傅是个人贩子,他估计现在已经被卖到哪个小黑煤窑挖煤了。搁漂亮国那边的话,就凭捏遍全身这一条就能被归到变态的范畴里。那时的邹恒听说能跟孙悟空一样就立刻就答应下来。磕了几个头后,邹恒就拜了那位老人为师,老人见过邹恒的父母后,父母就同意他每天放学后到师父那里修炼。后来经过师徒闲谈邹恒才知道原来师师父居然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生人,居然已经活了一百七十多年了,可他也只是年过花甲的模样。师傅说这就是修行练气的功效,而练气就是吐纳天地之间的灵气,让灵气沿着身上360处腧穴沉浸入经脉之中并保存下来。不过保存的多少与个人的资质有关,而保存到经脉中的灵气就可以叫真气、或者内力。有些人吐纳真气十不存一,修炼只能达到一点强身健体只用。而有些人能做到十存八九,这便是修炼的奇才。后者修炼的速度比之前者要快不知道多少倍。经脉似河川,既能运送真气也能容纳真气,河流有大江溪流之分,经脉也有粗阔狭塞之别。常提到的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便是经脉中大江大河般的存在,其中可以蕴存的真气占了全身经脉的大头。但想要真气充分运行起来还是要尽量打通那些闭塞的毫末经脉,江河支流众多才能哺育更多田地,经脉亦是同理。师傅说过初登修炼之途者,未开辟丹田气海,故而只得尽量打通经脉以蕴纳真气,如果能开辟丹田气海,那才算真正走上修真一途了。届时丹田便可存储真气,且真气经过丹田气海会变得更加精纯、凝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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