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阮汐灵兴趣缺缺,风翳忙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解释:“无惑没说清楚,有了通幽瑑,不是没人能拦你,而是你可以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有此物在手,再没人能拦住你的脚步。”
这东西可以说是保命的神器,如今归了她,他自然欢喜,她又多了一个保命的资本。原本有些失望的阮汐灵立马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从空间中翻出那哨子般大小的物件,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通幽瑑通体鲜红,也就拇指大小,呈长条状,看起来并不稀奇。她打量了半晌,也用灵力试探过,可是都没什么反应,不由抓耳挠腮的问:“这玩意儿怎么用?”
风翳好笑的看着她,修长的玉指挑起通幽瑑上的细绳接手过来,柔声道:“但凡神器都要滴血认主,方能开启联系,你只这样看着,就是看出花来也没用!还不伸手?”
就像他炼制出来的乌鹏枪和天魔刀,在不滴血认主的情况下只能发挥最普通的功用,可认主之后,武器能和人融为一体,心念合一,威力无穷。原来要滴血认主!阮汐灵眸中诡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风翳的大手,“唰”的一声以灵刃划开他的手指,指尖一动便将通幽瑑贴到了他的伤口上。只见那通体血红的长条状物体,化作一道流光飞快的没入到男人的伤口处,眨眼间消失不见。怕他反抗,她的动作出奇的快,一切几乎在眨眼间就完成了,风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精神上便与能幽瑑有了联系,顿时寒下了俊脸。阮汐灵只当没瞧见他的臭脸,将他还在流血的指尖含在嘴里,舌尖一扫将血液吮净,又手脚麻利的抽出丝帕,把他受伤的手指缠好。“嘶”指尖上传来的酥麻感让风翳心头巨震,血液一下子都冲上了大脑,耳朵里传来阵阵轰鸣声,脑子彻底停摆了,什么恼什么怒都消失不见,痴痴的望着她。“好了!”
阮汐灵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笑眯眯的看着已经痴呆了的他,“以后有通幽瑑傍身,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少女轻若羽毛的话语传入风翳的耳畔,迅速拉回他的神智,紧皱着眉峰薄怒,“胡闹!这是保命的东西,你给我做什么?”
气急的男人身上灵力狂涌,就要逼出通幽瑑,剥离自己的印记。阮汐灵飞快的扑到他怀里,凝白的小手紧紧压制住他的动作,软声诉求:“别…风翳,就当我求你了行吗?你已经把我赶走了,难道连这最后一个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眼看着在乎的人在外面浴血厮杀,可她却像个废物一样被保护在象牙塔里,连行动都要受到限制,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助,没身处其中,谁都无法理解她的痛苦。女子柔软的娇躯紧紧贴着风翳坚硬的胸膛,让他的身体一僵,反手将她抱在怀里,心软的一踏糊涂。她委屈可怜的话语萦绕在耳边,让他心尖如被万把利刃凌迟着一般,疼的难受,“阮阮,别说傻话。”
赶走?他怎么舍得!若非前路凶险,她又不安于室内,他又怎么忍心和她分离哪怕一息。阮汐灵紧紧攀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吸了吸鼻子软声撒娇:“风翳,答应我,别把通幽瑑取出来。在这个世上,我除了没人疼,浑身哪都疼,你要有事,就真没人管我了。”
这话半是真心,半是夸张,目的只有一个,阻止他取出通幽瑑。一番话说的风翳热血沸腾又心花怒放,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应道:“好,我答应你。”
他以下巴摩挲着她乌溜溜的头顶,疼惜的眼神惊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后还是无惑大和尚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难舍难分的两人才分开稍许。阮汐灵羞红了双颊,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郑重的道谢:“无惑大师的无私馈赠,小辈万分感激。日后但凡有事,汐灵定当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无惑爽朗大笑,慈爱的眼睛瞥向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不需丫头效劳,老纳也是了结自己的因果,两位小友不必挂怀。”
他笑声如钟的甩开大步,扬长而去,就连自己的摊子都不要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阮汐灵狐疑的问:“这大和尚怎么好像专门就等在这里送东西一样?”
纤纤素手一指还摆放着数件零散小物件的摊子,“连家当都不要了?”
风翳神秘莫测的一笑,深邃的暗眸睨向已经化成一个黑点的粗犷身影提醒道:“他俗家姓施!”
姓施?阮汐灵心里嘀呢了一句,很快眼睛便亮了起来,神采奕奕的问:“他是三大占星世家唯一的那个幸存者?”
风翳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探手将她锁进怀里,悠闲的向前继续逛着。“这记性不是不错吗?怎么遇上事的时候就犯糊涂呢?”
他边走边调侃。阮汐灵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自己的脸颊,说起不长记性,她可是深有感触。她都不知道惹恼他多少次了,每次都被他咬的鬼哭狼嚎,然后过后不长记性,又去挑衅,如此往复。其实她也挺佩服自己的脸皮的,被咬了这么多回,竟然没破相,也是够厚的。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没敢搭腔,生怕再被他狼咬,那滋味…谁被咬谁知道。有了通幽瑑她放松了不少,伤感的情绪也淡了很多,一路欢声笑语不停。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个古朴的院落。院子不是很大,但氤氲的灵气却十分浓郁。院内植着各类的奇花异草,有些她连名字都叫不出。两进两出的院落错相间,前面是两层低矮的阁楼,后面是五层的高大建筑,不见任何繁杂的雕饰,古朴又素雅。阮汐灵推开门,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阁楼中飘出两个侍女,双膝跪倒,“奴婢见过主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