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皙的手掌里安静的躺着几颗药,蓝若苒突然有点想哭,刚刚她在浴室里听到了他出去的声音,她差点不争气的哭出来,她还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不要她了。蓝若苒接过他手里的药,就着水吃了下去,他轻柔的摸了摸蓝若苒的头,清冽的声音一下就冲散了她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瞧你那呆样,自己看会东西,我去洗个澡。”
他总是那么好看,无论是扳人的西服配上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是一身休闲装加上随意打理的头发,亦或是刚睡醒时那一瞬间迷茫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好看。“好。”
蓝若苒回着。看着他进了浴室,蓝若苒光着脚下地去了客厅,在家里光着脚已然成为习惯,只不过这里的地上没有铺上毛茸茸的毛毯,还好也不是很凉。从书包里拿出带锁的笔记本,回到了床上。这本日记是从她跟他在一起那天的时候就开始写的了,蓝若苒从来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跟他在一起后总想把自己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的都记录下来,也许以后老了,他们可以一起坐在炉火旁,他慢慢的读给他听。蓝若苒写的投入,丝毫没有发现徐莫从浴室里出来,不过也不怪他,他也不爱在家里穿拖鞋。“在写什么?”
蓝若苒手一抖,抬头冲他粲然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啊。”
徐莫没说话,不过还是上了床,坐在了她身边,伸出手搂着她。蓝若苒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种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好,他过完年没几天就走了,所以他们的情人节也没过上,虽然给彼此邮了礼物,可每每看到大街上手牵手一起走的情侣时,难免也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蓝若苒在那儿写,徐莫就安静的在那儿看,偶尔摸一摸他微湿的头发,总觉得这样岁月安好,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的冲动,蓝若苒写的认真,徐莫看她也看的认真。蓝若苒性子其实不算太好,在溺爱坏境中长大的孩子原本会骄纵,爱耍小性子,可她后来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性子中又多了一抹小心翼翼。以前每次看到她虽然跟他耍着娇气,耍着小性子,可他还是能从她的眼里读出一抹紧张,一抹小心翼翼。现在的蓝若苒对着他耍小性子的本事越来越大,眼睛里也没了小心翼翼,没了紧张,虽然每次哄她这件事都让他很头疼,因为就从来没有让他可以去哄的人。倒不是没人跟他耍小性子,而是圈里都传开了,徐家少爷活硬心更硬,撒撒娇可以,兴许人家还能顺着捋捋毛,你要是敢跟他耍小性子,有多远滚多远!!看着蓝若苒放下笔,然后把日记锁好,放到床头柜上,徐莫心里就一阵心动,捞过来就是一顿深吻,这个吻变了颜色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曾说过,他最爱看她在床上哭,因为他喜欢看她的小模样,泪眼朦胧的,惹人的紧。“饿吗?”
事后,徐莫搂着蓝若苒,摸着她光滑的手臂,手里还点着一颗烟,他喜欢做完之后抽一颗烟,喜欢极了烟过嗓子的那一瞬间,火辣辣的。蓝若苒点点头,“当然饿,都要饿死了。”
徐莫轻笑,将手里的烟捻灭,放开她穿上衣服,露出他罕见的温柔:“我去给你煮面,你穿好衣服就下来。”
蓝若苒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地老天荒,也许她会比他先死,可是能趁着自己能看见他的时光多爱他一天,一分,一秒也是好的。蓝若苒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明明高大的身躯跟厨房格格不入,可她却看出了一种幸福感,算了,看在他熬夜给他做意面的份上,她就原谅他啦。蓝若苒吃了一大口面,眼睛顿时幸福的眯眯起,果然还是他做的最好吃。“前几天郑桃陪我住了好几天,说是怕我不适应,可最后还是被人家抓了回去,每次看到郑桃蔫了的小脸儿我就会止不住的开心,估计能治住她的也就只有夏生了。”
徐莫手里刷洗着盘子,抬头看了一眼蓝若苒,“能治住我的也只有你。”
大概这个时候让我死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吧,蓝若苒想着。蓝若苒总觉得她跟徐莫是天生一对儿,无论是从外貌身高还是年龄,也许她是有些自恋,可她还是觉得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Hello,wouldyoulikesomejuice?”蓝若苒从手里的书籍抬起头,停住一直在回忆的大脑,看向很漂亮的空姐,“Thankyou,Idon"t,givemeagoodmeal.”“Allright,pleasewaitforamoment.”空姐都是有礼貌的,虽然容貌上不一定很好看,但总归是中规中矩的。吃着飞机上的飞机餐,看着手里的书,突然看到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说喜欢你,请等到他对你百般照顾时再相信如果他答应带你去的地方等他订好机票再开心如果他说要娶你等他买好戒指跪在你面前再感动感情不是说说而已我们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他会买好戒指跪在她面前的吧,毕竟他昨晚说过的,可是她也不需要他跪着啊,他那么个大男人,跪下来他不觉得没面她都替他害臊,其实他只要买好戒指,对她说一句我们结婚吧,那她也会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去跟他结婚的。下了飞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墓园,今天是她母亲和妹妹的忌日,母亲最喜欢与世无争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因必有果,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与父亲的吵架是他这辈子看到过她最失态的一次,她是怪的,怪他的父亲,却也怪自己,当初若是能够再快跑一点,她怀孕的母亲也不会就在他眼前被车撞。将在路上买来的白兰花放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笑的开心的母亲,胸口一涩。“妈妈,你已经离开我整整一年了,你和妹妹还好吧,都说人死之后会托梦给自己最亲的人,可是我怎么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你们呢?”
蓝若苒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上墓碑,“我刚从美国飞回来,我要是告诉你我干嘛去了的话,你一定会特别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