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大壮和安氏的下场,云楚暗暗在心里叫好,这两个人活该落到这地步!就是花儿——云楚很快硬起心肠,别说花儿是无辜的,什么花儿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花儿生来就带有原罪,她是安氏和刘麻子偷情所生!云楚很快就将刘麻子和安氏放下了。转眼又是半月过去,进入了五月份,天气还挺舒服的,不是很热,正是适合踏青的好月份。可这时传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云雨的丈夫徐大少爷没了,云雨成了寡妇了。这消息一传来,云巧就来找云楚,期期艾艾地问道,“二姐,姐夫没了,那我姐是不是能回家了?”
看出云巧眼里的期盼,云楚心下叹气,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你说二伯母愿意让你姐回来吗?”
云楚就看着云巧眼里的期盼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但云巧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我去求娘,说不定娘能答应呢?”
刘氏能答应的几率是零!徐家花五十两银子买了云雨,等于是把云雨的下半辈子都买断了,他们要云雨在徐家守一辈子的寡。“你可以去问问二伯母。”
云楚知道云巧是一定会是试的,但还是叮嘱了一句,“你姐已经被你爹娘卖了,你小心以后你爹娘再卖了你。”
云巧很想说爹娘不会卖她的,但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她相信如果她能换一大笔银子的话,她爹娘一定会像卖了她姐似的卖了她。云巧还是去求刘氏接回云雨了,结果当然是不怎么好,她才说了两句话不到,就被刘氏狠狠扇了两耳光。看着云巧脸上那又红又肿的巴掌印,云楚眉头紧皱,煮了个鸡蛋,接着将鸡蛋剥壳,然后拿着剥了壳的鸡蛋在云巧的伤口处滚着。云素看着云巧脸上的巴掌印,都有些不忍心看了,“二婶还真是下得了手。我娘平时生气了,顶多也就打打我的胳膊,从来不会打我的脸。”
云楚一边给云巧敷脸,一边看了眼云素,心道你拿牛氏跟刘氏比?说真的,牛氏都比刘氏强一点。刘氏心里就只有云永宝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在她眼里就是草!不对,是比草都不如。牛氏也的确更看重云永文,但她还不至于跟刘氏似的,不把女儿当人看,在有限的条件里,她还是比较疼女儿的。云素虽然跟云巧没有多深厚的姐妹情谊,但也没什么仇,因此还特地叮嘱了她一句,“钱只要进了二婶的手里,那谁都别想从二婶的手里把钱掏出来。你跑去让二婶拿钱去换三妹回来,她不打你才怪了。你以后学聪明一点啊。”
云楚半信半疑地看着云素,“这话谁跟你说的?”
这可不像是云素能说出来的话。“我娘说的啊。”
云素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是,我娘把那五十两银子都花完了,连着家里的家底也快掏空了。”
鸡蛋差点从云楚的手里掉下去,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重新拿紧了鸡蛋,这才问道,“二伯母把钱都花在永宝身上了吧。永宝做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啊?”
刘氏应该只会愿意给云永宝花钱吧。“不是,我娘用那些银子做生意了。”
做生意?刘氏做的是哪门子生意。云巧知道得也不是很多,只知道是她的二舅舅刘栓来找刘氏说有什么赚钱的路子,让刘氏给他投钱,保管到时候能回几倍的本儿!“什么生意那么好做啊,能回几倍的本儿?”
云素心动了。云楚一点也不心动,要是生意这么好做,那早就人人发财了。再说那刘栓,据说就不是个正经人,成天好吃懒做的,根本没有个正经营生。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赚钱的门路?云楚觉着刘氏会吃一大亏。刘氏吃没吃亏还不知道,云楚就撞上刘氏撺掇着牛氏把银子拿出来,也投给刘栓,到时候能赚不少钱。云楚没听多久,很快离开,心里却在想,刘氏还真是有信心啊,把卖了云雨的五十两还有二房存的银子都给了刘栓不说,竟然还怂恿牛氏也投钱。后来云素来给云楚报信,说牛氏拒绝刘氏了。云楚有些惊讶,难道牛氏也看出刘氏不可靠?所以才拒绝的?“我娘倒是很心动,也想投钱。可二妹你也知道,之前我家可是为了我大哥考县试,家底都拿出来了不说,还卖了几亩田。这要是再拿钱,那就得再卖田了。”
牛氏是不愿意卖田!对乡下人家来说,田地就是根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不能卖的。后来刘栓要去江南做生意的事不是秘密了,因为好几个村都在传这事,说刘栓有门路,能去江南弄到一批上好的首饰。谁不知道江南的首饰精致漂亮啊,要是真的能把江南的首饰弄回来卖,那肯定能赚钱啊!再加上刘氏能说,不停夸着刘栓,真有不少人心动了,纷纷把银子拿出来投给刘栓。刘氏甚至还找上了林虹和钱琳绣,希望她们能投钱。钱琳绣拒绝了,“仁儿要读书,咱们家的家底可不厚,实在是投不起。”
刘氏没弄到银子,很不高兴地离开了。云楚问钱琳绣,“奶,您是不是也不信二伯母啊?”
“不信。”
钱琳绣想也不想地回答。刘氏和她那弟弟刘栓都不是靠谱的人,钱琳绣是一点都不信。倒是那些耳根子软的,把银子都拿出来的人,以后怕是会悔得肠子都青了。正想着,林虹就道,“那些把银子投给刘栓的,就是亏了也是活该!我好心提醒他们,这银子赚的不容易,谁家的银子不是血汗钱啊。那些人可真是不知好歹,一个个的居然说我在嫉妒他们。看不得他们好。真是气死我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他们正做着发财的梦,哪听得了这些扫兴的话。”
云楚对此一点也不惊讶,不过转身就去问方恒,去江南买首饰再拿回来卖,能赚钱吗?“十有八九钱都会打水漂。”
方恒淡淡回答。“为什么?是刘栓太笨,会被人骗,买到假首饰吗?”
这是云楚想到的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一抹阳光透过窗棂照到方恒的脸上,衬的他嘴边那抹讽刺的笑愈发冷凝,“江南是郑王的封地。”
郑王是谁?这跟刘栓这次去江南买首饰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