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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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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进人,自然有些规制要守。待你好些,再过段时日,想要什么样的儿郎,再挑也就是了。”

这好意安慰,听在心有不忿的均懿耳中,句句都不顺意:“总归是父亲的决定,我无权反驳,不是么?”

公孙呈终归记挂着她的身子不快,生怕一点外因惹她不舒服,连讲话声音都低了又低,轻轻慢慢地劝:“不止是我,德贵君和你母皇都替你看过,也问过各家内眷、外臣,才定下这本名册。我们都想着,虽有规制,但在长相性情上也尽量顾了你的喜好,挑出最合适的给你。”

均懿见他温言细语,心里触动,随即有些绝望感。她自小常在长乐宫,对父亲年轻时的锋锐还记忆犹新。这几年来,因她的病,害父亲没有片刻安闲,又要改了脾性迁就她。现今,在她面前,以父亲皇后之尊,却连一句强硬些的话都不再讲,哄孩子似的劝着她。“后宫内各家父君都盼望着你的前程,没有不尽心帮你选人的。当真只有头一次如此,今后你要做主自己选人,再没什么限制了。”

均懿想尽量放缓心情,却依然露出许多不耐的口气:“这些我都知道。”

公孙呈温和地应了一声,展颜微笑:“好,再不说了。”

均懿觉察出了他的刻意忍让,却仍是烦闷不已。昔年邬瑶中毒,俐瑶高烧,合宫上下乱作一团,她旁观着德贵君和鸥御君为女儿惶急痛楚之相,虽有感触,却不如这几年亲见皇后的改变来得心疼。可她病得越来越久,痊愈希望越来越细微。此事若关乎命运,又为何会有这样的天命降诸她身?均懿有时自省会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前程渺茫的太子,不愿受控的女儿,实在也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了父亲,教他如此无怨无悔,捧着,哄着,放在心上一天不敢放松。她不能催得病体自愈,也不愿为了尽孝而违背自己的意愿,只怕要在父亲后半生的年华里添上太多的麻烦。若再不幸些,让他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他现今所做种种,值得吗?她毕竟年轻,藏不住情绪,想着想着,面上就带着些愁容。公孙呈看她神色颓然,忧心是因病痛所致。知道她要强,必不肯在人前露出不快之色。他瞒着不安,轻声问:“怎么了?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

均懿轻轻摇头道:“无妨,只是想事情,有些出神。”

公孙呈轻轻应了一声,并不说破,目光柔和地望着她:“你且放心,一切有我。”

均懿还是吐出了心中纠结:“父亲因我之事,总是多添愁烦,却又何必!”

公孙呈望着她负气转头,仍是带着些从前敢说敢闹的影子。这样的性子,不消说,自是他的那一半血脉在作怪。他看在眼里,一点没有昔日生气失望的情绪,反而从心底涌出温热的细流,浸得他整个人都暖暖的。“你不是愁烦。”

公孙呈面上带着和悦的笑容,“你是我的女儿啊。”

正巧炉中炭火上烤的香木气味,在此时淡淡地发散开了,萦绕在身旁。均懿心中烦闷一时瓦解冰消。虽不能解得长久愁怨,却让她一时间仿佛触到了父亲的心。在那柔软、安全的正中央,是小小的她在那里。父女之间不自然的气氛,在温暖与馨香中悄悄不见了踪影。又过一日,不知是哪个宫女没眼力见的,又把选秀名册放在了均懿案头显眼的地方。均懿一眼见到,只觉得刚放下的情绪又要起来,无端烦躁。正想要让人再理理桌案,就有宫女来报:“禀殿下,昭烈将军递了帖子来。”

均懿伸手接过帖子,展开看时,只见寥寥几句。道是最近有事,不能入宫探望,待七日之后再来问安。均懿眉头微微一皱,已知其中事。去年冬季,定国将军小小破例,按正五品武将的规制给了雁骓兵马,又放手了北疆驻守的军务给她。雁骓也不负所望,勤勉治军,又清扫得边境线一片安宁,故此扬名“北疆战神”。消息传回京来,均懿颇为她的成就而喜悦,但其他朝臣可不高兴。自雁沁从北疆调回,已有二十多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北疆守将走马灯似的换。各家不见光的利益纠葛都在于此,谁也不放心让其他势力再把控住出关走私的暗道。朝堂勾心斗角,波及范围很广,首当其冲便是北疆守将们。若是能平安退下官场,倒也是个出路。但北疆守将们所处的位置太敏感,朝堂动荡又是专门冲着她们来的,大多稀里糊涂就被寻了个错处落了马。空出的位置,又会引起朝堂另一波争抢之势。时间长了,轮换将领勤了,以至于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渐渐地北疆驻军也是糊里糊涂,军务办起来多有拖沓,国境线守得越发稀松。定国将军不归兵部管辖,官职比之兵部尚书还高一级,争斗波及不到她身上。只是长期冷眼看她们闹,眼看得影响了边防正务,陈淑予一直心有不满。但身处洪流当中,自不能至清至察,坏了大局,她不好对兵部安排过多置喙。终于等到雁骓长成,刚一放出去就收效甚好,陈淑予算是出了口气。北疆这些事,还是得出身北疆的雁家来做才是最好。只是又有新问题接踵而来。雁家定远侯的爵位,该有着落了吧?不用争不用夺,候选人只有雁骓一个。想不到年方弱冠的姑娘,上来能就接过一顶金冠来戴。这么年轻就袭爵,在贺翎百年来是头一份。若给她做了定远侯,又在北疆常驻,那份通路就会又一次落到雁家手里,她们想要在边境往来,可又要仰人鼻息。朝臣们群情沸腾,想要阻挠,却也无从阻挠起。纵然不说雁骓身为雁家嫡长,仅看她多年来在陈淑予麾下累积出的战功,在北疆两季就积累起的极高人望,那都是她足够承袭定远侯爵之位的证明。若是还有雁党活动的痕迹,倒也好找个借口。可是现今京城一片安静,雁党无声无息之中仿佛在贺翎绝迹了一般。要是雁家有近亲的旁支,倒也好下手挑拨。可是雁骓一早就将分家收服,各支流均心悦诚服奉她为主,整个雁府固若金汤。在此时,雁骓才隐隐觉得后怕。若不是当年,善王流霜放了这么长一条线,有这么大一系列的安排,今日雁家内乱在所难免。又会有各方浑水摸鱼,将雁家地位再度打压下去了。这几日,自从礼部提出了给雁氏复爵的建议,朝臣们说辞不一,吵吵嚷嚷的,将两次朝议都搞得一团乱。雁骓是为了避一下风头,才提出等尘埃落定再进宫,以免有人将太子也牵扯进来。均懿此时看着帖子,想及此事,心中却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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