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萱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把事情闹大，强忍着脸上疼痛，低声下气道歉：“大姐，是我错了，没能管好狗，差点咬伤大姐的兔子。”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虽然有不甘，不过现在只能放低身段道歉。季绾绾冷望着面前的人。季诗萱紧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何时低声下气过，但是现在要低头认错。过了片刻，季绾绾冷淡转身，道：“青绣，冷霜，我们回去。”

冷霜微怔，感到意外，为何小姐不狠狠教训一下这两个人。不过还是顺从应了一声，“是。”

季绾绾回了院子，冷着脸对下人道：“守好院子，休要让外人再踏入，若是再有下次，必定重罚。”

下人们感到心颤，大小姐很少发怒，发起火来的时候冰冰冷冷的，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冷意。“是。”

季绾绾回屋，冷霜跟着走了进去。“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放过那两个人？”

就算冷霜不说，从她的脸色中能够看出来。冷霜点了点头，那两人竟敢打王爷送的兔子主意，要是让王爷知晓，保证那两人皮都不剩下。“在这个院子里可用的人手太少了，方才的话是我唬她的，真要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反而还会觉得是她小题大做，因为一只兔子大闹一场，此事要是传出去，加上季清雪赵姨娘从中作梗的话，会有损她的名声。冷霜愣了愣，没想到这后宅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季绾绾坐了下来，面色平静。随后想起来什么，抬起脸，“你会辨识毒？”

“是，所有暗卫都要学会分辨毒，以免王爷遇到危险，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会做的。”

这大大出乎了季绾绾的意外，喃喃道：“不愧是摄政王培养出来的暗卫啊……”冷霜听到后挺了挺胸脯，表现出可靠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点小骄傲，“奴婢会保护好小姐的！”

“好。”

季绾绾淡淡笑了笑。这个时候，一个婢女匆匆走进来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好像病了。”

季绾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娘怎么了？”

她没有犹豫，匆匆去往程氏的院子。娘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难不成是赵姨娘那边又做了些什么？如此一想，脸色变得更加冷沉。走进屋，只见程氏脸色苍白恹恹的躺在软榻上，季绾绾走了过去，抓握住了程氏的手，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她即刻问旁边的桂嬷嬷，“请大夫了吗？”

“去请了，大夫马上就来。”

桂嬷嬷也是担心不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娘突然就病了？”

“老奴也不知晓，这两日夫人什么都吃不下，吃一点东西就全部吐出来……”桂嬷嬷内心慌乱，明明前段时间都好好的，自从服了小姐带来的药方，身子日渐好转，没想到突然就出事了。季绾绾沉了沉眸，难不成是中了毒？很快大夫被请进了院子。老大夫给程氏诊脉，一边抚着呼吸，认认真真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松开了手，起身笑着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屋内所有人一怔，夫人病恹恹的，还有什么可恭喜的。只有年纪大的桂嬷嬷察觉出来什么，不禁愣怔住。老大夫道：“夫人这是有喜了！”

程氏怔怔抬起了脸，有喜了？这个消息很快传开来，传到了老夫人和季翰山的耳中，相府许久没有过喜事了，这么多年来季翰山没能有儿子，一直是个遗憾，突然听到程氏有孕，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急匆匆赶到了华锦院。“这件事可是真的？程氏有孕了？”

季翰山立刻命人再另外请个大夫来，以免把脉出了差错。管家请了黄大夫过来，黄大夫把脉过后，也是同样说出恭喜的话来。“恭喜老爷，恭喜夫人！夫人是喜脉，左侧脉搏比右侧更要平稳有力，怀的大有可能是男婴。”

季翰山听到后爽朗笑出了声，“哈哈哈！太好了！我季翰山终于有后了！”

与旁人的欣喜不同，程氏抚摸着肚子，脸色怔怔，并不是太过喜悦的模样。季绾绾看到后，走过去握住了程氏的手，“娘……”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些事，程氏身子薄弱，毒素侵入五脏六腑，没过一年就撒手离世，但是这一世有了她的插手，解开了程氏中的毒，把身子养好了，从而阴差阳错有了身孕。黄大夫开了补身的方子。季翰山大手一挥，赏了银子给两位大夫。随后转过身道：“婉如，你要养好身子。”

“你们，都要好好伺候夫人，知晓了吗？”

“是。”

屋内的下人应了一声。程氏的脸色有些苍白，道：“妾身有些劳累，想要歇息了。”

“好好，你好好歇息。”

季翰山感到尤为痛快，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要有个儿子了，现在一切都紧着程氏来。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下了季绾绾和桂嬷嬷。程氏抚摸着肚子，脸色复杂，不知是何种心情。刚成婚的那几年，她想过为何不能再有个身孕，用过各种秘方，最后无奈只能放弃，如今心死了，对季翰山寒了心，这个孩子却偏偏来了。“娘，您不要多想。”

季绾绾轻声道。程氏抬起脸看着眼前的女儿，绾绾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她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幸福顺遂的过一辈子。她要给绾绾找门好亲事，还要为将来做打算。她们母女二人在相府如履薄冰，如果她不振作起来，还怎么为女儿遮风挡雨呢。程氏定下了心，脸上闪过坚毅之色。“绾绾，娘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季绾绾并未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娘的手，不管娘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保护好娘亲。程氏的内心闪过想法，如今的相府她已经没有念想了，不过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有了另外的想法。她要好好培养这个孩子，继承相府，等到时候其他人就无所谓了。上次赵家派人来提起亲事大大提醒了她，若是她软弱无能，还怎么为绾绾撑起一片天呢，到时候怕是连亲事都没法做主，她要为女儿撑起一片天，成为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