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内服解药，另外需三日泡一次药澡，泡药澡能帮公子排除毒素的同时，还能改善公子的身体状况，有助于解毒。但是这个解毒周期比较长，至少需要一年公子才能痊愈。”

“第二个方案呢？”

慕容忱等不及的问。“第二个方案，我将公子体内的毒集中到一处，然后开刀刮骨疗毒，但是……”息无竹有些不忍往下说。慕容忱目光炽热，用眼神催促她继续说。深吸一口气，息无竹才说：“但是不能用麻药，麻药会使腐骨毒扩散。”

“第二个方案痊愈需要多长时间？”

慕容忱盯着息无竹。“需要十日的时间将毒汇聚一处，刮骨疗毒之后，三四日的时间公子就能在人的搀扶下行走了。”

息无竹的声音很轻。不用麻药的刮骨疗毒，这样的狠人她只知道两个，一个就是历史上的关公，另一个是她在现代的教官。她的教官是骨折之后没有麻药，只能硬生生复位。但刮骨疗毒的时间比她教官的骨折复位时间要长，这种痛苦应该也不能对比。想了想，息无竹还是忍不住劝慕容忱：“第一个方案只是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但也只是一年，治疗效果是一样的。”

慕容忱眼神幽深，双手紧握成拳。不，他等不了一年才能站起来。“我选第二个方案。”

慕容忱抬眸看向息无竹，十分严肃，一字一字道。息无竹喉咙干涩，顿时不知是该继续劝还是该答应，其实她已经隐约知道慕容忱会选哪个方案。但真的听慕容忱选了，她还是会有不忍。看息无竹几次欲言又止，慕容忱却笑了起来，语气十分轻松：“看王妃这般，还以为要刮的是王妃的骨头。这是疼在我身上，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王妃何必犹豫呢？”

也不知息无竹的心是有多软，或许是他见多了唯利是图的人，像息无竹这般将别人的痛苦当一回事的人，他见一次也是不容易。息无竹点点头，只能尊重病人的选择：“好，不过我施针聚毒不能间断，必须是连续十日，且这期间我要密切关注公子的身体情况，所以如果公子不介意，住进王府比较好。”

慕容忱眉头一挑：“我倒是不在意，但八王爷未必会同意吧。”

“王爷虽然看上去人冷了一些，但并非心狠之人，救人一命的事，王爷不会为难。”

息无竹有些不悦。慕容忱说的像是祝停云是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一样。实际上她觉得祝停云的心肠很软，不然楚千语被赶出去十次不止了。慕容忱笑而不语，息无竹所说的祝停云，与他认识的祝停云似乎是两个人。“那有劳王妃回去与八王爷商议，只要八王爷同意，在下自是没有不从之理。”

慕容忱微笑着。看慕容忱的样子明显不信，息无竹心里也堵了气，她会让慕容忱知道，祝停云不是小气的人。傍晚时分，息无竹回到王府。下人告诉她祝停云已经回来，正在水榭居，她便大步往水榭居走。然而才来到花园中，林嬷嬷就迎面走来。一见到这个老虔婆，她知道舒太妃准保又出幺蛾子。她神情漠然，干脆站在原地等着林嬷嬷走过来。“王妃，楚家的两个姑娘来了，她们是王府的亲戚，也与王妃年龄相仿，太妃娘娘将她们接来给王妃作伴，请王妃去见一见。”

林嬷嬷说。“本妃有王爷作伴已经足够，既是母妃的亲戚，母妃自己招待就是。”

息无竹冷冷说完，越过林嬷嬷继续往前走。今天她勾心斗角的份额在宫中已经用完了。林嬷嬷快步追上息无竹，拦住息无竹的去路，语气冰冷：“王妃，老奴劝您还是去瞧瞧，您是正妻，又不是妾室，怎能来了宾客不招待？”

听到这话，息无竹的神情慢慢变得晦暗，温暖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却像是照在千年寒冰上，连阳光都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