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卓开车载着曾业勤就到了银星小区。曾业勤给陈安生打了电话,陈安生就下来了。“什么?莫道峰昨天晚上找您了?”
陈安生挺惊讶的,其实昨天就看出来了,莫老爷子的病凭张柏林的本事解决不了,迟早莫家还得另请高明。但昨天晚上,莫道峰就迂回到了曾业勤那里,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稍微一想,也就知道了,莫道峰多半是找过穆晚晴了。至于穆晚晴为什么不找他,而是把锅甩给了曾业勤,他也猜到了一点,在这临江能让莫道峰不以势压人的,估计也就只有曾业勤等少数几个大佬了。“是的,我也没想到啊,安少你居然有一手让孙伯礼都推崇备至的医术,据莫道峰说,孙伯礼有言,临江若有能救治莫老爷子的非安少莫属!”
“安少,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陈安生不禁讪讪,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懂医术那完全是一场意外,根本就不是有意隐瞒。“不过也对,有道不外显,安少年纪轻轻便懂得藏拙,虚怀若谷,确实是件好事。”
曾业勤一脸赞赏,陈安生更加不好意思了。藏拙?虚怀若谷?跟他扯得上关系吗?无非是没有机会表现而已。当然了,这种小心思就不足为人道也了。“额…那曾叔的意思是,帮帮莫家?”
曾业勤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莫家人出任过几次临江郡守,几十年来稳步发展,触手遍及方方面面,能量着实不小。”
“莫临天莫老爷子,做过上任郡守,也是手眼通天,堪可谓莫家的定海神针。”
“最重要的是,莫道峰打算竞争下任郡守,莫临天的病能否治好,直接关系到莫道峰竞争下任郡守的成败。”
“在这临江郡中,能够跟莫家掰掰手腕的家族也有几个,但论风评,莫家当先,所以我认为如果安少有把握的话,不妨对莫家略伸援手的。”
说到底,陈安生还是太年轻。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冷不丁就说陈安生有很高明的医术,甚至都关系到了莫家未来二十年的兴衰走势,曾业勤还是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也不太放心。索性,便在陈安生出手之前,阐明利害关系。“原来还有这个缘由,这就难怪莫家被暗算了!”
陈安生一脸恍然。“什么?”
“暗算?”
曾业勤一惊。陈安生玩味的笑道:“曾叔,你可知道那莫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
曾业勤摇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据说莫老爷子半年前去了一趟首江郡,回来之后就开始身体不适。”
“莫家找了不少医生看过,不仅没有看好,反而越来越严重,直至最近的半个月来,直接卧床不起,意识不清。”
“半年?这就对了。”
陈安生惊叹道:“断脉阴煞局,以煞杀人,无影无形,杀人不见血,对方好狠的手段。”
曾业勤悚然一惊:“断脉阴煞局,安少,意思是说有风水术士设局谋害莫临天?”
曾业勤来头不小,见识也非比寻常。对于普通人来说玄之又玄的传闻,却是知道不少。而且他也比谁都清楚,那些表面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风水术士,有多么不好招惹。“算吧,更确切一点的说,对方用的应该是阴医玄术。”
“昨天,我在莫家别墅看了一眼,无意间发现有人在莫家别墅里动了手脚,制造了断脉阴煞局。”
“这种局会把莫家别墅变成一座阴坟,时时刻刻从天地中牵引玄阴煞气,煞气入体先是损坏经脉,接着五脏六腑,最后是脑部。”
“损坏的速度不快,可一旦爆发,几乎无药可救。”
饶是曾业勤久经战阵,还是被陈安生的话惊得直冒凉气:“这么狠!这是打算要灭了莫家满门吗?”
“谁人这么大胆?”
“那莫家也不是吃素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莫家发起疯来报复吗?”
陈安生笑了:“曾叔,灭门倒是不至于。”
“我看过了,那个断脉阴煞局并没锁死,我之前还有些疑惑,对方居然摆这种阴狠手段坑莫家,怎么还没把局锁死,以至于每天朝莫家别墅聚拢的玄阴煞气有一大部分从后方泄出呢?”
“现在我明白了,对方针对的目标并不是莫家满门,而是只有莫老爷子一个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莫老爷子身上应该被人动了手脚,大概是下了食阴蛊、食煞蛊之类的毒虫,或者直接用针灸锁掉阳脉,大开阴脉。”
“这样每天为数不多的玄阴煞气,对莫家其它人影响不大,对莫老爷子就致命了…”曾业勤一拍手,“我明白了,对方也是怕引起主意,不敢坑杀莫家满门,只把莫临天一人悄无声息的弄死,就足以让莫家失去最大的倚仗…”“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莫老爷子的病不简单,救了他就等于要得罪隐藏在暗中的人。”
“而且我怀疑这个人所图不小…”陈安生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江伯山的女儿江琦被绑之前遭人下药,我看过了那药不是一般人能弄的。”
“铁拳会虎爷被人暗算,也是阴医玄术作祟。”
“董夕颜的女儿董雨被绑架之后,回到临江马上又遭人下药,同样也不是一般人能鼓捣的。”
“曾叔,短时间内连续发生这些事情,都跟医有关,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现在严重怀疑,应该有一个懂阴医玄术的人或者势力,正在有预谋有计划的对临江的一些大佬实施暗算。”
“至于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这我就猜不出来了…”啪!曾业勤愤怒的对着椅背砸了一拳。“混蛋,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搞事情,等我把他揪出来,我一刀刀把他活剐了。”
玄黄阁的职责是什么?秩序!身为玄黄阁临江分阁的阁主,曾业勤主要的任务就是要让临江郡道上尽可能的有序的运转。任何人企图在临江搞风搞雨,那就等于是在给曾业勤上眼药,他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