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亏损的消息便悄然传扬了出去。这消息传得十分隐秘，毕竟现如今第一楼背后已经是明王府，不少人在听闻这消息的第一时间都觉得荒诞可笑。“有明王府在，第一楼怎么可能会出事？”

“先前第一楼险些就倒了，听说是狄绍元想方设法地求了明王妃，明王妃这才成了第一楼的东家，可最近为了和灵笙楼竞争，他们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这妖兽肉也是重金送来的。就算是有明王府撑着又怎么样？我听说明王和明王妃关系不睦，此事倒是从灵隐学院传出来的，若是真出了事，明王会不会帮忙还是两说。”

“一切就看明日第一楼会不会提出银子挂账一事了，这什么都学灵笙楼的，怕是也不合适吧。”

这些话众人在议论的时候声音也很小，毕竟事关明王府，每个人都不敢造次，万一惹怒了明王府，他们可就要倒霉了。不过，正是因为这些话只是小范围内流传，反倒是让这可靠性变得更高了一些。顾念恩昨夜受了气，心情原本糟糕透顶，直到见到第一楼生意红火之后这才好了几分。“不用等晚上了，待会儿直接就让人提出此事吧。”

顾念恩开了口，她昨夜仔细地想了想，她觉得自己现在和顾念笙之间最大的差距莫过于实力。想当初只是样貌问题时，王爷对她的态度也不至于如此，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实力的差距了。看来，她不能再一直这样下去，必须得尽快提升实力才是。如今手上的银子全都砸在了第一楼，总得收回点银子，自己去买点丹药回来提升修为。狄绍元见顾念恩改了时间虽然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夜里和正午都没什么区别。然而，当他们堂而皇之的提出这一点时，酒楼内的客人神色就变得有趣起来，昨夜大家谈论的情况竟然成了真。“第一楼这般如法炮制，有样学样，还真是彻底跟着灵笙楼打转啊！”

“人家灵笙楼原本就不外送，且生意次次红火，平日里总是抢不到位子，所以这特殊的待遇才有了吸引力，这第一楼有什么啊，难道将大家当成冤大头不成？”

“依我看，还不如去灵笙楼呢，人家灵笙楼多坦荡，第一楼的吃相太难看了。”

众人纷纷摇头，一些还没有点菜的客人直接就走去了对面灵笙楼，而其他的人则继续吃着，全然没有半点心动的意思。狄绍元眼见着大家竟然都没有反应，眼中也漫上了诧异之色。“诸位，我们第一楼可是皇城老字号，这么多年来全都是有保证的，以后你们成了我们尊贵的客人，后边的包厢也会一直为你们留着。”

然而，众人依旧不为所动。这时，忽然有一人走了进来，见自己的朋友竟然在第一楼用膳，直接：“你们还在这干嘛？跟我去灵笙楼啊！今日灵笙楼又开始卖妖兽肉了，而且平日里一月一次的招牌菜今日可以随便点，我已经在那存了一万两银子，那顶楼的景色简直绝了。只有存了一万两的客人才能上五楼，我带你们去享受享受。”

男子说话的嗓门不小，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灵笙楼竟然还有这样的待遇？我昨日便听说里边布置的很是精致好看，去过的客人全都夸好，不过这第五层一直都没有开启。大家为了选一个风景好的位子，最多也不过到了四楼，原本还以为这第五楼是没弄好，没想到是专门给那些客人留下来的位置啊。”

“那第五楼可是这一片最高的位置了，而且我听说那里弄得更加好看，着实让人好奇啊。”

“我听说今日在灵笙楼存银子的人变得更多了，只不过灵笙楼的东家发了话，最多不过一百位客人，其他的便不接受了，否则到时候若是这位置不够就对不起这些客人了，所以那些贵公子如今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抢名额呢。”

“原来如此，听的连我都心动了，看看人家第一楼东家才是真的不缺银子，人家送银子他都不要，再看看这第一楼，当真是什么特色都没有还想要银子。”

众人摇了摇头，这对比之下差距立显，实在是太明显了。顾念恩听见这些议论声之后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觉得自己之前想的计划一直都很好，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花招。明明就在他们对面，昨天他们还特意派了人去打听情况，对方竟然隐藏得这么好，直到今天才被知晓。狄闲脸色一白，之前的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对方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招数，直到这会儿他才明白这一切根本就是圈套。别看灵笙楼好像什么事情都走在他们前边，实则对方根本是步步为营，早就已经将他们可能会做的事情全都算计在内。昨天灵笙楼打折的只是普通菜品，却导致他们用妖兽肉来打折。对方分明就是猜到了他们昨天一定会派人去打听消息，所以这才特意什么都不显露，特意在他们今日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事情说了出来，而他们措手不及……“怎么会这样……”顾念恩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从未做过生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情竟然如此复杂，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你们得想想办法啊！”

顾念恩着急地看着狄闲和狄绍元，这第一楼明明已经开了这么多年，她本以为这两人应该很有头脑，没想到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二人就像是根本没有主意一般，简直要气死她了！“我之前就说了这生意不能这么做，这会儿真的出乱子了。”

狄闲叹息一声，之前好不容易才从即将倒闭中喘息过来，没想到现在又落入了这般境地。“我不管，是你们说稳赚不亏的，现在我一点银子都没有见到，反倒是被你们连累的一直亏钱。继续这样下去也只会败坏明王府的名声，你们将银子退给我，这东家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