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显化的磨盘很是巨大,宛若原初终点,吞噬一切有形之质,就连虚无也难逃,而那枯骨手臂更是挤满了古往今来,庞大的慑人,恐怖无边。 这些若是展现在外界,降临在现世中,其中的任何一种变化都可以灭度有无,轮回永寂的奥义尽显。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道与理的波动,却被硬生生地遏制住了,扭转了成型的轨迹。 此刻,没有什么恐怖的光景出现,也没有什么强强相遇的碰撞爆发,有的只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沉寂”,一切便都消弥了。 这是何其骇人的事? 一时间,那些咆哮的妖异生物都安静了,像是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如同被定身了一般,彻底呆住。 对于牌位,这些妖异生物都很清楚其部分真实,它毁灭过无数个时代,覆灭了不知多少个纪元,凡有被刻录在上的世界,没有一个能够幸存。 甚至就算被毁灭了,被覆灭了,也不能安生。 曾经不是没有世界试图反抗,不是没有强者试图挣脱,可在牌位的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纵然强到能够磨灭宇宙,可毁各界,也依旧不行。 如此不难想象它究竟有多么强大。 可是现在,如此强大的牌位在那个人面前,竟显得也有些脆弱了起来,被剑光扫过就不行了,实在有些吓人。 诸天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们借道那条古老的通道,降临现世,怎么还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麻烦?”
这一刻,妖异生物中有几个明显特殊的个体,它们在用不知名的语言进行交流,受到极大的惊吓。 因为无需细想,这般超出常理,能够和牌位一战,甚至做到压制,那个人必然超脱了诸天,璀璨光芒绝对照亮过文明进化史。 可是怎会如此? 诸天中不该有这样的存在,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存在。 毕竟…… “轰!”
战斗在继续,帝易与牌位的较量并不会因为妖异生物的思绪而终止。 可以看到,在施展草字剑诀后,他像是记忆起了什么,手往前那么一挥,顿时便有一件器物被握在了手上。 那是一柄剑。 它非常的古老,剑身似金属又不是金属,似山石又不是山石,似木材又不是木材,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硬要说什么美中不足的话,那只能说它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剑胎。 “是那个剑胎,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女子见到帝易手持的器物,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只是她有些想不通,那个剑胎分明遗失在了诸天,为何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知晓了所有,立身在此地,却可于古往今来、大千世界中任取所需? “不要惊讶,淡定,这事我见过,并非是真的那个剑胎。”
和吃惊的女子相比,黄金犼虽然也同样吃惊,但它并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这事它真的见过,那是还在北海的时候,他们曾遇上了幽灵船,那个时候它的大哥就化过断剑,同现在的体现一模一样。 “不是真的那个剑胎?”
女子迟疑,她不是很能相信黄金犼的话。 因为那个剑胎太真了,不仅是形,就连神也是如此。 在她的眼中,最为真实的就是那刻印的繁杂纹络,不怎么清晰可见,像是经历了千百万年,给人以一种尘封岁月的感觉。 且,她隐约间也“看”到了煌煌剑光压盖诸天的景象,太璀璨了,莫说一方宇宙,一个大界,就是无处不在的虚空,无所不及的时光,都可以轻易地切开。 “嗡……” 在剑胎出现的那一刹那,牌位也生出了变化,它摇动了起来,从破损处传荡出幽咽与低泣的声音,时断时续,恍若就在众生耳畔,就在举世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刻,仿佛有什么古老且莫名的东西在复苏,让那里变得极度可怕,无比的渗人。 这一幕幸而二人一犼看不见,也幸而她们相对来说很是弱小,不然的话,光是那种气息,光是那幽咽与低泣的声音,就足以让她们的神魂崩开,刹那永寂。 “那是……棺?”
对于诸世间的生灵来说,那牌位诡异得惊人,不可触及,也不能直视,但对于帝易来说,他显然不在此列。 他看到了什么,那竟然是一口棺,像是迷失了,在低语与哭泣声中徘徊,于时光的河流上漂流,在寻找归途。 有危险! 这一刻,帝易那沉寂了许久的本能预警再度出现,不过这一次不同以往,不再是切断势海与真解伟力的供给,而是加剧了这个过程,代他利用剑胎斩出了难以理解的一剑。 “轰隆!”
像是万物合一了一般,剑胎突兀的璀璨了起来,无数晶莹的秩序漫天飞舞,映照出了大千世界,也映照出了持剑的不同姿态。 无量攻伐! 可以看到,在剑胎照耀的那一刹那,有无穷的原始符文诞生,在虚无间绽放,如同一个又一个大宇宙具现,淹没这方战场。 “那些是……”赤无暇震撼莫名,那无量的符文浩瀚莫测,在她看来似乎每一个符文都是一种道,每一个撇捺都是一式招术。 匪夷所思! “这一剑……”女子纵然为王,见多识广,学过不少神通妙术,此刻与之相比,也连萤火之光都不如。 那就像是道的源头一样! 便是诸天间的自然奥妙,不论是已知的还是未知的各种法则,又或者是古今未来诞生过的所有宝术的聚合体,都无法与之相比。 “轰隆!”
剑胎凌厉,各种法,各种道,划过历史的长空,斩断洪荒河流,威能极致强大,万物为之生,诸天为之灭,古史为之兴,轮回为之衰。 它覆盖了古往今来,囊括了世外与现世,统和了真实与虚无,在这电光石火间,超越了道与理所能衡量的界限。 诸天开辟,诸界溃灭,帝者无上,真谛尽显。 “嘣!”
牌位显然不会坐以待毙,瞬息间而已,那里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完好的牌位在那里显化。 紧接着,那里也超越了道与理所能衡量的界限,似乎逆改了某种光阴流逝的方向,交织出了无数的透明“细线”,如同一根又一根的弦。 其仿佛像是在过去发动了攻伐,硬生生的让帝易处在了逆改大势的位置,隔着时空,束缚起了无尽的大势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