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贱仆已经解决了。”
一个嬷嬷靠近乔良娣,附在她耳边说道。“处理干净了吗?”
乔良娣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又漫不经心地问道。“老奴做事,娘娘请放心,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失足落水。”
那嬷嬷一脸的谄媚。“那个贱婢,讨厌得很。”
乔良娣一想起她竟会跑去向太子妃告状,就觉得心气不顺。后面还林梦蝶晕过去后,她被太子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几句,还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银,这就是太子所谓的“惩罚”了。此举也让乔良娣知道,林梦蝶在太子心里的分量跟小透明差不多,只有那个蠢女人还做着上位的春秋大梦。不过乔良娣突然觉得很好奇,太子这样反常地抬举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究竟是为何呢?如果说真爱,鬼才相信,她跟太子这么年,那男人是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能让这母子二人联袂演戏的,那背后一定是有着重大的政治目的。“去给本宫弄清楚一件事,太子让那个蠢女人进宫,究竟有何目?”
她冷冷地吩咐道。“是!”
那嬷嬷退下。林梦蝶久等小凤不见回,又派了一个小宫女去打探,不多会,那宫女便慌里慌张跑回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凤姐姐,她、她……”“她怎么了?”
林梦蝶顾不得自己身子,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着急地问道。那小宫人吓得浑身哆嗦:“她、她失足掉进荷花塘了!管事嬷嬷刚叫了几个公公打捞出来。”
“咚!”
林梦蝶气急攻心,一句话说不上来,跌倒在身后的床上。“夫人!夫人!快来人啊……”再度醒来,窗外还是黑夜,太医在给她扎针,脸上毫无表情:“好了,娘子醒了,后面记得服用汤药,注意保暖,在下告辞。”
“恭送林太医。”
管事嬷嬷恭敬地行拜别礼。林梦蝶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异样,她一惊,似乎想起什么,忙问那嬷嬷:“我怎么了?太医怎么来了?小凤呢?小凤……”“夫人别喊了,小凤昨晚为了给你取骆驼乳,回来的路上失足落水死了,夫人你刚小产,可不能动气啊,这女人的身体可得好好养着。”
管事嬷嬷一副例行公事的脸,这个林通房,连自己的脸面都不给,现在遭遇这些事情,也真是活该!“什么?小产?不、不会的,我的孩子,孩子……”林梦蝶心里明白,小凤这么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失足落水,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所以她一听才气得晕厥过去,加上白天被乔良娣折磨,白白地流了个孩子,她悲愤欲绝,歇斯底里地嚎哭:“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管事嬷嬷冷冷地看着她,不耐烦地摇摇头,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她:“夫人,你刚进门不到一周,就因着你的缘故,死了两个人,有一个还是太子的骨血,你觉得太子会见你这个扫把星吗?”
什么?林梦蝶一愣,扫把星?自己是扫把星?管事嬷嬷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又是一声冷笑:“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安分呆着,养好身子,早日给太子开枝散叶,才是你做通房的唯一出路。”
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没了孩子,管事嬷嬷也不用再顾忌什么,有话也是直来直去地说。“你现在身边也没个人,太子妃特意开恩,让青禾跟着你,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你就谢恩吧。”
说完叫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指着林梦蝶对她说:“以后这就是你的主子,好好服侍主子,主子高兴了自然会有赏。”
青禾撇撇嘴,这算哪门子主子,若不是乔良娣的吩咐,她一百个不情愿。心里虽是这样想,但面上却是不显,到底还是盈盈上前行了个礼:“林通房,我来伺候您擦身。”
管事嬷嬷见自己任务完成,转身也走了。林梦蝶呆呆地躺在床上,任凭青禾服侍,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看透这个世间的冷暖。小凤的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没有人去关心一个奴婢的死,也没有人帮她下葬,破麻布一卷往死人堆一丢就完事,林梦蝶在东宫彻底孤立无援,每夜睁着眼睛到天亮。小产后,她的身子和精神一直恢复不过来,厨房送来的吃食也多半被克扣,青禾对她也就是维系个面子上的关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老去,每日空洞无神的眼神企盼地望着门外,希望那个人能挑开门帘,笑着进来。那是她生命中仅剩的光。一日入夜,她照例闭了眼睛,青禾以为她睡了,便熄了灯出去。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太子!太子终于来看她了。她内心一阵喜悦,静静地等着那人进来。外室一阵悉悉率率,是青禾起来迎太子,他们压低了声音在谈话:“真不巧,夫人今日睡过去了,夫人这几日身子都不大好……”“……那让夫人休息吧,不用叫醒她了。”
太子突然觉得如释重负,其实让他对着一个无趣的人,虽是做戏,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林梦蝶心里拼命喊,我没事,我醒着,可是她的手脚似乎都没有力气……那声音并没有走远,青禾送太子走到外间。屋内太暗,太子一个不留神,差点被门槛绊倒。“太子小心……”青禾低呼,忙一把扶住太子。她只穿了一件裹胸襦裙,身上纱衣本就是匆忙披上的,这下彻底滑落到太子脸上。太子只问道一阵芬芳,要知道这位爷可是风流性子,这下哪里忍得住。“太子不可,夫人,夫人还在屋内。”
太子精虫上头,哪管什么夫人,再说这个青禾之前在乔良娣身边当差时,他就注意到她了,天生一副风流妩媚相,丰乳肥臀,一双杏眼顾盼留情。碍于乔良娣面子,他不好动,现在就不用如此顾忌了。他上下其手,将青禾弄得酥麻难耐,笑吟吟道:“既是今日不巧,那孤改天再来。”
这下轮到青禾急了:“别呀,太子,人家不让你走嘛……”青禾已经二十二岁,还有几年就可以外放出宫,早就深谙男女之事,今日被太子撩拨到一半,正是饥渴难耐,听说他要走,哪里肯放,反手上来主动搂住那男子。“你这个小浪蹄子。”
太子喜不自禁,自从被禁足,他也许久未涉足风月地,宫里的姬妾太端庄,让他提不起兴致,遇到青禾这样的,正对他胃口,两人连床都不要了,干柴烈火地在门外就搞起来。不一会,青禾浪荡的淫叫声响彻整个院落。林梦蝶气得浑身哆嗦,好不容易抓起床头一个瓷瓶,用力摔向门外,“砰”的一声,将那两人吓了一跳,不过片刻,两人又忘情地大战起来。过了两个多时辰,两人才精疲力尽,太子满意离去,青禾却衣不蔽体地走到林梦蝶床前,淫魅一笑:“你都听到了吧?你也别不甘心,你现在身子伺候不了太子,我再不帮你牢牢抓住,只怕这个宫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哈哈哈……”林梦蝶嫌恶地扭过头。此后,太子便几次三番来找青禾,两人甚至不避梦蝶,在她面前就开搞起来,太子觉得有人在旁观战更刺激,激情时刻还大声让梦蝶看他们的表演。无耻之徒!林梦蝶的心麻木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