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抢去保护郡主,不想现场人太多,明明距离很近都靠不过去。“表哥,我觉得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生吧。”
昆仑花容失色,惊慌不已地拉着耶律天玺的衣襟,完全没了主意。“昆仑,你给我拿出点男人的血性来。”
耶律天玺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奋力向姜雅琴方向冲去。正在外围巡逻的孟溪看到百花楼起了滔天大火,瞬间脸色大变,“不好!快随我去救人!”
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句,顺手拎起旁边商店的水瓢,从食肆店门口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将自己浑身浇透,就要冲向火场。慌得几个同僚忙拉住他:“你疯了,里面的人都出不来,你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放开我!能救一个是一个。”
孟溪没时间跟他们多说,靖亲王将保护姜郡主的重任托付给他,他若连这第一次的任务都完成不好,还怎么有脸到王爷身边工作?要知道能为靖亲王工作的人都是精英,像魏元良、福宽这些。想到这,他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这木篱笆围得很高,大火烧得又旺,烟气上腾,他几乎要窒息,灼热感令他有一瞬间的虚脱,他几乎站立不住,只凭心中一个信念往前冲,挺过炼狱般的一分钟,他终于进到了场子里。里面也并不乐观,戏台和百花楼都着火了,众人只想快点出去,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却不知四周都已经被火包围,所以到处都是堆挤、踩踏,说话声根本听不见。“大家不要挤,不要跑,安静站着,这里场地空旷,大火烧不到……不要跑了,四面都是火,中间是最安全的。”
姜雅琴一遍遍喊着,可惜惊慌失措的人群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危难当头,人人都以自己的经验方式避难,再加上现场嘈杂,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噪音里。姜雅琴一开始还是牵着娇娇的手,后面就被人冲散了,宁思思一看不行,干脆将小家伙抱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将孩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她力气大,举着娇娇毫不费事。这个时候,也没人嘲笑她,人人都只顾逃命。“思思,照顾好娇娇。”
姜雅琴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眼睁睁看着二人淹没在人群中。她不顾上别的,又喊道:“春婵,快,你们去找思思和娇娇,守在她们身边。”
转头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全是陌生人。由于场子中心的戏台和百花楼也着火了,大家伙的活动空间更加挤压,放眼望去,全是一望无边的人、人、人……“还是黄雀这小子的命好啊,刚被押走就起了火灾。”
宁思思嘀咕着,死死地抓住娇娇两条小细腿,一刻不敢放松。“胖姨,你摇晃得太厉害了,我屁股都被你颠疼了。”
娇娇委屈地说。“小祖宗,我也不想啊。”
宁思思喘着粗气,“你看这么多人在挤,我完全是……随波逐流啊。”
“就是现在,快!”
一直紧盯着娇娇动静的吉尔泰眼神狠厉地下令道。“嗖嗖”从场子几处角落,腾空飞起几个黑衣人,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有的人肩膀就被狠狠一踹,黑衣人借着活人做支点,在空中蹦跳几个来回,其中一个锁定娇娇所在位置,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孩子从思思肩头抢过。被当做的支点的人无不感到五脏六腑俱裂,不少人的嘴角还渗出鲜血。这相当于被顶级内功踹了一脚,力度霸道,非常人能支撑得住。而春婵几个被另外几个黑衣人纠缠住,根本脱不开身。而姜雅琴所在之处,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匕首直逼她眉心。靖亲王看得真切,顾不得再隐藏自己身份,忙大喊一身:“元良、福宽,架人梯。”
元良和福宽立即向前冲几步,靖亲王跃到高空,以两人为支点,飞快朝姜雅琴冲去。“娇娇!”
思思一声凄厉地喊叫,让姜雅琴分了一下神,眼看那把匕首就要刺到她的额头。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掌硬生生夹住了这把匕首,掌间立即渗出鲜血,而来人却毫不在意,轻轻将姜雅琴拨到自己身后,一记凌厉的鹰勾拳冲黑衣人袭去:“竟敢伤害我的美人,看拳。”
黑衣人与来人过了几招,知道不是来人对手,也不恋战,收手便向外腾空逃去。魏元良和福宽亲眼目睹小郡主被黑衣人掳去,马上奋力追去,他们不能以百姓为人梯,只得靠脚力追,人又多冲不过去,暗卫此刻也难掌握到他们位置,刚好孟溪顶着一头烧焦的头发闯进来,在场子边上人少的地方。两人忙大喊:“孟溪,快去追回小郡主。”
机灵的孟溪迅速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又从火门里冲出去,找了匹路边的快马,一路狂奔。“壮士,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她被那几个黑衣人掳走了。”
姜雅琴此刻就像个普通孩子的母亲,脸上满是焦急和牵挂,她这副模样落在耶律天玺眼里,别具一番温柔。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她是个聪慧又顾家的女人。想到这里,他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下来:“没事,我的护卫已经追出去了,那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那蹩脚的大周话,姜雅琴才知道他是外邦人。她心里焦急如焚,但听到这男人的话,竟莫名地心安几分,也许是刚才他那肉掌挡利刃的本事让她凭添几分信任,亦或是这男人自信的声调打动了她,总之她虽着急,但不至于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