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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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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钰闻言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如何,就见一个老婆子上前对着木槿就是左右开弓的两个响亮的耳光。木槿沉默的挨了两下,脸颊生疼,却不敢出声,只是伏下身子对着程夫人磕头,表示顺从。程容钰捏紧了拳头,没有动。程夫人又看着下一个:“玉蕊,你来说。你可是我挑中的丫头,让你来伺候大小姐。按道理,你是我的人,现在你来告诉我,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玉蕊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着,伏在地上只能对着程夫人连连磕头,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程夫人怒极反笑,看着玉蕊道:“很好,很好,果然是大小姐调教出来的好人。”

她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喝令道,“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玉蕊吓得猛地抬起头,看着程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眼泪流了一脸,尖叫着求饶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这么多板子,她只怕要被打废了。两个粗壮婆子拉着她就要往下拖。“够了,给我住手。”

程容钰再也忍受不了,对着程夫人大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你想知道什么?你关心过我吗?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摆出一副想要了解我的样子?你为何一定要用这样极端的态度对待我?你为什么不能像个母亲一样慈爱的对我?为什么不能像对哥哥一样温柔的对我?”

谁知,程夫人听了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戳了肺管子。当父母的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偏心,但是偏偏最不能承认自己偏心,总是说自己最是一碗水端平的。尤其是程夫人这样的强势性子,别人说她她尚且不乐意听,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她猛地站起身,愤恨的看着程容钰:“混账东西,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程容钰眼睛都气的发红,一颗眼泪欲坠不坠,眼睛里满是不肯屈服的意味。程夫人无法容忍这样的程容钰,简直要气疯了,她喝令道:“把小姐给我关进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两个婆子得令,就要来拉扯程容钰。程容钰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走进了屋子。她知道,她不走,程夫人不会放过其他人。程夫人看着她被关进屋子,又气又恼,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的看着地下跪着的一众下人,木槿跪在地上,她心里暗暗祈祷程夫人快些离开。母女两个都在气头上,最好还是先彼此冷静下,等着以后心气平和了再来谈话。她这样想着,却不料,下一刻有一个婆子忽然抬头,对着程夫人道:“夫人,小人有话要说,”程夫人看着她,见只是个做粗活的婆子,便不甚在意道:“你要说什么?”

那婆子看了看木槿,有些不怀好意道:“小人今日守门,听见大小姐先是在屋子里砸东西,可是木槿却不去伺候大小姐,反而跑了出去。后来玉蕊就把老奴们赶走了,然后小姐就不闹了,木槿肯定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夫人只管拷打木槿,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程夫人扭过头,冰冷的看着木槿:“木槿,是这样吗?”

另一个婆子见状也立刻附和道:“正是这样,老奴还看见上次木槿半夜偷偷出去见了什么人,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看着很贵重的木匣子。她一个丫头,谁会给她这样的好东西?肯定是与外面的人私会,还带坏了小姐。”

木槿还来不及争辩,却见程夫人听了这话,看着木槿点头连连道:“好,好,好,好个木槿,枉我那么信任你,把我最看重的小女儿交给你来照顾,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来人,给我去搜了她和玉蕊的屋子,大小姐如今这个模样,这两个丫头罪责难逃,今日我一并和你们这些刁奴算算帐。”

木槿和玉蕊吓得跪伏在地不敢言语,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婆子们竟然早已对她和玉蕊怀恨在心,今日竟然会将平日里的小事情拿出来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哪怕并没有什么,只怕夫人对她们也起了疑心。木槿心里暗道,只求夫人不要将我赶出流萤小筑。下人的屋子很小,很快就有程夫人带来的心腹婆子将抄检出来的可疑东西带了过来,其实也并无什么可疑之处,程夫人细细的看了,除了一些不该是奴婢身份应有的衣裳钗环,还有自己做的针线活,倒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程夫人拿起一个木槿正在缝制的香囊,那香囊精致可爱,才做了一半,但是看的出来那竹叶绣的极好,仿佛是真的一般,可见木槿的刺绣手艺不俗,只是看着总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她刚想说话,又忽然瞥见一个木匣子,那匣子外面是彩绘的祥云图案,果然很是精致,看着不像是日常动用的。程夫人看着木槿,道:“这里是什么?打开来我看看。”

木槿心跳的极快,看着那匣子,正是那日大少爷和阿东一起过来时给她的,那里面是极珍贵的补气血的凝露。她该如何说?夫人不会发现端倪吧?她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实打实的心虚,程夫人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喝令左右道:“去她身上搜,找到钥匙。”

木槿还未言语,就被一个婆子抓了起来,另一个人在她身上摸索着,果然从腰间搜出了一串钥匙,细细对比一番,一个婆子用那最小的一副钥匙打开了匣子。匣子打开的一瞬间,一阵清甜的香味扑了出来,只见里面满满的放着几只莹润可爱的小玉瓶,瓶内装着像是凝露之类的东西,闻着很是香甜,一看就是好东西。这可不像是丫头会有的东西。那两个告状的婆子再接再厉道:“夫人,正是这个,木槿整日里鬼鬼祟祟,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他的。还请夫人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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