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吃辣不习惯，放的也是微辣，不过喜欢的人还是很多，有肉有菜，一口吃进去，辣辣麻麻，那感觉很奇妙。最喜欢的人是杜月月与苏采花，江暖倒是因为怀孕，只吃了一点点，没敢多吃，不过……眼神都亮了。男人那桌也喜欢，三郎边吃，嘴里边含糊，“这是什么神仙美食也太好吃啦。”

逗得大家乐不停。苏老四回来，程飞飞就感觉日子过得快，晃眼就到了年三十，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年三十早上她很早就起啦，今天做饭是她们几个妯娌做，不用下人。清早大家吃的比较清淡一些，因为前两天吃火锅，有人上火啦。中午吃的是饺子，大家一起包的，几个女人带着孩子一起，苏采花一家也早早过来，如今在苏家村也就不讲究什么出嫁女子不能在娘家过年，反正她们晚上要回家睡觉的，只是吃饭在这边。程飞飞还特意给里面包了几个大的核桃仁，谁吃到谁有福气，讨个好彩头。中午吃饺子时，一直没有与他们上桌吃过饭老头也一起来了，是程飞飞特意去叫的，之前吃饭都是给老头送到屋里，今天过年，程飞飞便想着一起吃热闹。老头还挺大不乐意，最后也没有拂她的好意，跟着一起过去吃饭。吃过饺子，几个女人就准备好晚上的菜备用，这才得以休息，人都去了苏老太院子，几个儿子也在，外加孩子们，那热闹劲儿，又像是回到了小院里住一起的时候。程飞飞在这边过第一个年，感觉也是非常新鲜。苏家如今日子过得好，村里不少孩子可是眼巴巴等着呢，就等晚上过来说吉祥话，到时候可以多拿一些吃食。下午就有孩子在苏家门口绕来绕去。到晚上吃饭，团圆饭，苏老头几个都红了眼，一年时间家里变化是真的大，以前过年，桌上能有一个肉菜那已经是让人羡慕的，如今桌上摆了满满当当，荤素各占半。程飞飞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家里过年就三个人，她刚去家里时，因为年纪小些，爸妈就算有事儿，也会带着她一起。后来慢慢年纪大了，爸妈有时候也忙，过年她也会经常与家里佣人一起过，爸妈能陪她的时间都是抽出来的。如今这么热热闹闹一大家，还真是……欢喜。“行了，动筷子，早点吃完，一会儿怕是村里孩子要过来串门。”

有苏老太一声令下，众人便开动，年夜饭很好吃，不过家里孩子现在对于吃食也没了以前那种狼吞虎咽，又加上都读书，看上去斯文不少。男人那桌，除了老头程飞飞的意思是让先生一起来，谁知道先生不愿意，最后只能做罢，新先生直接与秋收几个一起去吃饭。刚吃过饭，果然村里孩子就来啦，程飞飞看到有的孩子冻的小脸透红，家里条件不允许，但还是为了一口吃的愿意出门。吉祥话也是一串串的，有先生每月抽出时间去给讲课，多少都认识一些字，还有会说四个字成语的。程飞飞就想着最近家里没开门，家里牛奶多，就直接熬了些，放了不少糖，来的孩子都给喝，喝点热的，到底可以暖暖身子。苏老四晚上倒是没有出去，一直就在屋时守着，程飞飞给孩子拿东西，他就一直目不转人睛的盯着。苏老二悄悄推了推他胳膊，“怎么了？喜欢孩子那就生一个。”

“太早。”

苏老四想到程飞飞年纪小，也是一阵阵郁闷，不过眼神盯着媳妇就没有放开过，怎么看怎么好看呢。“早？”

苏老二如同听到神话一般，“这怎么早了？你过完年二十三啦，还早吗？”

“她小。”

苏老二被噎，“也不小吧，大嫂生大郎的时候不也是十五吧，我记得。”

大嫂也是十五成亲的，当时还没有正式过及笄，后来成亲就怀孕，过及笄时肚子还明显啦，当时就生的大丫。“女人生孩子太早会伤身体。”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头在一边道，声音不大，但足够，苏老四几兄弟听清楚。苏老四看了老头一眼，微微颔首，并没有说什么，苏老二挺感兴趣，“真的吗？可是大嫂当时生了孩子也没事儿呀。”

老头看苏老二一眼没说话，继续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神秘莫测。众人都是要留着守岁，可是孩子们早早就困，家里还有两个怀孕的，在村里孩子一波接一波过来，大的小的都给吃食喝牛奶后。来的可真不少，程飞飞就牛奶熬了三大锅，差点没够。等最后一波孩子上门后，苏采花就带着一大家子回去，苏老大与他们同路就一起走，这一走江暖也忙了一天犯困。苏老二起身直接拉着媳妇就走，说要回去睡觉不守啦。程飞飞也有些困，但还是坐着陪说话，苏老四见她眼睛都红红的，起身去院子里放了鞭炮，这是他从外地拿回来的，这边没有。在院子里放响后，连回屋的苏老二都给招出来啦。男人就喜欢这些东西，苏老二还生气的嫌弃苏老四买了东西回来不告诉他，他也想玩。最后苏老四将买回来的炮都拿出来苏老二，让他和老三慢慢玩，自己倒是带着程飞飞先回去睡觉。孩子们那就更精神，鞭炮呀，一点火就能响。程飞飞听着那边传来的响动，不禁有些好笑，“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怕二哥惦记，到时候心里难受，睡都睡不好。”

要说兄弟几个都长大了，但最有童心的还是苏老二，接下来才是苏老三，苏老大稳重，苏老四……腹黑。夜里，鞭炮的动静就很大，这可是招来了不少人，很快苏老二从院子里转移到院门口，村里孩子大人不少，但大多都是男人，也有爱热闹的小女孩。程飞飞回屋后就听到动静远，“二哥这是拿到外面去啦。”

“怕是村里有人响门，随他们高兴吧。”

听了好一会儿鞭炮声一直没断，她还挺诧异，“你买了多少鞭炮？”

苏老四扭头看她，“一车。”

他是满满当当出去，回来的时候也是满满当当。“那估计得放好一会儿。”

程飞飞说完想到这边没有鞭炮，之前快过年时，她还想着买一些呢，结果没找到，“外地带回来的价格多少？”

“一两一小串，这一小串指的是成年人小臂长，确实也没多长，但是动静挺大。”

“那一车不少银子，你明天可别跟二哥他们说，我怕他们接下来更吃不下去饭。”

程飞飞可知道，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但大家该省还是省得很。苏老四勾唇，“自然要告诉二哥他们的，他们的快乐是用几百两银子换来的，怎么能不说。”

翌日早，秋收早早就过来伺候，依旧只是端水什么，其他都是程飞飞自己来。程飞飞洗漱好之后，就与苏老四去吃饭，明显看到苏老二精神的很，双眼放光来者，还一直劲儿的说：“老四买回来的鞭炮真是太好啦。”

苏老四看了苏老二好几眼没出声，任由他兴奋。饭后，大家开始拜年，两个老人早就准备好了红包，不管大小，都有，也给米长胜拜了，同样拿到了红包。原本大家没想着老头，谁知道老头自己来啦，穿的衣裳是程飞飞新让下人给做的，就往那里一坐。还是大郎机灵给先拜的，老头一下就满意乐的不行，给了最大的一个红包，其他孩子见状也忙上前去拜。孩子们拜完，老头手里还有一个红包，众人不明白他意思，但老头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程飞飞，程飞飞说了句，“新年快乐？”

“敷衍。”

老头无比嫌弃，但还是起身将红包塞她怀里，起身直接离开，仿佛多一刻都不想呆。程飞飞：“……”苏老头乐呵呵说：“老哥哥是个心软的，飞飞带他回来，他拿你当孩子待呢。”

程飞飞也感觉苏老头拿她当孩子，毕竟别的大人可都没有，只有她有呢，将红包收起来，就到了孩子们给大人的时候。大房，二房，三房，到了四房，程飞飞与苏老四都是分开准备的，不单给了苏老头与苏老太，米长胜也有的。程飞飞还想着等回房间，再多准备一个出来，回头给老头送过去。接下来就是小一辈的，大郎带头，今年大家收入好，孩子们也是个个都拿了不少，接着就要出去玩。江暖忙将自家孩子拉住，“你拿那么多红包再出去跑丢了。”

真是不放心，男孩子皮，拿那么多，回头肯定要丢，江暖先出声的，马梅花第二个，杜月月家的两个女孩大，一会儿也不出去，不过她们还是乖乖将红包给了杜月月，最小的儿子现在还懵懂，那是没有权利，就连杜月月给收了。大郎几个大的就没那么容易，倒是程飞飞站在一边乐不行时，前面多了一个小身影，还有好几个红包。她诧异的看着二丫，“怎么了？”

“四婶拿着吧。”

往年爷奶给的不多，回头也是娘帮着收，至于收到哪里去，她自是不能问，如今她属于四房，那她的压岁钱就应该给四婶。程飞飞笑着推开，“你已经是大姑娘啦，自己的红包可以自己收着，这是你的私房钱，留着慢慢用。”

“就是，我已经是大人，我的压岁钱就要自己收。”

二郎反驳的话紧跟而来。几个孩子反驳厉害，但当娘的也不是吃素的，那直接抓着就要，最后几个除了杜月月全都拿到手了，其他的只交一半，剩下死活都不给。杜月月看了看，又给自家三个孩子也给了一些，就让他们拿着出去玩。一场红包之战结束，可给几个当娘的累够呛。江暖从在椅子上直喘气，“皮崽子真是越大越难管，累死我了。”

“别生气，回头我揍他。”

苏老二上前在江暖身边帮她端了一杯水。江暖瞪他一眼，“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我这不是从鞭炮的兴奋中还没有回过神嘛。”

江暖勾了勾唇，“鞭炮是老四从大老远带回来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是是是，回头我把银子给他。”

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几两银子他还是付得起的，就是有点贵，再说昨天晚上家门口可是围了不少人呢。江暖倒是直接看向苏老四，“老四，那鞭炮你买的时候多钱？”

苏老四抬头看了一眼苏老二，眸中带笑，“二哥，一两银子中一串，我买了一车，也就几百两吧，昨天晚上我放了一串。”

今天早上他起来时，那鞭炮全都放了，重点是门口鞭炮的残渣可是厚厚一层，一看就都放啦。“什么？一两一串？”

苏老二顿觉五雷轰顶，那么贵，他……他烧银票了呀。昨天晚上有多快乐，今天早上就有多痛苦，他瞪眼看着苏老四，“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他放一串过过瘾就行，哪里能放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