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了老妈做的一大盆红烧肉,我已经被填的沟满壕平,这会儿正躺在床上消食我,突然听见客厅里的老爸老妈在说话,好像还是关于我的话题。我好奇的从床上下来悄悄地走到了门边,也没有打开门,就把耳朵贴在门上。虽然这样听得不是很真切,但还是能听见大部分内容的。只听见老妈说:“你再去找找方处长不行吗?咱们孩子没有犯事,这次进去是被冤枉的,这不都放出来了,为啥不要啊。”
“我都去找了好几次了,别说方处长,孙局长哪里我都去了,人家说按照政策来说,现在咱家毛毛是取保候审,不属于无罪释放的,还是嫌疑犯,所以局里后勤处招人不能要的。孙局长说了,要不就去公安局开一个无犯罪证明去,”老爸无奈的说道。“那咋办是好呢,孩子的工作之前不都是说好了,这咋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老妈语气幽怨的说道。老爸也无奈地说:“我这也是想尽了办法,但是没用啊,按照规定这种情况确实不能进的,要不咱们看看别的单位能进去不,不一定非要进我们电力系统吧。”
老爸想了想又说道:“要不去找找爸去,他在交通系统干了一辈子,学生那么多,现在当领导的也不少,他一定有门路的。”
“不能让我爸知道!我爸身体不好,这一年多都是靠药丸子吊着命,他要是知道毛毛出了这么大的事,非要出事不可,这时千万不能让他老两口知道的!”
老妈坚决地否定了老爸的提议。老爸不甘心的说道:“那毛毛的工作咋办?不能因为这个把孩子一辈子耽误了,你不行先回去跟妈商量下?”
“冯涛你个王八蛋”老妈愤怒道“你老冯家的事为啥非要让我爸妈操心,你那个不争气的大侄子把毛毛害成了这样子,你大哥头都不露一下,当成缩头乌龟。毛毛无缘无故在看守所住了一个多月,现在工作也丢了,你再看看领居们的眼神,这都是你那个缩头乌龟的大哥家闹得。你现在还想过来祸害我爸我妈,你想都别想!”
“晓倩你看你说的啥话”老爸愤愤不平的说:“我从小爹妈死的早,不就是我哥把我拉扯大的,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了养我供我,他不初中没上完就去石料厂打工赚钱,供着我吃穿供我大学毕业。你看看现在大哥哪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家冯龙不争气,大哥也是气得要死,知道毛毛出事了,他第一时间送过来了一千块钱。你也知道大哥家境不好,一千块估计都是借的。后来为啥不来,一是觉得没脸再来,二是你看看大哥那次来送钱你说的话像话吗?就差泼妇骂街了。大哥知道你担心毛毛,也觉得有愧咱家,啥都没说苦着脸走了,他心里好受吗?”
老爸越说越激动“再说了毛毛的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咱们是想咋把毛毛的工作问题解决了,你还扯那么多有用没用的,你不愿意找你爸妈,那咱们想别的办法,你别往我大哥身上扯。”
我在我屋子的门后边听见老爸老妈越吵越激烈,赶紧一把拉开了房门,走到了客厅。老妈看见我出来,愣了一下,口气柔柔的说道:“毛毛起来了?是不是爸爸妈妈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隐瞒的说:“老爸老妈你们刚才吵架的内容我都听见了,你们也别吵了。我的事情不能让姥姥姥爷知道,姥爷身体不好,知道了心脏受不了。我工作的事情也不要埋怨谁,大伯没有做错啥,堂哥其实也不是想害我,这可能就是命吧。工作回头慢慢找,你们也别着急,反正我才19岁,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老妈听完我的话,红红的眼眶中眼泪夺目而出,头一扭走回到房间里反手关上了门,不多时就听见屋子里边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哭声。老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无奈的望着我说:“毛毛,爸爸我没本事啊。”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干爹吴松明来到了家里,老爸跟着他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就是不停的喝酒,一瓶52度的白酒很快的就见底了,当老爸从柜子里取出第二瓶的时候,我从屋子里边走了出来,说道:“干爹,老爸,你们少喝点吧,看你们的样子咋这么丧气呢,我回家了这不是好事吗?干嘛这么闷闷不乐的?”
吴松明抬头看着我,有点醉意的说:“哦,毛毛啊,回来就好,回来当然是好事,干爹我当然开心。听你爸说了你工作的事,没事啊。干爹说了没事,干爹也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
我看着这两个已经有点半醉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干爹,老爸,你们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然后就会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在看守所一个多月养成了我良好的作息习惯,十点多一点我就在床上昏昏的睡去了,那时老爸和干爹的酒局还在进行着。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两个人喝了三瓶酒,老爸把厕所客厅吐得一塌糊涂,早上起来的老妈这次竟然很难得的没有发一点火,只是默默的把卫生打扫了以后就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