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用手肘推了推祝辞,眼神示意她看乔御他们走来的方向。祝辞喝了些酒,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有些不耐烦地拍开秦淮的手。等她稍微抬起眼帘,唐晚禾已经挽着乔御走到她面前:“你好,我刚才听主办方介绍你,没想到你就是那位神秘的祝家大小姐久仰。”
她笑吟吟地向祝辞颔首,端的是端庄优雅,足以以假乱真的富家小姐做派。“我之前听说过你,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与你见过面。我想着既然你是阿御的老熟人,既然见到了总要打个招呼才算合礼数。”
其实是刚才两人去和慈善机构对接时,他们说祝辞捐了不少钱。正好他们两的公司业务可以对接,让他们可以聊一聊,要是能谈成合作,对双方公司都有好处。他们两都没有拒绝,不过么,两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唐小姐与乔先生有心了。”
祝辞随意地举了举手里的香槟,自顾喝了一口。她的称呼疏离冰冷,乔御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描摹她的五官线条,看她与他们上回分别都发生了什么变化。唐晚禾没注意到乔御的视线,在祝辞面前抬手轻抚脖子上的项链。“祝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开始只是对这条项链有眼缘,没想到是你想要的,希望没给你带来不愉快的影响,噢,还有这对臂环。”
她一拍到展品,就迫不及待都戴在身上。那顶海蓝宝的皇冠拆开之后,就是一对臂环。其实设计没得挑剔,就是她全部都戴在身上,显得有些拥挤局促。当然,唐晚禾不会在意这些,她只在乎自己有没有把祝辞比下去。这些伎俩祝辞在还小的时候就在同龄人中遇过不少,她并不想理会唐晚禾的挑衅。秦淮哪里气得过?嬉皮笑脸地指了指她的海蓝宝臂环:“怎么会不愉快,阿辞还得谢谢你帮忙做宣传,唐小姐花容月貌,臂环相当衬你。”
“什么?”
唐晚禾脸上的笑容微僵,“这是祝小姐公司捐出的珠宝?”
“是啊。”
秦淮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暗道,就连你脖子上那条项链也是祝辞做的。唐晚禾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片刻才道:“能帮到祝小姐的忙我也很高兴,对了,我和阿御即将举办婚礼,我希望到时候能得到祝小姐的祝福。”
祝辞皱起眉头,托着下巴看她,却并不说话。她这般慵懒的样子,像是一只等着被抚摸的小猫。“祝小姐与阿御离婚的事如今大家都知道,如果婚礼你不出席,难免会被人闲话,说你还放不下过去的事,心里还惦记着什么,那便不太好听。”
她说话真是委婉,拐着弯的说祝辞要是不去,就是没忘记乔御,惦记着抢她的男人。秦淮沉下脸,当即要站起来为祝辞说话。祝辞哪里不知道他的脾气,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她自己来。祝辞暗暗嗤笑,大方地接过唐晚禾递过来的邀请函。“唐小姐放心,你们的婚礼我一定去。再有,我乔御已经离婚,我和他再不会有什么关系。希望唐小姐不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她眼神凌厉,与唐晚禾的故作柔弱不同,锋芒毕露让她更有魅力。唐晚禾抿了抿嘴,微笑着在祝辞他们对面入座。“我听说阿御和祝小姐结婚期间,你向大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你出身好,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你这样事事隐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想窃取商业机密。”
眼见自己被祝辞抢了风头,她说话不自觉开始夹枪带棒。她气在头上忘了,乔御还站在她身边。两个人离婚之后,祝辞并未做出任何损害乔氏利益的事。而且维持婚姻关系期间,祝辞从没有过问关于公司的事,乔御知道她不是这种人。“晚禾,不可以胡说,祝小姐不会这么做。”
他的反驳是下意识的,可谓脱口而出,说完众人都愣了一下。祝辞目光异样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乔御这是做什么。唐晚禾挽着乔御的手紧了紧,惊愕地看向身侧的男人。她怎么都没想到,乔御竟然会帮祝辞说话。“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乔御率先打破几人之间的沉默。祝辞礼貌地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我很好。”
简短的询问就此结束,祝辞一副不想与乔御多说的模样,转头看向别处。“说起来,我也听说过唐姑娘的一些事,你前两年待在滨海,正好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祝辞接过服务员递过来刚倒的香槟,淡定自若地抿了一口。“什么人?”
唐晚禾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我接手公司后,发现一名员工工作能力出众,我觉得有意思,就查了一下他的背景,得知他以前就住在滨海,不过后来家里破产,于是就到祝氏工作。”
祝辞饶有兴味地看着唐晚禾的脸,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他姓陆,不知道唐姑娘认不认识姓陆的富商?我很想重用那名员工,但又担心他用心不纯。”
祝辞有意把“姓陆”两个字咬的重些。话已至此,唐晚禾做贼心虚,怎么听都像是祝辞是在暗示她,祝辞知道她在滨海那些事!唐晚禾面色惨白,下意识靠在乔御身上,支支吾吾半天:“这,我虽然在滨海待了一段时间,但对那里的名流圈子并不熟悉,祝小姐问这干什么?”
看她这副样子,祝辞有些扫兴地摆了摆手:“只是随口一提,唐小姐不知道的话不用在意。”
她敷衍的样子让唐晚禾更加觉得不安,滨海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让乔御知道。“阿御,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唐晚禾怕祝辞真的知道什么,为了报复她,当着乔御的面说出来。如果真这样,她的豪门梦将彻底破碎。“失陪。”
乔御陪着唐晚禾站起身,走之前,男人深深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