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似乎很震惊,怎么,觉得我现在应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秦焱在台下停住脚步,对上秦永超的目光。一台上,一台下。一惶恐,一镇定。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秦焱是站在台下,自己完全可以俯视他,可秦永超却觉得面前仿佛压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其他支持秦永超的股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有的已经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中计了,咱们中了他的算计!”
从假意请辞、到称病不出,再到传出秦焱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甚至秦永超故意散布秦焱重病的谣言,恐怕背后都有这对祖孙的推波助澜。这是要故意蒙蔽他们,引蛇出洞!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几个股东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完了,全完了!秦永超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秦焱:“你别得意的太早,你来了又如何,最后还是要以表决结果为准!”
为了拿到秦家的话语权,他已经暗中筹备了很久,区区一个秦焱,也不能改变什么!秦焱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要不是有老爷子偏爱,也未必能成什么气候。老爷子年纪大了,秦家也该变天了!秦焱看着自欺欺人的秦永超,轻笑了一声。“好啊,既然如此,不如就请大家来做个见证。”
听到他居然认同了,秦永超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他迫不及待地从股东手中抢过文件。“我有30%的支持率,除了弃权也不参与表决的股东,新一任的董事长是我!”
然而随着他的话,秦焱身后的律师也走上了台。“我受秦嗣年先生的委托,其名下的股份表决权由秦焱先生代为执行,目前支持秦焱先生的股东持股比例为36%——超过了秦永超先生的支持率。”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几次反转。底下前来参加年会的来宾许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无比兴奋。秦焱毫不意外地朝秦永超微微颔首。“承让了,秦董。”
这声秦董,在秦永超听来完全是羞辱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败了。“不可能,我明明算好了,你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支持率,到底是谁……”他说着,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不知何时站到秦焱身后的秦永淳身上。“老三,是你!”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些年,不管他和大房怎么争斗,三房一直中立,秦永淳也十分安心地管理集团旗下的子公司,看似毫无野心。久而久之,连秦永超都无视了他的存在,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会一直保持中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秦永超整个人都气得开始发抖。原来三房自始至终都和大房站在一起——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老爷子那边的人!一败涂地。秦焱一步步走上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止了交谈。秦嗣年已经签订了委托代理协议,从此之后,秦焱就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了。24岁的千亿集团掌舵人。但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提出异议。男人俊美而强大,丝毫不像外界传言那样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不少人都猜测,或许之前的传言不过是秦家放出来的障眼法。为了现在的强势回归。台下的马化龙难掩心中的震撼,他不动声色地看向了身旁的晏寒夕。他之前是见过秦焱的,知道对方虽不像传言那样孱弱,可那苍白病容却做不得假。好像就是从秦家娶了孙媳妇冲喜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秦家这位太子爷竟然完全和正常人无异——甚至看起来更为健康。一时间,晏寒夕在他心中的形象愈发神秘莫测了起来。秦焱上台讲话之后,十分自然地和晏寒夕对上了视线。两道目光无比默契,仿佛彼此早就已经熟知了对方的想法。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胜利。目光一直追随着台上男人的晏宝珠却仿佛被两人这一个无比默契的对视激怒了。她心中浮现起浓浓的不甘。凭什么,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尘埃落定,一片和谐的气氛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晏宝珠突兀地朝秦焱开口道:“秦少,你还不知道吧,你刚才没来的时候这个野丫头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男人,其中就有那个中年胖子和外国人,娶了这种女人,还是个劣质的冒牌货,我都替你不值。”
中年胖子,外国人?无辜躺枪的马化龙和爱德华一脸迷茫。爱德华也就算了,可马化龙自认虽然人到中年,但还算保养得宜,怎么就成了中年胖子了?扎心!秦焱的目光看向了晏宝珠。见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自己身上,晏宝珠仿佛被鼓励了一般:“她最会巧言令色蒙蔽别人,装作一副纯洁小白花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个婊子……”她喋喋不休地继续说着,却没有发现秦焱的目光越来越冷。晏寒夕抱着胳膊看晏宝珠的独角戏,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够了!”
一声厉喝在耳边响起,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晏宝珠的脸上。晏宝珠被打懵了。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抬头看向晏清学。晏宝珠万万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无比宠溺、有求必应的大哥,竟然会打她巴掌。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晏清学眼底的失望已经浓的快要溢出来。“宝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若不是秦焱早有准备,她险些酿成大祸,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这个妹妹变得无比的陌生。在怔愣过后,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羞愤瞬间涌上心头,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晏宝珠看向晏清学的眼神中都带上了恨意:“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妈妈,让她教训你!”
晏清学来不及说话,就只见晏宝珠已经转身冲了出去。今天的场合几乎聚集了A市乃至全国大半的名流,今天晏宝珠在这里大闹一通,非但没等对晏寒夕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这样刁蛮愚蠢的女人,家世再好又有谁敢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