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大使办公室,张文来找欧仁大使问欧洲战事。欧仁与张文正在谈论着战事,电话铃响了,欧仁拿起电话:“唔,在,他在整理资料。好。普,你的相好找你。”
欧仁拿着听筒,微笑着对普天乐说。普天乐赶忙走过来,接过了电话。“日本飞机炸南当了!”
阮氏萍电话里,语气急促地说。“损失大吗?”
普天乐焦急地问。“不知道,但有人员损伤,你快打电话回家问问。”
阮氏萍关切地说。普天乐放下电话,拨通了家中电话,但电话半天没人接。普天乐一副焦急的样子。“妈,家中没事吧?”
听到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普天乐着急地问道。“家中没事,只是尖子被炸了,飞机来的时候工人们都在洞里,我们家尖子没受损失,隔壁尖子被炸塌了,人都捂在洞里了,哎,造孽呀,天杀的日本人。”
母亲在电话里伤心地说。“日本飞机还会来的,你们要小心。”
普天乐担心地交待母亲。“知道。孩子,日本飞机会炸南当,也会炸红口的,你们也要当心。”
母亲说。“好的。”
普天乐说。“南当不仅生产军需物资,生产的大锡,是我们重要的出口创汇的重要基地。日本人深知南当大锡在世界经济中的战略地位和重要作用,为竭力破坏中国大后方的经济,以后南当,他们会常来轰炸的。”
张文愤怒地说。“他们轰炸平民,这是违反国际法的!”
欧仁大使也愤怒地说。“他们眼里有法吗?”
普天乐也愤怒地说。“欧仁大使,我们也要组织人挖防空洞,注意防空。”
张文说。“好。”
欧仁赞同地说。1940年12月13日,南当城。虽然被称为小春城,南当的冬天的早晨还是很冷的。街道石板路旁,留着厚厚的浓霜。城里,冬樱花已经开始绽放,让锡城增添了几分粉色的烂漫。突然,凄厉的防空警报响起,街上的人们和屋子里拖家带口的人们,慌忙向南当城的鹰山、兔山上跑,躲避空袭。8架日机飞入城市上空,环绕一周后即飞去。“他爹,我锅里还炖着臭参呢,忙着跑,火都没来得及灭。”
普天乐母亲站在鹰山山坡上,望着家的方向,焦急地说。“是呀,老爷昨天换下的衣服,我才搓了两把,听到警报声我就吓得跑出来了。”
佣人也在一旁说。“再等等吧,空袭警报没有解除呢。”
保镖警惕地说。“走吧,那么长时间也不见飞机来,我看是过路的飞机。回去的人多了,我还要去尖子上看看呢。”
普天乐父亲说。普家一行人回到家中,正在忙碌着。8架日机返回,迅速地向城区投下多枚炸弹后逸去。不一会,又有8架敌机飞来,向市区投下多枚重磅炸弹。日机肆无忌惮地低飞盘旋,分批将所携带的炸弹倾泻在寸轨火车站、大街、民房、学校、医院、商铺。一声声巨响,黄尘弥漫,阵阵黑烟夹着火焰冲向天空。南当小城一片火海。呼叫声、救火声、呼娘叫儿声、哭喊声汇成一片声浪,惊恐万状的人们在硝烟中奔跑,一片凄惨。一枚炸弹命中普天乐家,普家一片火海。佣人、保镖、父亲当场死亡,母亲双腿炸断,挣扎着看到普天乐父亲身边,扑在丈夫身上,慢慢闭上了双眼。轰炸过后的南当大街,沿途到处是断垣残壁,瓦砾遍地。……红口,3架日机来回轰炸,红口镇陷入火海中。红口码头,停泊在码头的各种船只被炸得飞上天,河面漂浮着破船板、衣物、人和牲畜的尸体……鹰山山腰,公墓园。普天乐胸系白花,手戴黑纱,独自站立在父母及佣人、保镖墓前,脸上露出对亲人无尽的哀思和对日寇的无比仇恨。红口大使馆里,欧仁和同事正在安慰返回领事馆的普天乐。“普,别难过了。我在欧洲的父母,也死在了德国飞机的轰炸下,我和你一样,都是孤儿了。”
欧仁看着伤心的普天乐说。一位法国同事说:“我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这些疯子什么时候才会停止他们的疯狂?”
红河岸边,残阳如血。被炸翻的石凳石桌,烧焦的竹丛。普天乐与阮氏萍坐在翻倒的石凳上,普天乐靠着阮氏萍,眼睛里含着泪花,目光呆滞地望着红河。码头一片荒芜。阮氏萍搂着普天乐,眼睛里满含同情,吉他丢在地上。“我现在是孤儿了,不用为父母尽孝了。我要从军去,报国仇国恨!”
普天乐望着红河,发誓道。大桥指挥部。张文正在对大桥设计者和施工负责人及监理方说:“日本飞机轰炸红口多次,把码头都炸没了,可是却没有炸桥。我们要抓紧施工,尽快竣工,让大桥早日为抗战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