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要早起。弟弟和侄儿那里有人照顾,凤蘼芜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来县城没有通知二伯一家,他们要是不想扑空,就只能早些去。所以明早一定是要早起的。“小姐,奴婢去给您准备沐浴的热水?”
进入之后紫草给是凤蘼芜倒了一杯水。“等会儿吧,我暂时还不打算休息。君御宸他看穿了我的身份。”
凤蘼芜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轻声的说道,虽然她没有特意去遮掩自己的身份,但是却也没想到就这么在君御宸的面前掉马了。“静安侯知道了小姐的身份,会不会影响我们之后的事情?”
紫草闻言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现在外人并不知道小姐没有在荒羽城,就连荒羽城的人都以为小姐还在边境没有离开。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那么的悠闲自在了。“应该不会,我有何身份对他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况且现在他的毒还需要我解,他不会把我的身份大肆宣扬出去。顶多也就是私下和陛下说一声罢了。”
只是她想,她离开边境的事情,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父王在边境无召不能擅自离开,但是那不会限制王府中的其他人,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女子,除非是别有用心的人,其他人不会在意我是不是离开了边境。”
大煜朝的女子地位也不是很低,但是却也没有多高。可以说,对于女子还是有不少的苛求的。“即便都城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放在心上。”
这或许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吧,如果不靠父兄,似乎就不会让人放在心上,让人在意。即便她是先皇御封的郡主,在很多人看来大概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而已。他们怕她那身为凤王并且是手握重兵的义父,却不会害怕她一个空有名头的郡主。当然也不敢轻易的去得罪她。“等我们进入都城,那些不在意郡主的人定然会后悔了。”
她们家的郡主那是多惊艳的一个人,会让都城的人另眼相待的。“他们会不会后悔我们不知道,只要到时候我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她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让义父知道,也不后悔去做那些事情。“小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奴婢都会陪在您的身边,我想紫苏她们也是一样的心思。”
“是呀,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你们在,真好!紫草,我想沐浴了。”
她们都在她的身边那么久了,凤蘼芜想着如果有一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说什么也要为她们留条后路。也算是报答多年她们陪伴着她了。“那小姐稍等,我去准备热水。”
“嗯。”
凤蘼芜和紫草同时起身,只不过一个去准备水,另外一个走到梳妆台前松开自己束了一天的头发。这一晚虽然是在外面,但是凤蘼芜他们睡得都很好,就连第一次离家的方柳行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一早,凤蘼芜他们吃完早饭就出发了,马车沿着县城的街道向着书院的方向驶去,但是却在路过一家当铺的时候马车停了一下。“怎么了?”
这毫无征兆的停下了马车,让坐在马车里的凤蘼芜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小姐,我好想看到二老爷了,二老爷他进入了小姐右手边的当铺了。”
“二伯吗?”
凤蘼芜闻言掀开马车上自己右手边的帘子,没有完全掀开,只是一个缝隙而已。恰好就看到了二伯被人从当铺里推了出来,那一推二伯踉踉跄跄的从当铺门口的台阶上差点摔了下来。之后她就看到二伯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然胡失魂落魄的沿着街道往前走,看背影那是颓废,和她那天所见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掉头,我们先不去二伯家了,我们先回客栈,丹参你跟着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看着远去的二伯,凤蘼芜改变了主意。她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二伯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完全变了一个人,为什么二伯遇到了难处不向家里求援?如今他们这次不是巧合的过来,更为巧合的是遇到此时的二伯,如若不然他们是不会知道二伯遇到了难处。这都进入当铺了,看来是缺钱了。“是,小姐。”
紫草从马车出去接过了赶马车的事,她们返回客栈。“大姐,二伯怎么了?你刚才是看到二伯了吗?”
方柳行从坐着的地方起来,走到凤蘼芜的身边小声地问。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二姐她们在说二伯的事情。“行儿是担心二伯吗?二伯大概是遇到了难处,等丹参回来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或许二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有可能只是我们想多了。你和安儿玩去吧!”
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凤蘼芜知道那所有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而已,不如丹参的消息。她倒是想去找二弟去打听清楚,但是又担心二弟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让二弟跟着担心了。凤蘼芜她们返回了客栈,原本以为丹参很快就会回来,但是却没想到他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他去那么久才回来,凤蘼芜就明白事情二伯真的是遇到了事情了,而且比她想的要严重一些。果然丹参他带回来了不好的消息。“小姐,二老爷在从当铺离开之后又去了县衙,属下躲在一边,听着二爷好像说要去狱中见四少爷,可是对方的意思是四少爷犯了杀人大罪,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
“四弟在狱中,怎么会在狱中?你接着说吧。”
凤蘼芜听到消息,下意识的说道。“二爷从县衙离开之后,又去了另一条街道上的一座大宅里,那个宅子外面飘着灵幡,应该是在举办丧事。”
“守在门口的人对着二老爷骂了一通,始终没让二老爷进门。”
“之后属下跟着二老爷回了家,看着二爷回了家。之后属下以路过,口渴,讨随我为由,敲开了二爷邻居家的房门。”
“向邻居打听得知是四少爷杀了人被抓走了,二夫人病倒了。万家夫妻听到外孙的事情也一病不起了,如今暂时有已经出嫁的侄女在照顾。”
“五少爷和七少爷也没去书院读书,在家照顾二夫人,如今这两家只有二老爷一个人在撑着了。”
“去二伯家,带上我的药箱。你可知道四堂弟为何成为杀人嫌犯?”
凤蘼芜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询问着。杀人犯,这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了,但是她不得不管了。“属下从邻居那得知,说是因为四少爷的未婚妻。前几日四少爷的未婚妻在街上被人调戏了,恰好那人和四少爷是在同一个学院读书,四少爷年轻气盛,气不过去警告过对方。”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时有发生争吵,前天傍晚那人被发现死在了学院里,有人说最后看到和他在一起的人就是四少爷。”
“四少爷也承认他们那天有过争吵,四少爷是那人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嫌疑是最大的。”
“难道已经定罪了?要不然也顶多算是一个嫌犯而已为什么县衙那边不让二伯见人?”
定罪就不是嫌疑人,而是杀人犯了,就等着问斩了。“是,说是带走的当天晚上就定罪了。”
“老四自己招认的,人证物证齐全?”
“暂时还不清楚?想必县衙那边是有证据了才会定案,也不排除屈打成招的可能性。毕竟当天就认罪了,这实在是太快了。”
丹参扶着凤蘼芜上马车之前说了怎么一句。“去问问就知道了,走吧。”
马车再次驶出了客栈,因为丹参认路她们路上没有停歇,马车走的也稍微快了一些,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到了方礼文的家中。马车在门口停下之后,紫草去敲门,凤蘼芜带着凤久安和方柳行下马车等着。片刻之后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原本警惕的小脑袋,等看到是外面是凤蘼芜他们,立刻欢喜的打开大门。“长姐,长姐怎么来了?是收到我托人送的信了吗?”
方柳书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凤蘼芜,还以为她是收到信来的。只是想着送信的那人走的还挺快的。“我们没有收到什么信件,我是有事情来县城一趟,就想着顺便来看看二伯和你。”
“二伯和伯母在家吗?对了,你今天休沐吗,在没在家里没去读书?”
“大姐,你们先进来吧,二伯在家呢?大姐先进来吧!”
方柳书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左右四邻,看着那些虚掩的门,知道有人在窥视,于是伸手拉着凤蘼芜进入院子。不论大姐是不是接到信来的,总之来了就是好事情。他偷着找人往村子里送信,不就是想看看大姐有没有办法。他是不相信四哥会杀人的,可是昨晚县衙来人说是四哥已经认罪了,被判了死刑。二伯母一听到这件事情就昏过去了,二叔也去处找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五哥了。“你们都在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蘼芜此时是在明知故问了,因为她还是想看看从他们这里能不能知道一些不一样的消息。“长姐,四哥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但是长姐我不相信四哥杀人了。二叔为了不让祖父跟着担心想瞒着这件事情,但是我和五哥商议一下,就背着二伯往家里送信了。”
“我现在见见二伯和二伯母,然后你好好的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蘼芜跟着方柳书往里走,不大的院子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堂屋内,里面的方知锦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凤蘼芜比方柳书还要震惊,惊喜。家里出了事情,他和堂弟都是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大伯和三叔他们帮忙。虽然知道大伯他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觉得总该是有个帮着出主意的人也是好。“堂姐?”
方知锦在叫着凤蘼芜的时候还在往她身后看,但是却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事情我已经听柳书说了,只要知程没有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被冤枉她可以为他洗刷冤屈,救他出来,但是如果他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她也不能徇私枉法。“二伯呢?”
“我爹刚才外面回来,现在在里面陪着我娘,因为我哥的事情,娘和外祖父,外祖母都病倒了。”
“带我进去看看吧!”
“那堂姐随我进来吧。”
方知锦在前面领路,方柳行拦下了其他的人。“你可要撑住呀,我等会儿在出去看看。之前柳儿不是送我一副文房四宝吗?我打算把那个当了,怎么说也要去见老大一面,我也不信他可以做事那样的事情。我去问问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我们在外面什么消息也不得不到,就是想为他做些什么也做不到。你不要担心,虽然已经……已经判刑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也是可以为老大翻案的。”
方礼文坐在妻子的身边宽慰妻子,好在妻子现在还不知道岳父和岳母那边也病倒了,要不然也不知道妻子还能不能撑住了。“县衙那边会让你见人吗,你刚才是不是就是去县衙了?既然县衙都已经判刑了,我们真的能为老大翻案吗?可是文哥,我不相信程儿会做那样的事情,程儿他虽然不如他弟弟稳重,但是杀人的事情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万小妹在说话的时候很激动,如今出事情的是她的儿子,要是可能她愿意拿自己去换他的命。“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要救程儿,一定要救程儿。”
“小妹,你想不要激动,你的身子激动不得。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就我们的儿子。”
方礼文抱着自己那痛苦的妻子,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陪着妻子一起流泪。老大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他都措手不及,往日关系还不错的人,竟然在此时也都躲着不见了。他知道他们是不想得罪海家人,人情如此,他也无法责怪他们。只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酒儿子了!“我刚才想出去当掉东西,走到半路上发现我忘记拿了,于是就返回来了。官字两张口,没好处他们定然是也不会让我去见人的。”
“那你赶快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老二和书儿照顾着呢……”“爹,娘,堂姐来了。”
“柳儿来了,柳儿怎么来了?”
方礼文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放开妻子的手望向门口,他不明白为什么侄女此时来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没有往家里送信,而且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家里并不能帮助他什么。告诉他们也定多是让他们跟着一起担心了。凤蘼芜跟着方知锦走去屋内,就闻到刺鼻的药味。“二伯,二伯母。二伯,我给二伯母看看?”
“好,你看看吧。柳儿怎么来了?”
“我昨天清晨在山上猎到几只野鸡,爹想让人给你们捎过来,说是野鸡补身子。我想着归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来过二伯家,就想着与其让人送,不要我和行儿走一趟。也顺便去看看万家的长辈。”
凤蘼芜说着提着自己的药箱,坐在之前二伯的坐着的置上,她拿出脉诊开始给二伯母诊断。“二伯母这是急火攻心,忧思过虑导致所致。四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要是没做那件事情,没人可以冤枉了他。二伯母你还是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二伯母还是养好身子等着四弟回来吧!”
“柳儿,二伯母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你一定要帮我救出程儿,只要你能救出程而,你让二伯母做……”“二伯母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么多见外的话。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四弟是清白的,没人可以冤枉他。但是在那之前二伯母也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四弟出来了,看到二伯母因为他的事情病倒了,那该多伤心自责呀!”
“而且经此一次,也不知道对四弟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这个时候四弟正是需要母亲在身边照顾的时候。”
凤蘼芜这是担心方知程今有这一次不要被吓着了,要是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就麻烦了。“柳儿说的对,你就听柳儿的吧。你先吃药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老二,照顾好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