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着几日,对于秦柳氏失踪案他们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秦申言也是每日都到衙门询问案情的侦破进度,众人看到秦申言对妻子如此关心,也都感叹他真是一个重情义的好男人。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以为这件案子可能成为悬案之时,事情却传来了转机,在一处荒坡上发现了秦柳氏的遗落的发簪,众人立刻在周围加紧搜寻,最终在附近的一荒废的山洞找到了秦柳氏的尸体,只见秦柳氏尸身早已产生尸斑,看样子已去世多日。一同跟来的秦申言一见秦柳氏的尸体整个人都崩溃了,也不顾秦柳氏的尸身已经发臭,上去抱住秦柳氏痛哭起来,众人见秦申言这样,劝解着把人拉开了,然后用布遮住秦柳氏的仪容一同回到县衙。君莫染第一时间对秦柳氏的遗体进行尸检,然后把尸检记录呈给年慕卿,尸检结果显示秦柳氏已经死了最少7日了,按此推测秦柳氏在失踪那日就可能遇害了,而秦柳氏的死因就是窒息而死,体内也没有毒药的成分。年慕卿看着这报告陷入沉思,这秦柳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妇人,到底是谁有如此深仇大恨要将一个妇人杀死然后暴尸荒野。根据这几日的走访调查得知,秦柳氏是一个十分和善之人,从未听说和谁红过脸,而且夫妻二人十分恩爱,是邻里都羡慕的对象。 年慕卿和君莫染二人心情都异常沉重,对于案件他们是一点头绪全无,他们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秦申言和他们那年幼的女儿。二人前去缥缈阁喝茶,前来给他们添茶的钱三看他们二人都只顾着喝焖茶,不像往日谈笑风生。便猜到他们二人未这几日都在谈论的秦柳氏的案子发愁,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年大人是否是为秦柳氏的案子发愁呢,今日听闻她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
年慕卿点点头,已经找到,案子还在侦破之中。其他的不便过多的透露。钱三点点头说道:“哎,也是个可怜的人,你说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杀了她呢 ?那秦柳氏可是个好人呢,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年慕卿和君莫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们正愁没有线索,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钱三得到指示继续说下去“二位大人一定都知道秦申言是秀才,后面屡考不中,才死了心当了教书先生没有继续科举,其实在秦柳氏之前,秦申言与遂心斋王老板的女儿王芹有过婚约,不过后面他一直没有考中,王老板便毁了婚约将王芹嫁给了同样做生意的张晢张老板,不过王芹心里一直惦记着秦申言,和张老板夫妻二人并不是那么和睦,前年张老板又意外不幸去世,王芹成了寡妇,后来也是明里暗里的想找上秦申言,不过秦申言确是一直没有搭理过王芹。”
年慕卿听完思量一会儿对钱三说道:“听你这么说,你是觉得这王芹有可能为了秦申言杀了秦柳氏?”
钱三连忙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就是把我知道说与你们听听罢了,你们千万可别说是我说的,这件事一直是本地不能说的秘密。年慕卿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钱三,说道:“今日的茶甚是好喝,这是赏给你的。”
便起身和君莫染一同离开。钱三看着年慕卿给的那锭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口中直喊着谢谢大人。年慕卿开始调查王芹,王芹是王逢喜老板的独女,人长得俊俏,当年和秦申言也是一对碧人,奈何王老板棒打鸳鸯,可怜王芹一片痴心,现在与她父亲亦是不和,王老板自知亏欠,给女儿单独买了一栋别院,现在王芹确实寡居在别院,也正如钱三所说王芹确实多次找过秦申言想再续前缘。难道真的是王芹为情暗害了秦柳氏?年慕卿不想打草惊蛇,派人悄悄跟踪王芹,发现王芹一切如旧,甚至还去秦家灵堂拜祭了秦柳氏,如果凶手真的是她,那她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君莫染提议再去抛尸现场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年慕卿亦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当日发现秦柳氏尸体之时,现场有些慌乱,或许遗漏了一些线索。二人到了荒坡之中便仔细搜寻,果然在带刺的蒺藜草上找到一点碎布还带有一丝棉絮,年慕卿看了看这点碎布和花色,发现这是一般平常做被褥的花布,还有些许棉絮,更加断定这是被褥,但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被褥?二人又继续寻找,发现一处荒坟前有新烧东西祭拜的痕迹,但是灰迹却有点异常多,且只有这一处新的灰迹,没有前人留下的祭拜痕迹。联想到之前的碎布,难道是有人把被褥在这座荒坟前烧掉掩饰痕迹?这人也太狡猾了。可是这被褥有什么作用,为何又费尽心思要烧掉?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场已经探查完了,二人便返回县衙。这时年凤兮兴奋跑过来“大哥,无尘哥你们快来看,前些日我向吴婶买的母鸡和鸡蛋今日孵出小鸡了。”
两人正在未案子发愁呢,这下却被凤兮拉着要去看刚孵出的小鸡,他们也不好扫了凤兮的兴致,也就听命的跟着去了。凤兮兴奋的向两人说道:“我都期待了好多天,今早一看终于有好几只破壳出来了。本来有十五只的,结果有两只孵了几天还没变化,打开一看都臭了。现在只有13只小鸡了。”
听了凤兮的话二人顿时茅舍顿开,那被褥的作用他们一直没想明白,现在终于知晓了,那就是加速尸体的腐败,现在的天气逐渐变热,如果尸体再被被褥包裹两日,那对于死亡日期的判定肯定会有误差,那秦柳氏根本就不是失踪那日遇害的,而是在之后才遇害的。有谁会在被害日期上千方百计的做手脚,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那就是秦申言。如果是其他人杀害秦柳氏根本没必要在死亡时间上这般费尽心思的动手脚。而秦申言似乎也有作案动机,那王芹的父亲可是顺安的首富,攀上这样的老丈人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尽管对于王芹他表面予以拒绝,也有可能是他故作文章。得到这个答案两人都有些心惊,这秦申言也太可怕了,好歹是他的结发妻子,为了荣华富贵尽然能下去这般狠手。可是现在苦于眼下的证据根本无法将他绳之于法。第二日辰时,秦申言就被官兵敲门的声音吵醒,官兵告诉他杀害他娘子的凶手已经找到,让他带着女儿前往公堂。当秦申言赶到公堂之时,发现堂下跪着的居然是王芹,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官府怎么查到王芹身上了。年慕卿一脸阴沉,拍了一下惊堂木,吓得堂下的王芹一激灵。年慕卿继续说道:“堂下犯妇速速将你如何毒害秦柳氏的过程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王芹瑟缩着说:“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与秦柳氏无冤无仇,何苦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加害她?”
年慕卿哼了一声:“无冤无仇?你可别说你与秦申言之前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之前可是有过婚约的,今日又在你家中搜到毒药,如果不是你因情毒杀秦柳氏,你又作何解释?”
年慕卿又下令要拿来刑具对王芹用刑让她说出杀害秦柳氏的过程,秦申言一听急了对年慕卿说:“年大人你这断案是否有些过于草率,王芹一向为人和善,再说草民妻子不是窒息而死的吗,又怎么可能被王芹毒害呢?”
年慕卿一听这话冷冷的说:“本官可从来没有透漏过秦柳氏是窒息而亡,大胆秦申言还不将你如何戕害你妻子的经过从实招来。”
秦申言一听坏了说漏嘴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不认罪,年慕卿看秦申言打算死不认罪就言道:“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和王芹本是相恋许久的碧人,可是王老板瞧不上你科举不顺,毁了婚约,本来你另娶妻,她亦嫁作人妇,已经没什么联系,王芹前年死了丈夫,又想与你再续前缘,可是柳氏未犯“七出”之条,且你也不敢得罪柳家不能休妻,你表面拒绝王芹,心里暗生毒计,那日你在私塾寻得时机约出柳氏将她骗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然后悄悄回到私塾不引起他人注意,然后再来报官,等到官府再找秦柳氏之时,你在夜里便将秦柳氏带到山洞杀害,为了让官府以为秦柳氏是失踪当日便遇害,你用被褥包裹秦柳氏加速尸体的腐败,过几日你看差不多了又悄悄将被褥在一座荒坟前烧掉假充祭拜痕迹。你还不招认,是否要我把那未烧完的被褥碎片拿上堂来让你女儿辨认一番,秦申言想想你女儿你忍心吗?”
秦申言一听年慕卿将他的作案过程一点不差的描述出来,也就不敢再狡辩。真要把被褥碎片呈上来让他女儿辨认,他也做不到,想想自己还年幼的女儿他低头认了罪。而一旁柳氏的父亲一听尽然是他的女婿害死了自己女儿,气得用拐杖狠狠的打向秦申言。秦申言生生的受着,一言不发。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骂秦申言不是人,这么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竟然下得了手害她,而还懵懂无知的秦嫣只能在一旁无助的啜泣,还是秦嫣的外祖母一把拉过秦嫣搂在自己的怀里。年慕卿开始结案,等待秦申言的将是秋后处决,秦嫣也交由她的外祖家抚养至出阁。至于王芹,年慕卿断她私德有亏,不守妇道将她打了十个大板训斥了一番。正是“姻缘本身是天注定,奈何暗生豺狼心。家破人亡反被擒,黄粱一梦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