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停顿的这一空隙,沈应星朝着房门跑了过去,插入钥匙,正要将房门拧开之时,身后的冷气袭来。沈应星腰身一沉,尸体的指甲插入了木门当中,留下五个深深的手指坑。尸体将手指抽出来,五指化爪再次朝着沈应星的心窝里掏了过去。沈应星掏出符篆,同时手指扭动钥匙,咔擦一声,房门开了,同一时间,尸体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任由符篆落在了她的胸前。符篆金光闪烁,尸体扭动着身体,被白色的火焰彻底吞噬,碎成一块块,掉落在房间的地板上。沈应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关上身后的房门,揉了揉眉心,她的脸上被冻的甚至起了一层白霜。房门的后面是另一个房间,鲜血从天花板开始蔓延,将墙壁地板覆盖,血色笼罩了一切,不断有震动声回荡,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心脏在跳动。一个血色洋娃娃突兀的出现房间正中心,“你好,来陪我玩个游戏吧,捉迷藏,你来找我,找不到我就永远留在这里,嘻嘻嘻~”洋娃娃猖狂大笑,神色讥讽,血色裙摆还在滴落鲜血,“游戏开始了~”话音刚落,房间的灯光一黑,沈应星掏出手电筒,正中心只剩下一滩猩红血迹,四周看去,房间并不大,地上却摆满了大小不一的洋娃娃。桌子上,椅子上,柜子里,到处都是洋娃娃,她们瞪着双眼,嘴角勾起僵硬的笑容,盯着沈应星的一举一动。从最近的洋娃娃开始翻找,被她捏在手里的洋娃娃有淡淡的阴气,洋娃娃十分安静,一动不动。沈应星捏着她的手臂晃了晃,洋娃娃对她眨动着眼睛,一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手将洋娃娃放到一边,沈应星继续翻找着,所有的洋娃娃都长的一模一样,身上都有阴气,凭借阴气找出洋娃娃看来是不可能。地上的洋娃娃全都被她翻找了一遍,捏起来的洋娃娃除了流泪眨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房间却是越来越热。沈应星擦拭着额头上滑落的汗滴,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的温度逐步上升,不一会儿,她将袖子也挽了上去。“嘻嘻嘻~”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沈应星敏锐的朝着声源照了过去,柜子里摆满了一排排大小各异的洋娃娃。洋娃娃对着她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沈应星朝着柜子走去,在手电筒的亮光之下,玻璃柜门后的洋娃娃,笑容越来越夸张,鲜血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里流淌下来,很快就染红了她整个白净的小脸。沈应星打开柜门,洋娃娃十分安静,仿佛刚刚的微笑是她的错觉,房间越来越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来,腐烂发臭的味道也越来越重。拿起柜子里的洋娃娃,还在流血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可怖,流淌下来的鲜血也很快染红了她的手。沈应星将洋娃娃放回了柜子里,关上了柜门,随手贴了一个符篆上去,洋娃娃一动不动,鲜血不断从她小小的身体当中流淌出来。“嘻嘻嘻~”又是一阵清脆怪异的笑声响起,沈应星不慌不忙的朝着桌子看去。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放了十来个洋娃娃,她们姿势各异,有的紧闭双眼,有的笑容恐惧,有的四肢弯曲,唯独这里的洋娃娃,没有沾染一丝血色,干净的不正常。沈应星朝着桌子走过去,将桌子上的洋娃娃拿起来,洋娃娃一动不动,垂落着身体,手脚在半空中摆动。将洋娃娃都翻找了一遍,桌子上十分的干净,洋娃娃也是面带奇异微笑,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擦拭保养。“嘻嘻嘻~”仿佛在戏弄她一般,不远处再次响起了渗人的笑声,沈应星慢条斯理的走过去,额头上的汗不断滑落,掌心也被汗湿。不远处的地面洋娃娃凌乱的摆放着,鲜血在她们脚底汇聚,很快地面都是湿哒哒的一滩血迹。沈应星将地上的洋娃娃翻开,像是戏弄她一般,耳边开始不断的传来诡异笑声,房间温度越来越高,洋娃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鲜血流淌的越发快速。“嘻嘻嘻~”房间到处都在响起笑声,就像是所有的洋娃娃齐声笑了起来,她的汗滴落的更多了。“这里所有的洋娃娃都是你。”
沈应星甩出长鞭,淡定的将地上洋娃娃卷了一只过来,“这个也是你,所有的洋娃娃都是你。”
被卷过来的洋娃娃灵动的眨着眼睛,神情十分不甘,“你找到我了,游戏结束。”
洋娃娃在她的掌心融化,一枚银色钥匙出现在她的手里,灯光亮起,不远处的房门也逐渐显露身影。借助白炽灯的光亮,房间血红一片,一直有一个血红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后,沈应星转过身,那个血红影子对着她歪头一笑,瞬间被白色火焰吞噬。沈应星捏着钥匙打开了房门,门后的房间十分安静,只有画笔在纸上不断拂动的沙沙声。画家正在作画,他架起画布,寥寥几笔勾勒出沈应星的轮廓,就是她踏进房间的这一刻。昏暗的灯光打在画家身上,画家忘我的作画,大量红颜料被他涂抹在画布上,画布的背景被染成了血红色。“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画家缓缓抬起头,他的双目一片猩红,五官俊朗,脸色苍白,唯独那张红唇,如同饮血一样的艳丽。“我的同伴在哪里。”
沈应星上前几步,停在画家的身前,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她在破茧成蝶,她在成长……”如同赞颂一般,画家抬起头,神情狂热的看向了一旁的血茧,血茧非常大,占据了墙边的角落。“她在里面?!”
沈应星捏着长鞭,眼前鲜血流淌,血茧上布满了血管,像是在宿主身上提取的血液。“快了,再等等,马上就要破茧了。”
画家赞叹的盯着血茧,那里已经有微弱的呼吸声,血茧一张一合,像一颗正在不断跳动的心脏。鲜血很快在血茧下汇聚,大量的血液蔓延到沈应星的脚底,将她的鞋面染红。长鞭甩动,朝着血茧抽了过去,画家微笑着,却是身影一闪,挡在了血茧面前,硬生生的挨了这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