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

晋遥看到韩非和李斯凑了过来，垮着脸说道。　　“不难呀，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就看一遍就会了！”

李斯诧异地看着晋遥，你可是墨家的武者，这东西是儒家山门剑法，不应该看一眼就会了？　　韩非也是认同的点头。　　“泥奏凯！”

晋遥背过脸不想再理这两人，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你却偏偏要选择凡尔赛！　　一个不会武的战五渣都能一眼就会，自己居然没看懂！　　韩非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晋遥，这是山门剑法，儒家弟子都会，一些高手甚至不用剑谱，只要见到儒家弟子出手都能模仿出来了。　　他觉得晋遥就是后者，但是看着手握剑谱一脸茫然和苦涩的少年，韩非摸了摸鼻子，这家伙貌似有些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就在晋遥还在埋头礼剑时，儒家之争已经开始，儒家也分成了三派，荀子为首的现实实用派，淳于越为首的理想派，一直没被儒家认可左丘明为首的儒家左派和公羊的为首组成中立派。　　依旧是儒家的老习惯了，各自宣扬起自己的王道学说。　　之后才是正式开始的互相攻讦。　　“学会多少了？”

荀子突然回头看向还在埋头苦学，临阵磨枪的晋遥传音问道。　　“只会一剑，先礼后兵！”

晋遥捂着脑袋，只想说一句，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太难了！　　“……”荀子也沉默了，你确定你是墨辩的继承人？　　“够用了！”

荀子想了想，大道至简，或许这小子武学天赋极佳，只看一遍，就能将礼剑融会贯通，将礼剑十二剑融为一剑。　　而礼剑最重要的一剑也就是第一式，先礼后兵！　　想到这，荀子也就没再打扰晋遥，融会贯通，登堂入室，炉火纯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荀子很期待晋遥的出手。　　“现在到哪了？”

晋遥最终放弃了学习礼剑第二剑的想法，荀子都说够用了，那应该是这一届的儒家弟子太废了，就一剑就够用了！　　“淳于一脉再说人性本善！”

李斯开口提醒，仿佛给上课打小差的同桌提醒老师的提问一般。　　“人性本善？”

晋遥点头，悄咪咪地混到了淳于一脉的儒家弟子队伍中。　　“他想干嘛？”

韩非有些诧异。　　李斯摇头，他也不懂晋遥想干嘛。　　“兄弟，人心本善是大善啊，人乃万物之灵长，难道还能不如畜牲？”

晋遥来到了一个淳于弟子身后低声提醒道。　　“师兄有何高见？”

淳于弟子也在观辩论，听到晋遥的声音后，回身行礼，低声问道。　　淳于弟子也很好奇，人性本善和畜牲有什么联系。　　“刚刚出生的羊羔会跪着自己的母亲喝奶，乌鸦老了，它的孩子会反过来觅食赡养自己的父母。　　正所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难道不是至孝至善？畜牲尚且如此，人难道还能不如？　　就算是凶猛的老虎，也有虎毒不食子，这就不是善？”

晋遥地侃侃而谈，让淳于一脉的弟子都回过头来，双目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对啊，畜牲尚且有着一丝至孝至善，人更是如此才是！　　“请师兄上台一辩，扬我儒门正气！”

淳于弟子行礼想请晋遥上台去参与辩论。　　“为兄习惯了低调，而且武力不行，礼剑尚且只会一剑，还是师弟上台辩论吧！”

晋遥将身边的淳于弟子推了一把。　　淳于弟子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晋遥已经躲到了人群之中，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是一个在百家面前扬名的机会啊，师兄居然就这么让给了自己，如何能让他不感动。　　“这才是真正的儒士风范啊！”

淳于弟子心底叹道，更加敬重这位不知名的师兄了，然后想着一定不能给师兄丢脸，风姿卓绝的走上了辩论台，讲述起了晋遥刚刚所说。　　“请荀夫子作解，畜牲尚且心有善念，何以不是人性本善？”

淳于弟子大气的看向了荀子一脉。　　韩非、李斯都是皱眉，将人类比畜牲，他们也不能说人不如畜牲啊，否则就真的是畜牲都不如了，那也会被天下人鄙夷了。　　“不能跟对方争辩？”

晋遥好奇地看向韩非和李斯，他之所以去对面帮忙，就是怕对面太菜了，一下子就被打死，毕竟荀子这边可是有着荀子、韩非和李斯三个bug级人物啊。　　“不是不能辩，而是这是儒家之争，引经据典也只能用儒家经典，老师的学说融合了道家黄老、法家、兵家之学说，而这些都不能用，我们是以法家为主的！”

韩非低声说道。　　儒家之争，对他们限制太大了，他们不可能用法家的学说去攻讦对方啊。　　“孟子也不能用？”

晋遥无语，我以为你们是大佬，结果你们怎么这么菜啊！　　“孟子？”

韩非和李斯皱眉，看向了晋遥。　　性本善就是孟子提出的，用孟子的学说去攻讦性本善，那不是在自掘坟墓？　　“两菜鸡！”

晋遥鄙夷地打击了一下韩非和李斯。　　“愿闻师兄高见！”

韩非和李斯虽然被嘲讽，但是却也知道晋遥肯定有办法应对对面之说。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晋遥淡淡地背起了《孟子·寡人之于国也》的片段。　　“然后呢？”

韩非和李斯还是不解。　　“还要什么然后，亏你们还想走法家路子，既然孟子说性本善，那人本能不应该就是不违农时，为什么还要孟子来说呢？”

晋遥无语的反问。　　真·两菜鸡！　　“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韩非和李斯恍然大悟，他们习惯了法家的学说。　　法家是什么，立法约束人的行为，就是因为他们认为人性本恶，所以需要立法去约束规范。　　“请师兄上台！”

李斯还在行礼，想请晋遥上台。　　然而韩非已经推了晋遥一把，然后荀子其实也一直在关注这三人，顺手又扶了晋遥一把，将他送上了辩论台。　　“谁推老子~”晋遥傻了，看着自己站在辩论台，又回头看了一眼。　　荀子微笑的看着，眼神中充满了鼓励，韩非和李斯也是期待的给他加油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