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打趣道:“好歹不是刘老三。好了,别废话了,牛仔裤你见过吧?那个东西你们能不能做?”
电话对面刘三女迟疑了一下:“这个我们到是做过,可是那些铜扣子买不到?而且我们做出来的牛仔裤不但缩水,还掉色。”
梅花好奇起来,追问道:“你们怎么想起做那个了?没做铅笔盒吗?”
刘三女解释道:“现在铅笔盒生产一天够卖一个月的,我们闲的难受,也试着做过别的,反正设备差不多。结果做了点牛仔裤自己穿,毛病就都出来了。”
梅花笑了起来,她明白铅笔盒厂没有没有水洗和打磨设备。那样生产出来裤子肯定不行。于是便问道:“马连长还在吗?”
刘三女便把电话递给马全义。马全义刚接过电话,梅花便单刀直入:“马连长,我们这边厂子生产牛仔裤,产量不高,现在市场销路非常不错。如果你让我想办法,我只能把这个活给连里一部分。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每条裤子运到我这里成本不许超过十二块,并且一定要保证质量。收到货只要我验收合格,马上就给你们打款。这个事情你考虑一下,如果能做,明天打电话告诉我。”
马全义一听大喜,连忙大声答应下来:“不用考虑,你是连里出去的人,老叶现在还在连里,这个我绝对相信你!”
听见马全义的话,梅花也松了一口气。又让刘三女接了电话,给了她几个尺寸,把预缩部分留了出来。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二天,马全义派拖拉机去买布和牛仔裤的一应配套东西,其实铅笔盒厂的机器还真适合生产牛仔裤,这机器都是比较吃厚的。要知道牛仔布上腰和缝口袋的时候,几层布摞在一起,一般都电动缝纫机还真不行。 孙兰玉听的眼神都冒光了:“阿姨,你这是找了个不用投资的加工厂吗?”
梅花笑笑:“也麻烦,这么远的路。他们做完还得运过来水洗打磨。加上钉扣子。成本肯定会增加。等他们第一批产品运过来再看吧,不过我对她们的手艺到是放心,当初都是我带出来的。”
孙兰玉一竖大拇指:“阿姨威武,这一下我们产量肯定能增加一倍吧?”
梅花点点头:“兵团人能吃苦,产量应该会比我们这边少不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质量能不能行?”
叶雨泽回到家的时候,老妈和孙兰玉谈的正热闹,看见他回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老妈立刻沉下刚才还笑容如花的脸,骂道:“我让你去参加个婚礼,结果你给我混了一个月才回来,你去哪玩了?”
孙兰玉也是一副仗义直言的样子:“我不是帮阿姨说你,你看看厂里多忙?你还到处游山玩水,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两个义愤填膺的女人,叶雨泽没去争辩。跟女人讲理除非去宋朝,因为那个朝代女人没地位,不敢说话。他立马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妈,我要是说老叔前天才结婚你信吗?”
老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不是早给你爸写信要结婚吗?为啥拖这么久?”
于是叶雨泽便把自己勇斗老叔老丈人的事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一副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我的表情。 谁料老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还敢给我显摆回一趟老家你这是糟蹋了多少钱?老娘我这一个月才挣多少?”
孙兰玉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太败家了,这是病,得治!”
“妈,我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你挣得钱都存着呢,还在京城,一分都没动!”
叶雨泽不由得叫起屈来。 看见老妈狐疑,叶雨泽赶紧算账:“妈,两辆拖拉机加上农具3800,房钱和办婚礼一共2500。可是你想一想,这可是把他们未来十几年的生活安排好了。他们生活好了,还会跟老爸要钱吗?5000块钱,安排十几年你说值不值?”
老妈脸上肌肉终于松弛下来,老家那边对她一直是个比较重的负担,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攒下什么钱,其实都是因为照顾老家的几个弟妹。 叶雨泽这次话钱把他们安排好,确实是件好事。老妈的手终于从叶雨泽耳朵上拿开。孙兰玉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似乎孙兰玉就这么被放过了她颇为遗憾。 危机解除,老妈就把铅笔盒代工的事情跟叶雨泽说了一遍。叶雨泽一听大喜,赶紧朝老妈竖起大拇指:“妈,高瞻远瞩啊!对你的崇敬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孙兰玉一脸懵逼的看着叶雨泽上下翻动的嘴唇,马屁能拍到这份上她是拍马难及的。 老妈意得志满的回屋睡觉了,叶雨泽也铺床睡觉,孙兰玉每次来也是住这个屋子。两个单人床,两个人躺下后孙兰玉有些犹豫的说道:“雨泽,你说阿姨这个模式能不能推广一下。”
叶雨泽毫不犹豫的摇头:“时机不对,北疆那边都是自己人。她们做事老妈和我都放心,现在的国营企业什么风格你也知道,工人都是好工人,但是那些企业领导就难说了。我们现在正是打品牌的时候,宁缺毋滥吧。”
孙兰玉有些不甘心:“可是现在这样太耽误钱了。市场上只要是咱们的牌子就瞬间被抢光啊!万一有人仿制我们怎么办?”
叶雨泽心中一惊,这个他还真忘了。国内此时对于商标权还不太重视,可以说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政策限制那些假冒伪劣的厂家,虽然自己早就注册了,但是这种注册没有实际意义的。 叶雨泽想了一会:“兰姐要不我想办法联系我姐姐,叫她帮忙问一次在国外商标注册的事情?”
孙兰玉突然有些灰心,她的意思是想扩大生产,结果叶雨泽关心到商标注册方面去了,其实孙兰玉对于商标这个事情不太在意,不就一个标牌吗?谁都能贴上,为这个费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