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贺慕宴和苏怜身世的。但因为她当时看的匆忙,看完便忘了,直到方才周宁海那样提起,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她知道着一些不得了的隐情。比如贺慕宴和苏怜的真正关系。顾雨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并没有打算在现在就将这个事情告诉他。难道爱上了世仇,这是两个人的宿命吗。顾雨隐晦地勾唇,毕竟没有什么消息比她知道二人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更让人开心。现在只要贺慕宴同意点头,她就可以派人以贺慕宴的名义通缉苏怜,最后再在适当的时候说出实话推动剧情,让这二人彻底背道而驰。贺慕宴神色隐在半边昏暗的光影中看不清晰,似乎是在思考一般。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不用了,孤与苏怜如今已无任何关系,更知道自己身体是怎样的。”
“孤是当年受了凉发了一场高热之症才落下的病根,跟其他无关。”
顾雨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陛下,明明您回来后病症更严重了,明明就是苏怜那个妖女伤害了您,难不成陛下要等着被她害死吗?!”
“闭嘴!”
贺慕宴喝道,一支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可眼神却狠厉地宛若毒蛇。顾雨下意识胆怯地缩了缩身子,双手紧紧地攥住衣摆。明明真相就在面前,对方却可以这样满不在乎地选择放弃。贺慕宴分明就是在袒护苏怜,不仅一句说不得碰不得,连她身上的一点污点都不能有。为了这样,他宁可撒一个伪劣至极的谎话,来骗过大家,更是骗过自己。顾雨不甘心,本想再说,却被一旁的贺慕月拽了拽衣摆。“别说了。”
贺慕月压低声音道,对她使了个眼色。“微臣明白。”
顾雨纵使恨地咬牙,却还是只能不甘不愿地俯了俯身子。贺慕宴站起身,神情冷漠疏离:“好了,以后不准有人再提这件事。”
殿下一众大臣纷纷噤声低头。回到寝殿,贺慕宴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地坐回桌前。“咳咳。”
喉咙涌上一阵湿意,腥甜的味道在舌根蔓延。一旁的周宁海有些紧张的凑上去,却看到贺慕宴唇角渗出的一丝蜿蜒血迹,顿时吓的手都抖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贺慕宴摇摇头,声音有些低哑:“无碍。”
淡定地擦了擦嘴角,贺慕宴神情有些晦涩。虽然那天他突然发病,但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并非十五,是苏怜袖子中的铃铛掉落在地发出震响,他一听到那个声音,便猛地失去了意识。而那阵声音不仅对当时的他产生了影响,甚至于一直到他回到皓国,发病后的脱力感仍旧在身上久久不散。“你说,怜儿是他们口里那样的吗?”
贺慕宴眼眸轻扫,似乎真的在询问,但又不期待得到什么答案。“这……奴才不知,但奴才晓得,贵妃娘娘心里是有您的。”
贺慕宴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如同吃到蜜糖的孩子:“那就够了。”
南氏族阁,苏怜正费劲地推着沉重的木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守门的两只巨兽懒洋洋地盯着她,似乎压根不把她当作闯入族阁的威胁。苏怜松了松推的酸痛的手,有些哀怨。谁也没告诉她这南氏族阁这么偏僻啊,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要是早知道她就坑宁无惜一块来了。看着一旁的体格壮硕的两头白虎,苏怜转了转眼珠,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兽爷,我是城主的亲妹妹,你们放我进去下?”
其中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站起来,围着苏怜转了三圈,似乎是想确认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一样。苏怜连忙把口袋里南清初的令牌逃出来晃了晃:“喏。”
这是南清初那天上街游玩前就给她了的,但她一直没用上,却不想正好在此时发挥作用。只见它靠近令牌嗅了嗅,旋即回头朝同伴点了点头。苏怜放下心来,却只见那大白虎又迈着步子缓缓躺了回去。苏怜:?“虎哥,你不帮我打开吗?”
苏怜眨巴眨巴眼,却只见那白虎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仿佛用眼神在告诉她,你自己进去,我懒得动。苏怜忍住自己想要打兽的冲动,转头朝正在快乐扑蝶的小绒球招了招手:“来,小绒球,过来。”
大抵是因为她笑的太过温柔,温柔到有点阴恻恻的感觉,小绒球一个激灵就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苏怜一把捞了回来:“小绒球,来,跟主人说说,你是什么动物呀?”
小绒球警惕地抱紧了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狐狸啊,怎么了?”
苏怜笑的愈发甜美,小绒球却觉得它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万个心眼子:“那狐狸一般喜欢做什么呀?”
小绒球用小爪子抵住下巴仔细思考:“嗯……捉鸟、偷鸡、玩水...嗯没了,反正当年我在森林里就干这些。”
苏怜循循善诱:“你们狐族就没有什么其他业务?比如用自己的美色让别的小动物帮忙完成任务?”
小绒球:……主人,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哪只狐狸不是嗷嗷叫唤就是吃鸡的,人家不兼职美狐计业务的。苏怜一脸理直气壮:“怎么没有,你看,商鞅的妲己,聊斋志异的狐狸精,个个都是狐中翘楚。”
小绒球哽了哽:“主人,那是传说故事,当不得真的。”
“没事,只要你上,以后你也是你们狐族的传说!”
说着,苏怜就想把小绒球推过去,却被它死死抱住手臂:“有有有生殖隔离的主人!”
小绒球一脸的宁死不屈,死命往苏怜怀里钻。它一只仙狐,仙狐!当年在天界好歹也算是个小仙,怎么能沦落到以色侍虎的地步呜呜呜。“没事,不会让你跟人家生孩子的,乖。”
苏怜大手一挥,把小雪狐从怀中拎出来往那两只白虎身上一抛。然后一脸欣慰地道:“记得让虎大哥给我们开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