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苏泽看着面前虚心求教的小叔叔,面色有些尴尬。“小叔叔想学男红?”
他那么厉害,是所有男女向往的对象,他的手可执笔,执剑,就是没执过针线。苏泽见他来丞相府,还以为他是来带自己回去的,没想到是来向他请教男红的。闫杉在将军府上给苏泽安排了上等厢房,就在他房间的不远处。对于他没有将苏泽直接掳到自己房里,苏堰表示,闫杉还行。苏堰过来看望苏泽的时候,闫杉并不在。听说他去帮褚莹处理抓人的事了。苏堰指了指苏泽旁边的绣花篮子,“只是见你平日里喜欢这个,想试试。”
苏泽的绣工还是不错的,他给苏堰做过很多东西,上边的图案都很漂亮。想起曾经,苏堰还让苏泽用自己的特长吸引绫清玄。苏堰轻咳两声,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啪啪打脸。苏泽见他这般,笑着将东西放到两人中间。“好呀,小叔叔喜欢什么样式的?”
苏堰想起那条腰带,“梅花。”
苏泽轻巧的拿起针线,在手绢上戳戳拉拉,很快将一个简易的梅花绣出来。“这个是简单的。”
他将自己闲来无事绣的梅花找出来,“这个是复杂的。”
苏堰眼前一亮,这朵复杂的栩栩如生,很是漂亮。他选了复杂的。一个上午过去,闫杉面上晒得红彤彤的回府,下人告知他苏堰来了。“苏堰把苏泽带走了吗?”
他朝下人问道。“未。”
脚步放慢,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笑着推开了门。屋内,苏堰和苏泽两个人脑袋都快凑到一起去了。他面色一变,拍了拍桌子,“你们在做什么?”
苏堰眉头皱了一下,针头刺到指腹。“小叔叔!”
苏泽忙用手绢帮他捂住。他转眸看向闫杉,眸中带着怒气,“你拍桌子做什么?”
闫杉:……被苏泽凶了。闫杉立刻乖巧倒茶,“手滑,小叔叔没事吧。”
苏堰听见他这称呼,浑身不舒服。梅花样式他已经记住怎么绣了,放下手绢,他问道:“褚莹那边如何。”
两人谈公事,苏泽收起自己的东西,去了里屋。闫杉降低音量道:“她被仙人跳了,那人下了好几种药在她身上。”
他面露惊讶,“你可不知晓,这种情况下她还敢叫好几个小倌进屋,药效引发,她快死在床上了。”
闫杉想起他去褚莹那的时候,眼里便露出厌恶来。褚莹浑身不能看了,还在流血,几个人把她按住上药,她竟然还想把闫杉拉到床上去。苏堰接过他给自己倒的茶,“你做的?”
“算是她自食恶果吧,本来不叫人什么事都没,一厮混,药效爆发,跟猫儿发春似的。”
闫杉皱眉道:“提起她我就犯恶心,对了,吏部尚书开始动作了。”
苏堰看着茶杯里旋转的茶叶,冷声道:“公事公办。”
吏部,曾经和他一起并肩的人,这次却站到了对立面。“哦。”
闫杉戳了戳桌子,“你手下压的是什么。”
苏堰一把抓进自己怀里,“没什么,我回去了。”
不说就不说,他待会儿去问苏泽。闫杉挥手道:“小叔叔慢走啊。”
“你比我都大,还喊这个。”
苏堰有些无语,“往后泽儿嫁于你,你直呼我名字就行。”
闫杉摸了摸鼻子,怎么觉得苏堰好像有了长辈的风范。苏堰往外走的时候,闫杉一边往里屋走,一边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泽儿~我给你买礼物回来啦!”
苏堰抿着唇,朝后看了看。苏家悲惨,所幸苏泽找到了愿意一生疼爱他的人。他和绫儿,也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么?苏堰摸着怀里不成型的梅花,回到自己府上。……吏部尚书的人潜行到宫里,并且将原先支持苏堰的关系网拉过来到自己这边。褚莹的事她知晓,满目都是冷意。那样的人,是不配当女皇的。等她这边逼宫成功,就干掉褚莹,一同把紫饶国收入囊中。她深夜还在部署着,外边传来消息,苏丞相来了。吏部尚书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无比欣喜。她往外走了几步,面色瞬间变化,突然返回,从柜子里拿了一小包东西。苏堰,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那不重要了。反正她和褚莹这几天的混淆视听很成功,马上就要一举进攻。在那之前,她要把苏堰留住。整理仪容,吏部尚书大步朝外。苏堰站在院子中,他没穿朝服,平时的装束虽疏冷,但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常人勿近。越是这样不可亵渎的人,就越是让人忍不住接近。吏部尚书眼中的炙热视线,很是明显。“丞相,请。”
和往常一样,她将苏堰请到了书房。苏堰没带其他人,孤身前来,她机会更大。吏部尚书端茶过来的时候,眼神就没离开他。苏堰接过,却没喝,只是放在一边。“尚书,这几日你在忙什么。”
吏部尚书差点脱口而出: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啊。她敛着神色,“只是陪着皇女在京城逛,没其他的事。”
苏堰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终是叹息道:“尚书,本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为江山社稷考虑。”
吏部尚书听出了些苗头,皱眉道:“不,我一直是在为你考虑的,苏堰,从你当丞相开始,我便是向着你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却向着绫霜,那个什么用都没有的陛下。”
苏堰见她这般含着怒气说着,反驳道:“陛下只是明珠蒙尘。”
“你瞧你,现在还在为他说话。”
吏部尚书像是在压抑什么,死死咬唇后,说道:“我的人说,绫霜从你房里出来过。”
苏堰面色平静,这次没有反驳。“苏堰,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被她强迫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向着她。”
她朝他逼近,面色有些疯狂,“不,也许没有,你给我看看,我不相信。”
她伸手朝苏堰的衣襟扯去,被挡住,她便跟苏堰打起来。说来,她的武功也不差,只是面对苏堰,仍在下乘,几个来回之后,吏部被打得浑身酸痛,但也成功扯开了苏堰的衣襟。没有。心口向上的位置,那一处光洁白皙,什么都没有。她双眸充血,怒吼道:“苏堰!我守着你这么久,你竟然是个人尽可妻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