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历经了多少往事,无涯无力的看着面前的熟人一个个倒下。周菲云,李涛,莫华语,李家村里的男女老幼…最后,是苏子妍,她楚楚可怜的望着无涯,脸上充满了爱意和不舍。往事如云星斑点逝去,最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这老人,正是楚州。他混浊的目光看着无涯,缓缓伸出干枯的手,指向无涯的眉心,问道:“年轻人,你还愿意么?”
无涯麻木的看着他,痛苦的闭上双眼。“沉浮往事,不记也罢,如你所言,浮世万千,终究不过一场幻梦。”
“嗯。”
白发老者眼中有着一丝失望,无涯的选择好像不是他想要的。手指轻轻一指,无涯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萎靡,失去了知觉。看着他倒下,整个人渐渐消失,白发老者微微一叹。“我还要等多久,等多久,漫长的岁月,吾已经厌倦了,极境啊,七彩。”
楚州混浊的双眼竟然一下子清明起来,双眼中闪烁七彩光芒,不甘的看着灰暗的天空。“你等不到了,你永远不能离开这里,永远永远!红世,你一介凡人,即使侥幸修成地仙,也只是蝼蚁,还敢痴心妄想,蝼蚁,这是你的宿命!你改变不了,你不行,至于楚州那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可怜虫更不行!”
一声怪叫从他体内传出,魔性的吼声狰狞大笑,嘲讽老者。白发老者脸色一冷,一拍丹田,疯魔般的叫声渐渐停了下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如老树盘根一般,坐了下来。“即使我等不到,你也只是个可怜的棋子,永远都要陪着我。”
眼中的苦涩和无奈更浓,低声喃喃“可惜了,楚州,你选的人,让你失望了。”
整个人环绕阴阳之力,七彩光芒闪烁,与这一方天地合二为一。……琉璃宗密室内,一具干枯的白衣老人,苍老的脸上,缓缓睁开双眼,左眼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七彩光芒。此人正是无涯。神识一扫,体内的丹田里的假穴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金丹,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感觉到身体没有一丝血气,他一拍储物袋,无数秘境里的天地灵草飞出,不停的吞入口中。随着天材地宝的服用,磅礴的生命力开始濨润无涯的身体,枯萎的身体渐渐恢复活力。又服下几枚金丹果,运转化神诀,周边出现一个漩涡,吞噬周边的天地灵气。许久,无涯缓缓站起身,全身一震,一身金丹气势涌出,向周围蔓延,整个密室和洞府不停的抖动,布置在周围的阵法直接被轰散。苍老的面容也迅速年轻,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模样,又回到了18岁左右。紧握双手,期待已久的金丹期,终于到了。心中万番激动,一个闪身离开此地,出现在了洞府门口。那两个筑基后期的长老已经被无涯金丹的气势所震慑,正惊骇的盯着洞府门口。无涯蓦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声色冷漠,问道:“你二人是何人,为何在此?”
一身金丹气势逼近两人,两人脸色惨白,看清楚面前是无涯,赶紧跪地参拜,说道:“见过无涯老祖,我二人是外门长老,是宗主大人吩咐我二人守护在此的。”
无涯微微点头,派两个筑基后期的外面长老看守,他这个师侄倒也是上心。两人见无涯不说话,想起无涯加入宗门的时候才仅仅筑基修为,此刻已经是金丹,心中大惊。怪不得宗主要他二人收护此地,不容其他人靠近,原来是这老祖突破金丹期,不容其他人打扰。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恭敬的说道:“恭喜老祖踏入金丹,以后我琉璃宗又将多添一名金丹高手。”
无涯微微一笑,对着二人说道:“侥幸而已,不足为道,辛苦你二人了,本座既已出关,你们便不用收护此地了,回去吧。”
两个长老闻言大喜,赶紧起身道谢。以前他们在外门担任职务,油水不少,可自从到了这儿,虽然清闲,但少了那些弟子的阿谀奉承,少了不少油水,此刻让他们回去,自然是大好事。就在两人起身,准备转身离去,无涯又一次开口,问道:“距离本座加入宗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
两人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左边的长老抱拳道:“距老祖入宗,已经一年多了。”
闻言,无涯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突破金丹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在里面,他还感觉最多不过半年而已。轻轻点点头,挥手让那二人离开,向着莫华语的小院走去。既然突破金丹,就到了和青山宗算账的时候了,与楚州告别,就打算前往青山宗。莫华语上次分身被毁,受了不小的伤势,正在闭关恢复。听闻无涯已经结丹成功,也是替他高兴,可问他出去做什么,他也不说。沉默了一会,对他说道:“既然师弟你要外出修行,历练一番,师兄自然是支持,不过修真界凶险万分,即使你已经突破金丹,也要格外小心,可惜我暂时无法凝练一具分身,不然的话师弟带上一具,也能保师弟平安。”
他微微一叹,很是可惜。无涯闻言心中有着些许感动,不管莫华语的目的如何,对自己,那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好。对着莫华语一抱拳,说道:“师兄不必担心,师弟突破金丹,出去历练一番增长见识,有助于修行,遇见一般的金丹高手打不过也能跑,只要不遇见元婴老怪,就并无大碍。”
莫华语闻言微微点头,这师弟有着太多秘密自己不知道,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会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木头人偶和一个玉简,递给无涯后说道:“这人偶傀儡是我意外所得,催动以后可以和一般的金丹中期修士一战,你拿去也可防备一二,在这西北部万一遇见大敌,就报老夫名号,若是还不行,就捏碎这玉简,师兄我会感应到,全力前来相助师弟。”
无涯接过人偶和玉简,心中更加感激,这莫华语当真那他当自己人。对着他弯腰抱拳,谢道:“师兄放心,师弟我去去就回,只是那红毛狮子,还望师兄帮忙照顾一二。”
莫华语微微点头,又嘱咐了他几句,无涯也不想打扰他疗伤,起身告辞,向宗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