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神色认真的看着宋引章说道:“我们女子贱籍不是我们的错,我们行的端坐的正,比那些一些人活的更加干净。”
她抬头像是在征询的语气在问:“盼儿姐,你说杨秉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吗?”
看着她殷切的期许,赵盼儿不忍心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引章,我们不需要靠着别人的期许而活着,你应该活出自我来。”
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一行诗贝齿隐约喃喃道:“千里潇湘挼蓝浦…” 千里潇湘之上,渡口水色青青真的好美的句子,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木讷的杨秉,诗赋才情竟然也如此高。 宋引章需要的不是这些话,而是她们的赞许和支持她有些情绪低落的应道:“知道了,盼儿姐!”
接着继续说道:“盼儿姐,三娘教坊司里还有些事,我得回去一趟” 孙三娘:“引章…” 赵盼儿神色制止道:“引章既然教坊司有事处理,你就去吧!”
宋引章:“那我走了!”
待她走后孙三娘说道:“盼儿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见了面就又要走了” 赵盼儿说:“引章的情绪你没看出来吗?她这是一心要将自己未来赌在了杨秉身上。”
孙三娘疑惑不解道:“杨秉为人随和性格也好,是一个温润的君子如果能够引章在一起,一定会待她很好。”
赵盼儿得眼神露出些许无奈继而说道:“可我在杨秉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谊,这些日子里你也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志于科举的人,到头来伤的还是引章。”
孙三娘道:“可就是苦了引章了!”
可这也怨不得别人杨秉,可能他相赠小词举止容易让人引起误解,可这也是他的性情所致,他并没有将此上升到情爱上。 杨秉前世就是一个直男性子,哪里知道自己的举止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着既然对方想要那首小词,而对于自己而言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何不成全别人的心愿。 …… 院试终于到来,家中一应众人都出门相送,连当初教授他启蒙的夫子也在当场。 说了些规劝的话谆谆教诲杨秉也认真的应声答应,老师这些时日有些事去了苏州并未回来。 杨知州细心叮嘱道:“进了考场切莫急躁,认真答卷我知你有过目成诵的本事,贴经和墨义对于你并不难,不过要注意策问和试论要认真审题。”
一旁的赵氏说道:“不要有任何压力,娘相信你。”
第一日的第一场考的是大学,第二场是周易,第三场是周礼。 贴经对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难度,字迹工整没有任何出错的地方。 在馔堂的饭食有些简单,炊饼,馒头和包子以及稀饭。 他好在带有一些果子和蜜饯,伴着清粥下肚也勉强应饥。 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杨秉一样家境优渥,他们能够有这样的伙食已经十分难得了,狂灌着清粥和包子加馒头下肚。 看着杨秉瞠目结舌,觉得这样吃下去不害怕考试的时候会闹肚子吗? 不过这并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这考试拢共有三天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不能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卷纸考完以后都是采取糊名制,且必须需要装订。 一些人面对试卷考完后,也纷纷嘀咕起来:“这也太难了,我有数道都没有答上来!”
这可不是人均都拥有过目成诵的本事,出卷的人出的有些偏,考生自然也会有背的遗漏地方,毕竟谁会做到将四书五经背诵一字不差呢? 而杨秉恰恰就是一个意外,所以在其他人埋怨的时候而他却是在闭眼凝神。 他这是在集中注意力,缓解考前的紧张心情,他都已经多久没有参加过考试,前世工作后就没有参加过考试了。 不过这院试可是十分严格的,互相传递答案和小纸条之类的是不可能发生的。 三日的时间本来应该是十分难熬的事情,毕竟吃的不如以往还不能洗澡,身上都有异味了。 可杨秉却并没有如此,他本是一个对于吃食还有卫生十分讲究的一个人,可是考试的期间注意力集中。 他的脑海之中只有经义句子,丝毫不在乎其他了。 …… “此子行文四平八稳,只是诗赋之才也仅限于此了,结构格式的工整而已,不过在这些文章之中可为首列!”
说话的是一位面容儒雅的白衫中年人,听到他的话其他人也纷纷认同的点了点头。 “张学政所言极是,诗赋才情虽一般,可行文却是骈俪。”
这学正就是院试的组织者,阅卷也是以学正为主其他人为辅。 张学政抚须说道:“此字也颇具风骨!”
说着看向众人说:“张榜吧!”
大门一开,众人齐呼道:“放榜了,放榜了” 这街上也格外热闹,众多身着黑帽白衫的读书人看榜。 孙三娘看着拱桥上来往的人流说:“盼儿,今天放榜街上好生热闹” “杨秉不知考的如何?”
赵盼儿笑语嫣然:“等他过来,我们问他不就便是了!”
孙三娘笑道:“你呀,眼中只有欧阳” 两位位模样清秀,身着素色薄纱罗裙小步来到了茶铺里。 以往十分热闹的茶铺内,今日都前去看榜了那里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盼儿说:“你看,杨府的人过来了!”
孙三娘说道:“绿珠,青荷姑娘你家公子这次考的如何?”
青荷看起来性情温和说话温糯,而绿珠看起来则跳脱了许多。 洋溢着笑容激动的说道:“我家公子是榜首第一名,夫人特命我们来赵娘子铺子里带一些公子喜欢的果子和茶饮,府中也大摆宴席到时候赵娘子和三娘也可以过来,公子特意与我们说起。”
青荷在一旁补充道:“公子这些日子应付的事太多,没时间与二位娘子说。”
孙三娘笑着说:“你家公子可真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