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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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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快!”

夜深后,我睡得极其不安稳,梦境里,身披黑袍一脸狰狞的怪人一直紧追在我的身后,而我的脚如灌了铅一般,艰难的前行着,眼看着视野越来越模糊,路也越来越黑,一阵恐惧,回头,那怪人伸出魔爪就要将我抓住!“刷!”

一道亮光划破了黑暗…我终于惊醒来,摸摸后背,汗湿一身。“呼~”,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侧过身,一下就注意到了身披月光、满是晶莹的“冰鞘”,我双眸微震,内心一阵感动“原来是你来救我来了吗”,忍不住用手指轻触它的剑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入我的胸膛,消除了我内心的燥闷。早上,三师尊又带着我们打太极“事物总是似有若无,一定要掌握其中力量的传递”师尊一收一回都可以掀起风阵,我在他身后认真的感受太极之中的柔和刚。收势,小老头回过身摸摸胡须“怎么样,晚上可有梦魇之类”,听罢,我一阵激灵“您怎么知道我们可能会有梦魇呢,难道是因着这两天的打坐冥思吗?”

“哼哼”小老头冲我坏笑一下,转而问令青“大小伙,你呢”,令青摇摇头“一夜无梦”,小老头愕然“你,好家伙”我见师尊又是一阵诧异,不免犯嘀咕,怎么令青总是那么不同,脸微微撇向一边,不想理他。“师尊,为啥会有梦魇呢”我问,“那且与我说道说道你的梦吧”小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折扇,走近我,给我扇着风。“就是,一个不认识的怪人一直追我”我简要说明“那便是你的杂念咯,只想着高速的进步可能会适得其反哦”小老头顺手掏出手巾给我擦汗“小家伙,怎么出那么多汗呢”“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能是身上汗毛多所以容易出汗吧”内心的不安,促使我不断想要提问“师尊,怎么会没有杂念呢,人一旦有了竞争,不就会产生各种欲望与贪念吗”“没错,人的欲望是无法泯灭的,只是你如何去控制和消化自己的情绪与念想罢了”小老头解释“是吗,可是这样好难哦”我连自己一团乱麻的心思都理清不了,“正是热血的年纪,这本就正常”小老头摆摆手“好啦,快走吧,等会儿耽误了你们上课,某个家伙又会来叨扰我”“哦,好吧”我拿起竹筐背上“三爷爷。中午再来找你哈”“噗”小老头正端起茶要喝,被我这么一叫禁不住要将口里的水喷出“这是个什么叫法”“哎哟,总是师尊师尊的叫您,怪生疏的,也不能总叫您老头儿啊,只能管您叫爷爷咯”我嬉皮笑脸“多好”“那也不能叫三爷爷,不好听”小老头咳嗽两声“就唤我白爷爷”“好,白爷爷”我朝他眨眼“那我们就走了”,转身和令青一块儿离开了木屋。“令青,你难道不会有什么压力或者烦恼的事吗”我看向令青“会有”他回答我“我尽量简单化”“简单化”我瞧着令青利落的寸头,修长挺拔的身姿,板正的五官“这么一说,我感觉你很适合去当兵”无论是他的思想还是与思想充分契合的外形。“是吗”他浅浅的笑了,嘴角出现两个小梨涡,与他的高大身姿形成强烈的反差。“喔,我都没注意到你有….”话还没说完,我猛地感应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从侧面疾速而来我立马推开令青,自己也立即往后退,然而,那影子直奔我而来,等看清楚,才发现对方举着剑,我一惊,迅速从腰间抽出“冰鞘”挡住,“Bing”剑身与剑尖强力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透过冰鞘,眼前是一个扎着俩丸子头的女孩儿,她冲我满脸挑衅,被没由来的攻击,我更是止不住的恼火,挥剑击开她的招式。女孩后空翻拉开与我的距离“力气挺大,反应真慢”女孩撑住剑“狱哥哥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你是谁?好没礼貌”我警惕的提着剑,“管我是谁”她嘟囔,小巧的脸上一双闪亮的眼睛却故作成熟,“是个妹妹吧”我松了松手,“你怎么知道”她脸一红站直了身子。“快上早自习了”令青走过来,挡在我前头“嗯。”

我不再理那个女孩,只当她是闹着玩,转身要走“喂,你凭什么自顾自的走啊”她急起来,竟朝我们扔了三只飞箭,我和令青侧头躲过。“你到底要干什么,有话快说,姐姐赶时间”我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火燥,身旁的令青见我这样,睁大了一下眼睛“中午,中午的时候和我比试一下,我要看你配不配做狱哥哥的徒弟”她双手叉腰,我听她一声又一声“狱哥哥”的喊,不免疑惑于她和师父的关系,便应了她的邀战。“令青,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我问,“自和你一起训练,她都躲在树上看”令青道。“什么”我愕然,我从未注意到,而令青却观察的清楚。与令青道了别,我回到班上,背着背着知识点,渐渐陷入思考:既然令青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那小老头也一定知道,他没有做什么反应,那与女孩的关系也自然是熟悉的,她就是组织内的人了.“既如此,倒也可以试探一下功底”我喃喃,“喂!”小楠用手肘碰我“早自习就专心学习,不要想别的”“好好好”小楠真是最好的学习伙伴,我苦涩的捂脸笑。下自习,我整理桌面“怎么样,你的感冒应该是好了吧,我看你都没有再咳嗽了”,“完全好了,我泡了那些药喝,出了两个晚上的热汗,然后就精神如初了,我感觉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小楠继续道“真是厉害”“那小老头也算是个名医咯,有机会给你引荐引荐”我知道小楠一直想要在医学道路发展下去。“真的?”

果不其然,小楠眼睛一亮,“晓枝,你真好”抱着我的手细声细气的撒娇,我马上招架不住“和我客气什么”,她随即松了手,一把拍住我的肩膀“是硬哥们啊!”

。我扶额,小楠真是小鸟依人和女汉子的形象转换自如“对啊”我突然开朗,柔以克刚,这不就是太极的核心吗,我激动地抱住小楠,“哎哎哎,虽然我的魅力确实很大,你倒也不必这么热情”她失措的左右倾倒。很快,午休时间到了,我背上竹筐,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冰鞘,走到操场,那女孩已经在等着了。“真慢”她朝我哼一嘴,“你吃饭了没”我忽略她的不礼貌,“没吃,别墨迹,我们快点开始”女孩表现得十分急切。“没吃饭?那我不和你比,下次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吗,子弹都没上膛怎么打仗”我放下竹筐,准备开始自己训练。“你敢小瞧我。”

她疾冲而来,借力向我使出后旋踢,我向左一步弯腰躲过,她又回过身挥出右拳,我立马起身用掌心顶住她的手腕顺力将她推过去,又趁她踉跄抓住她的双手往我这一侧拉过来,借势出掌打在她肩膀上,女孩受这一掌,飞出摔至不远处的草坪上。“不好”我害怕自己下手过重,连忙上前查看,,不料女孩从草坪上腾起拔剑刺来,我顿住脚,却没有稳得住脚步,导致提剑的速度慢了,虽抵住了她的剑,右手也被划破了,血沿着剑柄滑落至剑尖。我不再客气,用力挥掉她的剑并拍打她的肩膀,一阵麻意使她松开了手中的剑,我即刻将剑抵住她的候。“呃”她十分诧异“你怎么突然有了这般反应。”

“你还使坏吗”我质问,手中暗暗使了一点劲“痛…痛,不弄了、不弄了”她双手急的乱舞“你好好跟我比一场”“真是”我收了手“我和你比,你说怎么比”“就比一个”女孩伸手指向一颗约莫20米高的树“你看着”她走到树前,一把跃起,踩住树身又接连跳过两个分干后,跳起,一个空翻立于树顶。见此,我下意识喉咙干咽一下,她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间找好翻越点,余光查看站立点的同时迅速稳住重心的,我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还不动吗”她跳下来后朝我吐舌头我握紧手,算了,管它呢,后退数步,做好准备,我疾速跑至树前,利用惯性踩住树身,因为放下了筐子,我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踏至树身的较高处,轻松跨过几个分支后,我用力压下树枝,借弹力打起空翻,单脚落至树顶。我咬牙稳住重心,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点,背上突然受到了几颗石子的撞击,我立刻向前倾,人就这么从树上极速掉落下来,对高空的恐惧让我惊的全身僵硬。“湘南枝!”

随着一声强有力的呼唤,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即将落地的时候垫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马上翻身用手臂护住头,落地后身子顺着草坪滑过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住。“哎哟”我艰难睁开眼,稍微动一动就能感受到手臂处和膝盖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湘南枝”急切的呼唤变得近在咫尺,我整个人被横打着抱起“嗯?”

我张大眼睛盯住出现在眼前的令青,他一手扶住我的背,一手轻勾住我的大腿,很好的避开了我的伤口处。“感觉怎么样”他双眉紧蹙,声音有点微微发颤,满脸担心“呃…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先送我去白爷爷那看一下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还缓不过神来。“好”他抱着我火速跑起来,“等一下,我…我不是故意…”女生拦住令青,一脸的惊恐,哆嗦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你快让开”令青眼神锋利,语气冰冷,吓的女孩双眼噙满了泪水,不知所措,“你帮我拿上筐子,跟上来吧”我连忙道,令青越过她继续往前跑,女孩背上筐子也紧跟其后。“呼”我从来没见过令青这么一个彬彬有礼的男生动气,他跑的很快,我却并没有受到大幅的晃动,被稳稳的抱着,余光中,我看到了插在草坪上一把闪着绿色光芒的剑。“师尊,赶快”他火急火燎的踏入木屋“哎哟哟”小老头见我手臂处和膝盖的衣服上全渗着血,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赶过来,令青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软椅上“晓枝从树上摔下了”“这可真是”小老头在我面前蹲下,令青则让开位置,小老头慢慢转动我的关节“怎么样,痛吗”“没有”我摇头小老头接着动了我的手臂和肩膀,我都没有感觉到有异常“嗯….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小老头拿来剪刀将我的衣袖剪开,露出模糊的血肉“哎哟,把皮都擦破这么深”老头眯眼,又将我的裤腿挽起“膝盖上也一样”他拿来碘伏“丫头,忍着点”“好”我咬住唇,但是碘伏倒下去的那一刻,我还是痛的忍不住掉出了眼泪。“好了好了”小老头拿来绷带给我细细缠住了伤处,我猛吸一口气,止住了眼泪,小老头从怀里拿出手巾给我擦净脸上的泪痕“这几天不要吃辛辣、油腻、重口的东西,我不给你准备东西了,你早中晚来我这便是”“好,那要多多打搅您了”我嘿嘿笑了两声,“你这丫头还笑得出来”小老头狠狠刮了我的鼻子。他放下手中的物品,沉下声音“好啦,别躲着了,小猢狲,还不出来”“师…师尊”女孩儿从门后站出,低着头“你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今天这般的没分寸,这次犯了大过,不仅你要罚!连同抚养你的师哥也要一起受罚!”

小老头厉声指责,女孩儿被这威严压的跪下“师尊,对不起,请您不要责罚狱哥哥,是栎儿的错,栎儿甘愿受罚。”

“求情若是有用,认罚若是有用,那这天底下的人尽可犯罪!”

小老头大声呵斥,见这状况,我端坐在一边一句话不敢说。栎儿从背上取下筐子,俯下身来,双手贴在地板上,静听发落“就让你去勤思堂待上数十日”小老头手一挥,我明显看到伏在地上的人儿轻声抽噎了一下“白爷爷”我试探着出声,“怎么了”小老头凑到我身边,“我这十天半个月的行动不便,你叫她去思过,还不如把她罚给我,任我差遣啊”我向他请求,“这…”小老头抚须,看一眼令青,我马上用胳膊肘顶一顶令青,他见罢点头“弟子以为是”“那便如此吧”“谢师尊”栎儿立刻道“那我先回教室,该上课了”我起身,怕等会儿走得慢了会迟到栎儿见我起身,急忙站起来要扶我,令青也在我脚边蹲下“我送你”“啊…..”我一时无措“不用了,小栎扶我就行”我可从来没让男的背过,我作势就要往前走“别别”小老头慌忙拉住我“不要乱动,等会儿止住的血又该渗出来”他下巴往令青那边挪了挪“就让他送这一程,过了一个下午也差不多没事了。”

我思索良久,无奈道“好吧”,慢慢趴到令青背上“我有点重吼”“不重”他稳当站起,将我往上提了提,双手握拳,让套着衣袖的手臂乘住我的大腿“我们走了”他同师尊示意,就带着我走出了木屋,小栎拿起筐子追上我们。“对不起,我来晚了”令青突然低声道“没有,没有”我立马回应“不是你托我那一把,我肯定不能这么好好地,是我该谢谢你”“狱师叔出任务前也曾叮咛我不要让你受伤”令青接着道“啊?”

我出乎意料,那我这个样子岂不也连累令青了,又不免生气“这么看来,师父还是没有认可我的实力,虽然…但是….”我看着自己一身伤,也确实是能力不够的体现“唉”我沮丧的下意识把头抵到令青背上,快速反应过来,我抬起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咳”令青又笑了在令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令青你有用什么带香味的沐浴露之类的吗?”

“没有啊”,是吗,我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汗臭味,顿时黑了脸。从背后传来一阵喘气声,我回头,小栎脸上全是汗,“狱哥哥对你也蛮狠的”她对我道“这么扎实的一筐砖,也难怪你进步那么快”“那是自然”我得意的同时,也了解到师父对我从来没有松懈过走到我班级所在的楼层,令青停住脚,轻轻把我放下“你,可行”我知道令青不想让我落人话柄“没事,这一段,小栎送我就行了”,听罢小栎上前扶住我,一瘸一拐的,我走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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