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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邺城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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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山的日子,顾南枫与萧靖鸿跪在逍遥子的屋子前,他们知道逍遥子就坐在屋子里。在这里他们师徒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现如今要离开了,逍遥子又成了一个人,想来他是不愿意见分别的。师兄弟二人朝着屋子,磕了三个头。顾南枫说道:“师父,我与师弟今日就要下山了,您自己多保重。”

萧靖鸿也开口说道:“师父,您别太想我,我会回来看您的。”

下了山,萧靖鸿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便跟着顾南枫去了顾南枫老家邺城。进了城,二人对一切都很好奇,萧靖鸿因为从未来过邺城,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顾南枫因为十几年未归家,邺城好多地方都与从前不同了。到了顾家,顾南枫二人被拦住门外。一个老管家颤颤巍巍的出来,仔细打量着二人,认出顾南枫后忙拽住顾南枫的胳膊上下打量,说道:“快,快去通报老爷,说公子回来了。”

顾南枫看着面前的老人,说道:“顾叔,家中一切可安好。”

老管家拉着顾南枫的手往门里走,说道:“安好,安好,一切都安好,公子回来后就更安好了。”

顾北依听说顾南枫回来,也顾不得平日里学的礼仪,提着裙子就跑了出来。见到顾南枫的时候,有些不敢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眼神充满疑惑。她觉得面前浅色衣服的男子是自己的哥哥,但是旁边那个身着墨色衣服的男子腰间挂着顾北依送给哥哥的刀。顾南枫看着面前娇艳如花的姑娘,与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当初顾南枫离开家的时候顾北依只有八岁,十一年未见,当初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顾南枫张开双臂,笑着说道:“依依,不认识哥哥了?”

顾北依这才确定,面前的浅色衣服的男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顾南枫。顾北依突然猛地冲到顾南枫身前,跳到顾南枫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双手搂着顾南枫的脖子,双腿缠在顾南枫的腰上,就像小时候那般,说道:“哥哥,你可回来了,依依都想死你了。”

顾南枫抱着顾北依,心中也是欢喜,抱着顾北依在原地转了一圈,吓得顾北依嗷嗷的叫唤,忙说道:“哥哥也想你。”

顾北依被顾南枫吓的搂紧了顾南枫的脖子,说道:“哥哥,你又吓我,你别把我扔出去了。”

顾忱见顾南枫归家,也是高兴,待顾北依闹够后,咳嗽了一声,说道:“不成体统,赶紧下来。”

顾北依朝着顾南枫吐吐舌头,又搂了搂顾南枫的脖子,将头靠在顾南枫的头上,还是不肯从顾南枫身上下来。顾南枫一手拖着顾北依的屁股,一手拍了拍顾北依的后背,说道:“好了,都大姑娘了,莽莽撞撞的,成什么样子,快下来吧,哥哥累了。”

顾北依不满的“哼”了一声,松开了紧抱着顾南枫脖子的手,从顾南枫的身上下来。放下顾北依,顾南枫忙走到顾忱身前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说道:“父亲,儿子回来了。”

顾忱看着面前跪着的顾南枫,眼中有些湿润,伸手拽起顾南枫,说道:“起来吧。”

又见旁边站着的萧靖鸿,问道:“这位是?”

萧靖鸿一路跟着进来,看到顾家一家欢乐,被那份欢乐传染,心里有些羡慕,见顾忱问到自己,忙说道:“小子萧靖鸿,见过顾伯父。”

顾南枫忙说道:“爹,这是我师弟,与我一同下山,如今没有去处,我便邀他来了家里。”

顾北依原本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萧靖鸿,又惦记着萧靖鸿腰间挂着到自己送给顾南枫的那把刀,心中有些吃味儿,但是听到萧靖鸿刚一下山,竟是没有地方去,小脑袋里面想到自己看的那些画本子里身世凄惨的主角儿形象,想来萧靖鸿应该也是身世凄惨,顾北依心中觉得有些同情,便也不计较那把刀的事情了,说道:“太好了,俩哥哥都回来,家里要热闹起来了。”

顾忱打量了一下萧靖鸿,说道:“管家,让人给萧公子收拾间屋子。”

萧靖鸿原本还担心顾家会不欢迎自己,但是见顾家父女态度,心中觉的欢喜。顾北依抱着顾南枫的胳膊,说道:“爹,哥哥刚回来,咱们进屋说吧。”

顾忱点点头,先转身回了大堂。顾北依抱着顾南枫的胳膊就往屋子里拽,回头见萧靖鸿还愣在原地,便又扭身去拽萧靖鸿的胳膊。萧靖鸿原本见顾南枫家人团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一起跟着进去的,但是见顾北依回身拽自己,心里觉得开心,便也跟着进了大堂。顾忱坐下,问道:“这些年,在山里过的如何?”

原本萧靖鸿按照习惯想要坐在顾南枫的旁边,但是顾北依却是直接坐在了顾南枫下手的位置。萧靖鸿无奈,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十几年没有见面,定是难舍难分的,心中有些吃味儿,便也只好坐在了顾南枫的对面。顾北依十二年没有见到哥哥顾南枫,好不容易等到顾南枫归家,顾北依恨不得把眼睛黏到顾南枫的身上。见顾南枫一直神色恭敬的看着父亲顾忱,顾北依便用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眉眼带笑的看着顾南枫。顾南枫听到顾忱问自己话,伸手推开顾北依的脑袋,说道:“挺好的,这些年在山里跟着师父获益匪浅,功夫心法,军事策略,均有所涉猎。”

顾忱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你今日刚回家,先歇歇,过两日再考教你功夫。”

顾南枫忙点头称是。管家进来,说道:“老爷,萧公子的房间收拾好了,就在公子房间的旁边。”

顾忱点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三人起身行礼后退出大堂。被顾北依拽着胳膊进了房间,顾南枫看着屋子里的布置还一如往常,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竟好像一直有人住着的样子。顾北依抱着顾南枫的胳膊,说道:“哥哥,我天天派人打扫,就是想着你哪天回来能直接住进来。”

看着顾北依仰着脑袋,满脸写着快夸我的表情,顾南枫用手摸了一下桌子,又搓了搓手指,说道:“还凑合吧。”

顾北依没有得到想要的夸奖,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叫还凑合,我可是每天都让人仔细打扫的,哼,生气了。”

说完跑了出去。萧靖鸿看着跑走的顾北依,想到了曾经也有个小傻子,天天跟在自己身后,也是这般可爱,说道:“师兄,你妹妹跟你长的可真像啊,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看到女装的你了。”

顾南枫放下身上背着的琴,说道:“好了,你房间在我旁边,我带你去收拾一下,准备开饭了,就是不知道我家依依的厨艺是否还一如往常的好。”

顾北依曾经总是想学着做饭,几次差点儿把厨房点燃,好不容易做出的饭菜却是貌如黑炭,味同嚼蜡。那时候的顾南枫也不过才几岁,每次都被顾北依逼着吃下去,只要顾南枫敢拒绝,顾北依便一直哭鼻子,后来顾南枫只好强吃进去才让顾北依止住了哭泣,还害的顾南枫拉了好几次肚子。顾北依跑走后,自然也是进了厨房,她苦练厨艺多年,好不容易盼回了顾南枫,当然要给他好好准备一场宴席。换好衣服,顾南枫与萧靖鸿来到大厅,饭菜上桌,看着貌似还不错的饭菜,顾南枫不确信的问道:“依依,这都是你做的?”

顾北依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哥哥,你快尝尝。”

想到曾经被逼着吃了的那些黑炭,顾南枫就觉得胃中一顿绞痛,见顾北依催促,忙说道:“师弟,快尝尝我家依依的手艺。”

说完夹了一块小酥肉放到了萧靖鸿的碗里。顾北依没能明白顾南枫的用意,只当他是关照客人,便也忙说道:“萧大哥,快尝尝。”

萧靖鸿亦不解顾南枫深意,夹起小酥肉塞到嘴里,软嫩酥香,说道:“嗯,好吃。”

顾南枫见萧靖鸿面色不假,便也夹了一块塞到嘴里,疑惑的问道:“依依,这真是你做的?”

顾北依忙点点头,问道:“哥哥,味道如何?”

顾南枫见顾北依仰着鼻子看自己,伸手在顾北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色香味俱全,乃是上品。”

顾北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心的说道:“那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苦修厨艺,就是为了给哥哥好好做一桌饭菜。”

顾忱见萧靖鸿从一开始的开心变得有些落寞,便开口道:“好好吃饭,”说完夹起一道菜,递到萧靖鸿的碗中,说道:“靖鸿,是哪里人,饭菜可还合口?”

萧靖鸿没想到顾忱会给自己夹菜,忙说道:“合口,合口,我虽是江北人,但是自小在山里吃师兄做的饭菜,早已习惯了西洲口味。”

听到萧靖鸿是江北人,顾忱心中有些惊疑,问道:“靖鸿家中还有何人?”

萧靖鸿没有想到顾忱深意,说道:“父母早亡,只有我一人。”

听到萧靖鸿并无家人,顾忱放下心来。江北萧是大姓,姓萧的不仅仅只有那家,说道:“既是如此,便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家中冷清惯了,人多也热闹些。”

萧靖鸿忙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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