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什么是害喜？”

秋月想了下才回道：“便是怀孕之人吃不下东西闻不得荤腥之类的吧，具体的楚先生还得问大夫了。”

楚渐离皱眉：“去请大夫，人都瘦成这样了，怎么能行。”

秋月点点头退出房门出了府去寻大夫了。这楚先生，是真的挺关心小姐的，她不知道这先生与小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以她这个局外人来看，楚先生的心里必定有小姐。秋月退下来之后，楚渐离才稳了稳情绪搬了个圆凳坐在了姬如雪的床榻前。“听秋月说，你要见我。”

姬如雪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只要不是打掉孩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但说无妨。”

姬如雪被子下的手抚了抚肚子。“楚渐离，我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

“但问无妨。”

姬如雪听得楚渐离如此说，反倒了是愣了一下。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她和楚渐离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自从苏洛进了府之后，她与他的每一次见面好似都是剑拔弩张！总是充斥着伤害和血腥。如今楚渐离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倒是让姬如雪不适应了。她缓了片刻，终于还是睁开了眼，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楚渐离的眼神，仿佛在他的眼里，她便能看到答案似的。“楚渐离，第一个问题，我问你，那场大火，小桃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楚渐离摇头。姬如雪在楚渐离的眼神里看不到他在说谎。可是那场大火到底是如何？那一定是人为的，在楚宅里，不是楚渐离下的命令，还是谁呢？楚渐离见她不信，便开口解释道；“那火纵容是人为的，也不是我楚渐离，我若要杀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还要毁我一座院子。”

楚渐离顿了顿，亦是看着姬如雪的眼睛：“你自是知道，如若我想要你的命，你早在浸猪笼时就死了，又何必等到那场大火？”

是啊！楚渐离又无数次的机会能够杀死她！而她也是无数次在鬼门关逃回来的，如若楚渐离要她死，真的如他所说，根本不需大费周章。不是楚渐离，便只剩下苏洛，姬如雪开口直接说道：“是苏洛。”

她原以为楚渐离听到苏洛的名字会气急败坏的厄住她的脖子，告诉她，不准污蔑她的苏洛。可是今天，楚渐离却反常的很。他的眼神有了一丝闪躲。姬如雪突然就笑了，原来楚渐离知道啊，他知道是苏洛，可是他却包庇她，眼睁睁看着苏洛害死了无辜的小桃，却依然活得逍遥自在。他的苏洛，便是杀人放火也是他的苏洛。她的小桃，却是无辜惨死了。楚渐离怕她情绪激动连忙道：“这件事情，我以后会给小桃一个交代的。”

“呵，如何交代？让苏洛一命抵一命么？”

楚渐离直接转移了话题：“下一个问题。”

姬如雪苦笑了两声，眼泪落入耳鬓。他怎么舍得让她的苏洛一命抵一命，不过，她舍得！终有一天，她会让苏洛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姬如雪缓了半晌才又接着问道：“我大哥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楚渐离摇头。姬如雪自然是不信：“你说实话，如今就算你说实话我也奈何不了你，你何必骗我呢？”

楚渐离耸耸肩：“你若不信，便自己查！只要你安稳生下我的孩子，我便还你自由，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不相信的事情，大可以自己去查。”

姬如雪双手攥在一起：“如若让我找到证据，楚渐离！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下地狱。”

楚渐离无所谓：“随便你。”

“楚渐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是恨我么？你不应该觉得我不陪你生你的孩子的么？你为什么偏偏要！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虐待他的！”

楚渐离笑了：“正如你所说，孩子是无辜的。”

他说话站起了身子深深看了姬如雪一眼：“乖乖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都好说，倘若你不识好歹，孩子出了差池，我便真的狠心那你们相府陪葬了。”

楚渐离说完，便起身出了房门。屋内片刻便传来姬如雪隐忍的啜泣声，楚渐离皱眉，他实在是怕姬如雪哭多了，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楚渐离一直背负着沉重的仇恨。楚家被满门抄斩，只剩他一个血脉，他迫切的想要个孩子，来延续楚家的血脉。所以在苏洛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才不顾之前的计划，将苏洛接近了楚宅养着。当听说苏洛的孩子因为姬如雪而没了的时候，他是真的暴怒了！那孩子是他渴望已久的。所以当下他便失去理智，将姬如雪拉去浸了猪笼。如今，他想要孩子，本来是想要等报仇之后安安稳稳的跟苏洛在一起生几个孩子幸福的过日子。可他突然发现，苏洛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美好。他甚至觉得苏洛不配生他的孩子，倒是姬如雪，姬如雪身上那股子傲于冬梅，韧于青竹的品质一次次让他刮目相看。所以，他想要姬如雪的那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姬如雪说起来也算是无辜的！他们哪个不是无辜的，上一代的恩怨牵扯至今，他们都无法逃脱。秋月请了大夫回来。楚渐离还在站在院里，经过大夫的一番解释，楚渐离才明白了什么是十月怀胎苦。姬如雪消瘦的那副样子，着实牵扯了他的心，他吩咐秋月，仔细的照顾着姬如雪，又问大夫开了许多滋补的药膳，让秋月每日换着样子来做给姬如雪吃。楚云突然在暗门中过了将军府，见到楚渐离立马靠近楚渐离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楚渐离听罢黑着脸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