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渐离看到苏洛这么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洛难受的说不上话,绿竹拼命抓着苏洛要挠自己的手哭着道:“苏姨娘,不要再挠了,全挠破了。”
楚渐离定睛看着苏洛,她这副样子不像是能装出来的。宋大夫叹气,将那药丸拿出来一颗递给绿竹,绿竹喂苏洛吃了之后,苏洛才慢慢恢复过来。身上的痒意过去之后,便是那些来回挠出来的伤痕开始隐隐作痛。苏洛大口喘了喘气,才哭着说道:“渐离……对不起,你那么忙,还要抽时间回来看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就是拼死,我也会生下我们的孩子的。”
楚渐离皱着眉,虽然他心中与苏洛有了隔阂,可苏洛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回头看向这位面生的大夫,询问道:“大夫,这该如何治疗?不管用多珍贵的药材,随便开口。”
宋大夫拿出一颗药丸开口道:“夫人身体受损严重,要想平安生下孩子,必须要吃这种天玑丸,可是这种药十分的贵重,一颗就要一锭金子。”
一颗小小药丸,就要一锭黄金!这药不是贵重,而是罕见的天价了!楚渐离收购了许多药行,或许他的药行里便有这种药。他抬手想要接过宋大夫手里的药丸瞧一瞧,宋大夫却收回了手。“不好意思,楚先生,这是独家秘方。”
楚渐离可是商人,精明的很:“呵,你说独家秘方,怕不是诓人的吧?”
宋大夫听闻也不恼:“听说楚洛斋最近正在大肆收购药行,楚先生若是不行在下,便去城内请其他的大夫吧。”
绿竹连忙道:“东家,奴婢已经去请过所有的大夫了,都说没办法。只有宋大夫给的药,可以缓解苏姨娘的病痛。东家,苏姨娘是为了给您生孩子,是给楚家传宗接代啊,您不能因为这药贵一点,就不肯给苏姨娘用啊,苏姨娘真的是太受苦了,这病发起来,苏姨娘难受的恨不得用头撞墙啊!”
苏洛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的脸色挂着眼泪,哽咽道:“绿竹闭嘴!渐离……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办法的,你去忙吧。”
一锭金子一颗药,的确很贵,可是楚渐离买的起。苏洛这副样子,他到底是于心不忍,只好点了点头:“这药麻烦大夫留下吧,绿竹跟我到商行去取钱。”
宋大夫点头:“拿银票吧,金子太多了,扛不动。”
楚渐离只对苏洛说了声安神养胎,便带着绿竹走了。宋大夫自顾倒了口茶喝:“我说夫人呐,你这先生看上去不是很情愿给你拿钱买药哦,你说你现在好歹也是“怀了”他孩子的人呐!”
苏洛瞪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到不情愿了?我夫君是商人,自然事事精明了些,凡事多考虑一下,有什么错?”
“哦!你要这么自欺欺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苏洛气急:“闭嘴!”
如果不是需要他的药,苏洛怕是早就让他滚出去了!楚洛斋商行里。此时,楚渐离坐在书桌前,而绿竹却跪在地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钱,楚渐离自可以交给楚云送,他故意将绿竹带出来,是总觉得苏洛有事情瞒着他。现下绿竹浑身哆嗦的跪在那里,楚渐离毫不客气的说道:“绿竹,你要搞明白,我才是楚家的主子,是我花钱买了你,让你去照顾苏洛。你可别愚忠了!”
楚渐离这么说,绿竹连忙摇头:“奴婢没有。”
“你交代清楚,苏洛到底是什么病?为何要如此昂贵的药材,那药又是什么药?”
绿竹已经在哽咽:“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楚渐离冷声道:“说!今日不说明白了,便把你发卖到窑子里。”
只这一句话,吓得绿竹连连磕头:“东家!奴婢说,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求求您不要把奴婢发到窑子里,奴婢也是听了苏姨娘的话,她不让奴婢的说的。”
“说!”
绿竹这才抹了一把眼泪讲到:“是之前的大夫把苏姨娘坑了,苏姨娘一开始只是会经常肚子疼,而且肚子疼起来,苏姨娘便痛不欲生,直在地上打滚,大夫说是寒凉所致,要调理。”
楚渐离一直盯着绿竹,绿竹喘了口气接着道:苏姨娘疼的受不了,那大夫便给了苏姨娘一种药,说是吃了既不影响腹中胎儿,又能缓解病痛。苏姨娘信了大夫的话,疼起来受不了了就只吃一粒大夫给的药,大夫的药是真管用,吃下去不过片刻就能缓解疼痛,苏姨娘还以为遇到了神医呢。于是这十几天,苏姨娘都是靠着那位大夫的药,撑下来的。可那大夫却没告诉苏姨娘这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而且会上瘾,即苏姨娘现在这模样,断了药就痛不欲生。可是等奴婢再去找那位大夫的时候,那个大夫早已携家带口的跑了,我们苏姨娘原以为他是个好大夫能助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来回赏了不少银子给那地大夫,却没曾想那大夫似乎是跟将军府里住着的姬小姐有勾搭,拿着半药半毒的药丸子,来引苏姨娘上瘾。楚渐离皱了眉:“那到底是什么药丸?有何副作用?”
绿竹想了片刻回答:“东家,奴婢实在不知,那药丸子叫什么名字,只听那大夫说它是止疼的药丸,至于副作用,您也看到了,如果没有及时吃药丸,药瘾上来,苏姨娘全身就跟被蚂蚁啃噬一样奇痒难忍!甚是还有刺痛,回回苏姨娘都能在自己身上挠出血痕,用苏姨娘的话来讲,这发病的时候,她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肉都扒了去,可是她还怀着您的孩子,多痛苦,她都自己熬着。”
楚渐离愣了一下,今日她的确看到苏洛裸露出来的脖颈上胳膊上甚至手背上都是新新旧旧的抓痕,那抓痕渗着血,看上去的确很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