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动摇军心的团长。虽然一时压制住了那些司令的心思,却在当晚赶回来的路上,被人打了埋伏,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不治身亡……单昱的脑海里瞬间只有这四个字在盘旋,他不能想象自己的父亲在重伤的时候,生命垂留之际,是多么的思念他,多么的想念他,可惜他从小就没了母亲,被父亲辛辛苦苦养大,还不能让父亲省心,才不得不将他送到了北平晏润林的身边。如果自己争气一点,他就不用去北平了,那样父亲在阻拦别人的时候,他就可以一起站出来帮助父亲。那样父亲在被人打埋伏的时候,他就可以抱着父亲,为父亲挡住那一枪……那样的话,父亲就不会离开了!为什么……当初的自己那么幼稚?为了一两件不重要的小事情都可以跟父亲争吵不休,闹得不可开交?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孝子,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连父亲下葬的时候都没有在身边。作为一个儿子,他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的父亲,还没有见过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人,父亲……你让儿子以后怎么办?单昱的麻木和呆愣让鹿黎极度不安,他凑上去抓着他的胳膊摇晃,希望他可以清醒过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及时的走出来就会永久的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痛苦,自然也没有幸福。“单昱,你醒来,我们还在呢。你还有我……对啊,你还有我呢。我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要这样吓我啊!”
晏润林等人也是震惊不已,这都半年过去了,他们在北平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据这位营长的意思,看来是晏总理都被埋在了鼓里,毫不知情。否则,晏润林他起码也会被提前通过气,好给单昱做做思想工作。单昱的父亲和易靖卓的父亲,还有晏总理三个人从小就是好兄弟,这么多年了风里来雨里去,都是不离不弃,同舟共济。晏总理可以拥有今天的地位和名望,背后就是靠着这两位兄弟在晏家军大本营里的镇守。可是人都没了半年了,他们回来了才知道。易司令为什么也瞒着不说呢,期间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单昱涣散了的眼神,因为鹿黎的怒吼渐渐的聚集到了一起,他呆呆的看向鹿黎,扯开嘴角,却比哭了还难看。他说:“鹿黎,我是不是特没用?我一直都是父亲眼中不成器的儿子,从来都没有让他放心,更没有在他有生之年做过一件可以让他脸上觉得有光的事情。”
“以前,他就总是说,晏伯伯的儿子,易叔叔的儿子怎么样出息,怎么样厉害了。而我却是一个花花公子,风一吹都能倒的绣花枕头。”
单昱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还能怎么办呢?现在我好不容易在战场上,立了军功,还得到了表彰。我的这枚徽章,我还等着他看了以后能够拍拍我的肩膀,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严肃的教育我,继续保持,不能骄傲……”鹿黎抱住单昱,摩挲着他的后脖子,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明白的你的感受,单昱,我们都是一样的。父母在的时候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有等到他们都离开了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你的父亲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你要坚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是啊单昱,我们都在这里,单叔叔的仇一定要报,你等着,我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出走的人,更不会让那个打埋伏的人逍遥法外。”
易靖卓红着眼睛揉着单昱的头,他的这位好兄弟现在有多难过,他想他是可以感受到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怎么会不知道单昱的父亲对于单昱来说,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查出来了吗?”
晏润林周遭的气氛变得更加冷冽,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人似得。这话问的不清不楚的,可营长却是听懂了,立刻回答道:“都查出来了,那些出走的司令,他们手下的兵马数量多少,易司令都叫人清楚的记录下来,还有埋伏单司令的人,就是出逃到了云滇的马三炮马司令的人。”
“因为当初在会议上被单司令杀鸡儆猴的那位团长,是马三炮的房下小舅子,当时在会议上马三炮就跟单司令对峙了起来,奈何人数众多,被劝说开了。谁能想到,那厮狼心狗肺,竟然忘记了单司令对他昔日的恩情,竟然派人在单司令每天必经之路上埋伏,实在是让人寒心!”
晏润林又问:“但是易伯伯在哪里?”
“易司令正巧去了江浙一带练兵,不在大本营,听到了单司令遇刺的消息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哪里知道回来的时候,单司令已经神志不清,却还是拉住了易司令的手拜托他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单昱副官。”
“为什么?”
单昱问道。营长回答说:“单司令说了,你在前线备战,不能轻易分心。拜托了易司令无论如何都要等你打了胜仗回来之后,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