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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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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秉性如何知晓?生活环境往往会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所以唐冰玉选择从她的房间开始入手。道听途说免不了偏颇,主观性影响占比也只多不少。先前不过一览表象,现在她需要做的是仔细观察。细节决定成败,习惯基于生活。她在翠柳的疑惑的目光下一观察着房间里的摆件,白帐青绿锦被、浅绿纬纱帘水墨屏风、一律的青衣裙,与家具的精致格格不入。书房里的桌子上的案牍显得老旧,倒是被翻来覆去的折腾过。仔细一瞧,那字繁琐的笔画到也认得出一二,《商官迷案》四字赫然在目。想来这个姑娘有当一腔侦探热血,可惜到底还是归于虚无。两处书架摆满各类书籍,虽然认不全那笔画众多的字体,亦能知晓半分。一本北周史记成功抓住了唐冰玉的目光,她抬手拿下,翻动两三页便出声询问站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翠柳“翠柳,北周是本朝国号?”

翠柳并未感到诧异,失忆的唐冰玉在她眼中问这些都是合理的。“回小姐,北周是以前的国号,现今国号为北越。”

“那开国多久了?年号何许?”

唐冰玉拿着书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翠柳便立马过来掌灯,把书桌边的蜡烛点上,方便她阅读。“开国已有百年之久,年号为崇仁三十年。”

“好!对了,翠柳,你帮我倒点茶过来吧!”

唐冰玉虽然看得费劲,但好歹也认得一二字,招呼翠柳帮忙倒茶,一点点看了起来。一仆一主便在书房里待到了日头落山,翠柳受她之命坐在一旁的塔米上,时间久了翠柳倚着手就这样睡着了。一旁看书看得认真的唐冰玉也忘了时间。散着头发还未梳妆的唐冰玉,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倾泻在腰背上,她为了方便看书把头发别在耳后,懒散恣意。披着外套,里面穿着白色的底衣,眉头为蹙,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翠柳打瞌晃动了脑袋,脸从手上滑落适才惊醒。发觉快到用膳时间,立马走到她面前,轻声唤道“小姐,酉时三刻,该准备用饭了。翠柳伺候您更衣?”

“啊?这么快?我不过看了几页纸,便已到用饭时间了?”

唐冰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已经是日落西山,傍晚的残阳折射下来的倔强光束,撒在窗台上染上了橙黄区别与其他棕色的门框。“翠柳,快帮我梳妆更衣。”

说完便站起,跑到屋内的屏风后,任着翠柳摆弄衣裙,她仔细留意穿衣顺序,是以不想再借他人之手。一会功夫后来到梳妆台前,黄色的铜镜下照出的人像有点歪扭,镜中之人皮肤略黄,额间中心有一红色小点,色如朱砂红,大小同绿豆。柳叶青黛眉,一双明亮灵动丹凤眼,鼻梁纤巧鼻头雅致,含珠嘴唇粉红小巧,玲珑小脸上挂着婴儿肥。好一个玉女金童,可爱灵动。翠柳手脚干脆利落,一头乌发在她的巧手下梳成双髻,别上几枚发扣和白色发带,显得人整个精神面貌焕发青春活力。“翠柳手艺真好!谢谢你!”

唐冰玉真心感叹,如此人才怎舍得欺负。“小姐过誉了!翠柳不过尽职罢了。”

翠柳谦虚推迟,完好的一边脸已经羞红。还真是不经夸,如此便红了脸。唐冰玉带着翠柳一路来到前厅,与家人用膳。路上见到她的人,都毕恭毕敬的唤她小姐,只不过见到翠柳便脸上露出惊吓与害怕。唐冰玉留意到翠柳眼神中带着悲伤,心中已然对此事有了打算。她没有选择去安慰,因为这遭磨难是必经的,且看她心里承受如何。宽慰的话语再多,也只是水淋鸭背水过无痕,要的是过了心坎才能真正通达。“翠柳,你记着我的话,别低头。”

“是,小姐。翠柳记着的。”

翠柳声音听起来有点中气不足,话说得虚可见她心里的委屈并不少。虽然被当恶人,但面对现实越早,受到的打击不是越小吗?既然迟早要承受,逃避又能解决什么?走过夕阳下片的庭院假山,穿过圆白拱门,一路踏着花板石路唐冰玉携翠柳一起来到了前厅旁边的房里。进门便见着坐于中间主位的男人,一身棕黄花色交领锦服,交叠领口处是白色内衬打底,一头梳得整齐的头发用黑色丝线织成的网兜样发冠上面一根白玉簪子子横叉在中间,额前两缕短发似不够长被迫别于脑门,委屈压弯了它的幅度。男人生得一脸正气,浓眉大眼,高鼻梁,一张紧抿的嘴上一横密如草的黑胡须,貌相俊荞麦色皮肤毅然是个有了年纪的阳刚帅哥。此人名唐明字靖远,她爹。一旁居于左着是上午与她聊了许久的韩氏,一身黄青色披肩瑠裙,秀发随意梳理未带发饰只取一只与她爹头上如出一辙的白玉簪子别着,脸上略施粉黛整个人清雅娴静,端庄美丽不失风韵。“玉儿!”

看清眼前所来何人,唐明一改之前的面色,激动的站起来,差点把碗筷打翻,幸好一旁的韩氏眼疾手快将它们扶住。“瞧你这出息,见着女儿这般激动,哪有一个当爹的样子。”

韩氏掩嘴轻笑道,眼角弯弯,牵起些褶皱。“爹,娘!”

唐冰玉笑着喊道,两人站在一块,唐明双手搭在她肩头,从上往下看,眼里满是宠溺。“好,玉儿以后不许再拿命来开玩笑了。”

“爹,女儿不会了。玉儿明白这件事是玉儿糊涂,玉儿知道这样只会苦了亲人,玉儿的不知轻重实在不该。”

唐冰玉深刻的反省,语气诚恳动人。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唐明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出声说理,既然已经明白他再多嘴不免啰嗦了。“嗳,翠柳来了,瞧着也精神了。等会去厨房和小桃她们一起吃饭吧!”

韩氏留意到唐冰玉后面的翠柳,虽然翠柳脸上带着疤痕但她似乎没有被惊吓到,反而面上带着温柔治愈的笑。唐明也看了一眼翠柳,表情亦是没有一丝变化,倒是像瞧着一个平常人,她脸上的恐怖疤痕一点没有伤害力。“是夫人。小姐,老爷那翠柳先退下了!”

翠柳似乎得到了肯定的认可,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倾颓多了稍许兴悦。唐冰玉与唐明一起点头,看着翠柳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干站着做甚?吃饭吧!”

韩氏叫唤道,父女两齐齐笑着,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一旁的丫鬟帮着唐冰玉添饭,她笑着道了声谢。“娘,平儿呢?”

唐冰玉接过饭碗,环看四周发现不见平儿那小小的身影。“平儿已经睡下了。午时在书房闹腾不愿写字,被夫子罚抄,累得他搁笔就睡。”

韩氏夹了一块酥肉给她,温言温语道。“那晚些等他醒了要备下些米粥给他喝点。”

“玉儿说得对。娘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咱们先好好吃饭吧!”

“玉儿,明日你也该去女学了。今日女学的徐老师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叫你身体恢复了便回去上课,耽误的学识得跟上了。”

唐明出声吩咐道“是,爹爹。明儿让翠柳和我一起去可以吗?”

韩氏倒是有稍许吃惊,于是出声问道“以往都是让春杏陪你去,怎么突然让翠柳去了?”

唐冰玉疑惑,这春杏是何人物,怎么都没听说过。唐明虽然不甚了解这后院之事,但自己儿女的侍女他是记得的。“春杏是你一年前从外面买来的侍女,这一年你去哪都带她。如果翠柳没经那份磨难,你是任你娘怎么劝也不愿再收一个侍女的。”

唐明一个兵部尚书平时铁面无私,干事情雷利风行的 没想到对这些却了解甚多。“春杏还没过来伺候你?”

韩氏明明已经吩咐春杏身子养好了便去伺候的,这已经五天了,也不见人影。大夫也交代过没有大问题了。于是她惊讶的问道“我身边伺候的一直只有翠柳,还有我屋里那两个粗使丫鬟。”

韩氏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用膳的丫鬟,得到示意的丫鬟立马凑上前去贴耳侧听“是,夫人。”

丫鬟得了吩咐立马提着裙子往外跑去。“先吃饭吧。这些事情后面再说。”

“嗯嗯!”

唐冰玉只好乖巧的用饭。不过她并不是很饿,只吃了几口饭,留着说了几句家常顺带了解了一下自己出事的经过,而后便告辞回房。从用饭的屋里出来已是星辰满天,萤火虫穿梭于草丛间,因为记得来时的路,她不用等着翠柳一起便一路散步而去。刚进自己的院子便见一人迎面小跑过来。“小姐!你回来了!”

声音细脆,呼吸急促脚步声没有节奏,不用多猜便知是仓促赶来的。“你是春杏?不错,是个小姐。”

唐冰玉看清来人面容,头发稍有零碎几根发丝被风扯出,落在带着惊讶表情的脸上。“小姐,错怪春杏了!春杏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没办法服侍小姐。”

唐冰玉鄙夷不屑,她冷笑,看着面前这个见她一点没有恭敬之意的丫鬟,嫣然一副自己才是小姐架子的女子,真与翠柳天差地别。她身上散发着唐冰玉最讨厌的气息,那种腐烂在地里的菊花味。唐冰玉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丫鬟拦下,是先前被韩氏吩咐跑出去的丫鬟。对着她说了几句话,把她的好心情都整没了。春杏,虽说一同与她落水被救起,她啥事也没有,却让翠柳伺候了她几天。每日吩咐翠柳干着干哪的,要不是韩氏觉得有异样,找人去看,还不知道这春杏要作妖作福到什么时候。翠柳本来就可怜了,怎么让她欺负了去!而且自己落水还有可能是她搞的鬼。导火线来得太快,一下子便要燃起了。唐冰玉憋着火气,进了院子见她身上穿的衣物就更火大了。翠柳粗面布料,她却上好的锦服,一身粉嫩褙衣长裙穿得快赶上她这个小姐了。“小姐?”

春杏看着面前笑着看着她的唐冰玉,觉得背脊发凉,感觉这个失忆了的尚书之女变得好不一样了。她本想完成那人的吩咐把唐冰玉淹死,自己告病等着那边的人把自己接出去,却不料等了几天都不见消息。一直到唐冰玉昏迷醒来,她本想出逃,却不想被人发现,她只好找借口避开嫌疑。没想到夫人刚巧吩咐让她去伺候这个小姐,于是她来不及换下自己准备出逃的衣裳,便自己跑过来了。说她傻吧也算不上,哪有人出逃还穿得艳丽,带一堆东西的。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过去,春杏完全没意料到,巴掌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唐冰玉自个也疼得在心里爆粗口,衣袖下的手甩了甩,企图甩掉手上的火辣。春杏暗惊,扶着脸不敢直视面前眼里发狠光的人,一改往日的傲气,卑微屈着躬。她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害怕自己推人下水的事被发现。“你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以后再敢做,别怪我把你发卖到窑子里。”

春杏此时脑袋灵光了,知道自己的事没有被发现,于是窃喜得意的拍马屁道“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小姐的事情,奴婢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小姐需要我的时候,奴婢即便爬也会为小姐办成。”

唐冰玉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一眼春杏,径直往自己屋里走去。这个春杏年纪比她们大,有十五岁的年纪,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却在方才显得格外矮小。唐冰玉十二岁,还没来月例,身高也不过一米五五,身形瘦小不如春杏丰腴壮硕。但那巴掌严实差点把她打得站不住。春杏咬牙切齿的跟在后面,她发誓,要是不把这小妮子搞死,她就不为人。可笑的是,她连自己为什么被打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报复。唐冰玉继续看先前那本史记,坐在椅子上悠哉的看着。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要春杏吸取教训,让她不敢再欺负翠柳。“小姐,可需要看茶?”

春杏如同笑脸狐狸一般,滑稽的样子让唐冰玉看着甚是愉悦,看小丑表演怎么可以不捧场呢!“嗯!”

她点头,撇了一眼上前倒茶的春杏,心想到一记,于是等着春杏倒好茶的瞬间,她猛然的站起来撞向春杏的胳膊。茶壶保持着原来的倾倒方位,如她所愿的浇到了春杏的脚上。虽然水不是滚烫的温度,但也有七十几度,足以烫红肌肤了。春杏如同死猪被开水烫后撕扯着嗓子用力发出尖叫,像极了被勾住鼻子的猪用尽全身力气在世间留下自己最后的声音。唐冰玉假装惊慌失措,又跳又蹦,趁机踩了春杏几脚。把春杏疼得嗷嗷直叫,差点要疼晕过去,倒地拖着自己的脚在地上打滚。“春杏,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唐冰玉无辜害怕的脸,把一个委屈无知的小孩演绎得淋漓尽致。春杏哪里顾得看唐冰玉的表演,她的脚已经够她受了。翠柳刚走到院外,便听到春杏那惨痛的叫声,赶忙跑进来。瞧见唐冰玉蹲在地上的人旁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而地上的人疼得抱脚疼哭。“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翠柳第一时间询问她的情况,拉起蹲在地上的唐冰玉,上下审视看到她除了笑容有点诡异以外,其他没有异样。“我没事。”

翠柳确认唐冰玉无事后,便立马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喊道“翠柳,我有事!”

春杏在地上刷着存在感。翠柳闻言蹲下来,给春杏检查,“我给你看一下,你松开先吧!”

“你小心点啊!”

春杏眼里带泪,抽噎的说着 “嗯嗯!我尽量。 ”翠柳在春杏把脚松开后便小心的拿下她的鞋子,白筒袜上红斑点点,翠柳为了看清伤势便叫春杏忍着点。然后一点点拉掉袜子,可是唐冰玉怎么可能让她好受 。于是她也蹲下来,“哎,我来吧!”

说完便立马伸手去扒,翠柳没意料到她手速之快如同闪电般,只见手影在眼前一过,而后耳边响起一声惨叫,再看地上的人,已经晕死过去。她看了一眼春杏的脚,上面几个脚拇指指甲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脚趾。她转头看向一边蹲着的唐冰玉,一脸好奇的拿着白袜端详着上面的几个带血的指甲,她还听到了唐冰玉说了一句话“原来脚指甲可以这样拔下来啊!有点丑。”

嫌弃的小表情,在翠柳眼里有点魔幻了。她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自己伺候了几年的人,是怎么会是这样的?如同化身恶吏使者,拿着沾血的东西朝她讥笑。翠柳不禁咽了咽口水,完全忘记某人的脚还在流血。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赶来,其中就有韩氏和唐明。见到两人蹲在地上,一人昏死在地上,一旁跌落的茶壶散落了一地的水,鼻间飘来血腥,待细看。那躺地上的人脚趾在流血,地上已经有了一小摊血了。“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韩氏把唐冰玉拉起来,而翠柳在小桃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娘,春杏不小心打翻了茶壶,然后我受了惊吓不小心踩到来春杏的脚,然后我们想看一下她的伤势,没想到袜子拿下来时,指甲也一起掉了。”

唐冰玉一脸无辜的讲着整件事情,顺带还把自己粉饰了一下。翠柳在一边腹诽道“小姐,你那是扯,生生把指甲扯下来的。”

唐冰玉使了一个眼色给翠柳,翠柳只好帮忙道“夫人,翠柳看到了全程,确实如小姐所言。”

唐明见唐冰玉并未受伤,便吩咐男小厮把人泰走,吩咐人把地方收拾好。韩氏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唐冰玉便和唐明一起回去了。这一番折腾,唐冰玉也没心思看书了,于是收拾收拾就准备沐浴了。“小姐,你为何要针对春杏?以前您不是很喜欢她吗?”

翠柳给唐冰玉一边更衣一边小心问道“我落水时她在,要不是救我的人是你,我怕是难逃一劫。”

唐冰玉把自己的猜想说与翠柳听,一点也不避讳。“小姐,会不会有误会啊?”

翠柳不敢相信春柳会谋害自家小姐,毕竟一起伺候了一年。“那天庭院里就我和春杏两个人,我落水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救我,可见是故意被遣散了的。”

唐冰玉踏脚进浴桶,拿着瓢往自己身上浇水继续道“如果不是你过来寻我,估计也没人知道我落水。而且我娘说你在就之时并未来得及救春杏,但春杏却能在水里待时间比我长还没有一点事。如若她不会水,会安全上岸?”

“那小姐为何不直接把事情和夫人说,春杏故意加害?”

翠柳拿着皂角递给唐冰玉,一边抬水桶给她加热水。“我向娘问起,娘着重说了这点。是以娘亲也猜到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拿她怎么样。所以娘才继续把春杏留在我身边,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

“那夫人就不担心小姐再遇到危险吗?”

翠柳停下手里的活,蹙眉看着她疑惑道“这不是有你在嘛!”

唐冰玉对着翠柳咧开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翠柳心里一暖,她心里瞬间被一股暖流填满,说不出的感动。“小姐,谢谢你!”

翠柳低头,声音很小,小到只能她自己听到。唐冰玉没听到她的话,她一边拿瓢浇自己的手臂,一边叫翠柳趁着还有热水,一起把澡洗了。翠柳本来还不情愿的,可是在唐冰玉的再三推搡下,翠柳只听话照做了。“翠柳,你怎么和我好不一样啊!”

唐冰玉盯着翠柳看,一览无余,翠柳被她这个浪荡胚子调戏,瞬间面红耳赤 羞涩的遮住自己。翠柳比春杏小一年,但身形与成熟女子并无二致。“小姐,何时成了如此孟浪之人?小姐为及笄不该如此!翠柳以后再也不听你的话了!”

娇羞的姑娘,让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二十二岁了都没男人的人,也禁不住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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