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清冷的俏脸上有几分倦容浮现,疲惫不堪。这一日她消耗太大,从早到晚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本就有些透支,又没有吃东西,现在还让她应付这一群刺客,属实有些棘手了。“南晚烟!你发什么呆!”
南晚烟眩晕片刻,眼前再清明时就看见顾墨寒挡在她的面前,被人一剑刺进胸膛,他脸色迅速变白,一剑刺进了对付的喉咙,狠狠的踹开。霎时间,刺客的长剑拔出,刺眼的鲜血从顾墨寒的左胸溅出。顾墨寒的深瞳骤缩,心脏处也撕裂的疼痛,仿佛揪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喘不过气。南晚烟见状震惊,“顾墨寒!”
顾墨寒被她伤了头和肩,本身就削弱了一定的实力,现在竟然为了护她被人刺中左胸。她看得出来,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出血量大得惊人,情况危急!南晚烟立马先用毒粉逼退了那些黑衣人,再趁着空隙给他喂了止血丸,“你放心,我不会再走神了。”
现在顾墨寒受了重伤,她绝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差池。毕竟,他们之间可不是能够欠人情的关系,更不能欠人命。顾墨寒单手抱着南晚烟,俊美的脸上眼神犀利的凝视着剩余的黑衣人,唇齿里全都是药丸的苦涩味。“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南晚烟,你信不信本王?”
他说过,不会让她受伤。南晚烟却抿唇,目光看着周围仿佛恶鬼般的黑衣人,“不信。”
真当她一个学医的看不出来伤势惨重吗?顾墨寒心凉一刹,嘴角不知情的带了一丝苦意。他自己都没料到,在宫里还在想着不能对她太好,转头就为她挨了一剑,他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也没空深思,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冷峻阴冷的杀神,“南晚烟,你是本王的女人,不信也得信!跟在本王身后,不要乱走神!”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受伤的顾墨寒,更加笃定心里的猜测,“顾墨寒!你变弱了,你什么时候会为一个女人分神了!”
他以为言语挑衅能够让顾墨寒分心,却不想顾墨寒就是受了伤,依旧处理的游刃有余,手起剑落,林间血流成河。“少废话,你们口口声声说本王让你们主子下不来台,你们是承王的人,还是假装承王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微闪,冷声道:“翼王你的仇家太多了,我们主子是最有资格杀了你的,你就去死吧!”
“承王可没有资格杀本王,”顾墨寒气势冷冽,眼眸冷冷的眯起,“看来不是承王,而是本王其他的仇家,可你却用弯刀有心抹黑承王,意欲何为?!”
南晚烟的眉头也是一皱。黑衣人一下恼羞成怒,本想往承王身上引,没想到被顾墨寒识破了,“去死吧!”
他怕再说多错多,直接朝顾墨寒杀了过来,顾墨寒的反应慢下来,杀招渐弱,但南晚烟却能及时撒出毒粉,将手里的毒药朝那些黑衣人撒了过去。黑衣人立刻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两个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顾墨寒一剑刺穿最后一人的咽喉,直到那人断了气,他才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去,但怀里,始终搂紧了南晚烟。“顾墨寒……”南晚烟从他怀里挣脱,看到顾墨寒半身被鲜血洇染,动手就要解下他的甲胄。“顾墨寒,我看看你的伤势。”
顾墨寒的意识逐渐模糊,似是没听见南晚烟在说什么,他死死地盯着那些黑衣人手里特制的弯刀。还想着那个领头人说的话。“顾墨锋……”“顾墨锋?”
南晚烟从未脱过甲胄,这东西穿脱起来,比她想象中麻烦得多,听他声音喃喃,不由问:“你还觉得那些杀手是顾墨锋的人?”
顾墨寒却摇摇头,唇色越发惨白,“不会是他,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给承王,真正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或者是别的皇子,或者是……他联想到王嬷嬷和南晚烟说得话,越发意识到,宫里有人对他虎视眈眈。顾墨寒说的没错,南晚烟其实也不信顾墨锋安排的杀手,主要是顾墨锋太表里如一了,杀意越是放在脸上的人,她就越不觉得会在背后搞事情。她在想,今日顾墨寒才去过神策营,后脚就有人刺杀他,不知是不是引起了宫里那位的忌惮,才对顾墨寒下了杀心……她终于将顾墨寒身上的甲胄解开,刚要为他脱下,却被顾墨寒一把抓住了手。顾墨寒狭眸盯着她,才意识到她在脱他衣服,“你干什么?”
“给你疗伤,我怕你失血过多死了。”
顾墨寒毫不在意的甩开她的手,几乎快耗尽所有精力,强行撑着道。“本王受过的伤太多了,这算得了什么。”
“眼下可能不止一波刺客,随时会有危险,你不会武功是本王的累赘,现在先回王府找沈予,让他带神策营的兄弟们过来接本王,这里,本王能应付。”
南晚烟咬牙,“你出血量太大,需要立即接受治疗,等先止血,我再带你回府。”
顾墨寒眉头紧蹙,眼前阵阵发黑,语气很冷。“南晚烟,本王说了刺客不止一波!你口口声声说,作为母亲绝不能受伤……别对两个小丫头食言,她们会伤心……”“本王不罚你,你……”“走吧”两个字都没有说完,他便再也撑不住,高大的身形蓦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南晚烟的脸色顿时一变,“顾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