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能让我再见一见我爸妈吗？”

夜清明只是看着几乎哭死过去的方永娟跟她说：“当你选择死亡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最好还是别见了，但这句话夜清明没说，因为没有必要做过多的解释。方永娟被警察劝了好久才缓过气来，然后说：“我爱人心脏不好，这个消息请你们不要告诉他，就让他带着一丝希望活下去吧，不然他要是出事了我也活成不成了……”说完她再次大声痛哭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让人痛不欲生，何况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她从没想到他们刚老去就成为失独老人。夜清明跟徐曼青说：“以死作为报复或解脱，最终折磨的只有爱你的人而已，不爱你的人在你死后，依旧会跟别人讲童话故事，过着幸福的生活。”

徐曼青嘴角抽搐了两下，最终没能哭出来，也没能笑出来，只是说：“我的记事本锁在储物中心109号柜子，只是，请你别让我爸妈看到。”

夜清明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跟你的东西会一起交给特立刑侦部门，你的结局跟你的东西要怎么处置也是他们说了算。”

看夜清明如此冷静决绝，司南谨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徐曼青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过了片刻才反问夜清明：“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这里看我的父母。”

夜清明耸了耸肩，“大概是想让你后悔选择自杀，又或许让你看透。”

说完她看向徐曼青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说：“但突然也觉得没必要了，因为无论后悔或看透，那是活人才能干的事。”

说完她毫不犹豫将她收入了罗魂袋，举步从医院离开。司南谨跟上她问：“我以为你不让她见她父母最后一面，至少会答应不让她父母看到她的记事本。”

“为什么？”

夜清明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司南谨被反问得说不上来，最后随便挑了一个理由说：“阴阳师不该都是仁慈善良的嘛？”

夜清明看向他，“她不仅杀了自己，而且如果没有及时阻止，不知会有多少人命会丧送在她手里，作为委托人您希望我对它仁慈一点？”

“当然不是！只是以为同样身为女性你会觉得她可怜，所以更憎恶将她逼死的李荣成一点。”

她确实不喜欢李荣成，但很平静跟司南谨解释：“我是阴阳师，执业范围是非人类，至于人类不是我能干预的范畴。”

她这么说，司南谨更加相信她平日与人保持距离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夜清明回答道：“接下来将徐曼青跟她的记事本都交给特侦组，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您的委托就可以正式结束了。”